郑重的朝面前的上司敬了一礼。
“警号764701重启,陆时愿前来报到!”
……
夕阳下,一声巨响惊了林子里的飞鸟。
也惊了季洛川悬在喉咙口的心。
他不敢置信看着身后尘土飞扬的破败屋子,刚要起身,腰身就被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拉住。
叶芷像是受了惊吓,只是一味抱着他哭。
“裴安你别走,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差点以为我就要见不到你看……”
滚烫的眼泪砸透过衣服浸进季洛川的心脏。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分不清这颗心是为了谁在疼。
直到耳后一丝冷风吹过,他像是猛然回神,安抚着拍了拍面前人的后背:“没事了阿芷,你别怕,你先回车里等我,我进去看看阿……看看嫂嫂。”
“不要!裴安你别走!”
叶芷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嫂嫂不会有事的,那群人不是亡命之徒,他们只要钱,你过去反而可能激怒他们,裴安哥哥,我们先离开好不好?你只要把钱给了他们,他们就会放人的。”
她哭的声嘶力竭。
无人察觉处,那双含泪望向屋子的眼,却满是狠厉。
只要陆时愿死,季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她精策划了这么久,绝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阿芷你乖,我答应过我哥的,你放心,我一定早早回来陪……”
他还没说完,叶芷忽然拉住他的手,一张小脸满是冷汗:“裴安哥哥,我肚子好疼,宝宝,我们的宝宝是不是要出事……”
“不会的!”
肉眼看到叶芷身下溢出的鲜红,他呼吸都要停滞。
再管不得其他,抱着她就往车上赶。
“不会的小乖,你放松别怕,我们的宝宝一定不会出事。”
他动作太急,好不容易回到车上,离开前,他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眼身后的屋子。
给助理发了定位——
“带钱来救人。”
黄昏的风清凉,回市的路上,季洛川的心却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离那破败的屋子每远一分,他心脏就撕扯一般,坠的生疼。
好不容易熬到医院,他看着叶芷进了抢救室,手却仍旧在抖。
好像在这一瞬,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彻底从他的生命里剥离。
一直到晚上七点。
季洛川帮叶芷掖好被角,刚起身,就收到助理的发的信息——
【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空了。】
季洛川心猛然一悸,颤着手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空了是什么意思?!陆时愿她人呢!”
助理在电话那头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据附近人说,您带着叶小姐离开后不久,陆小姐就带着那些所谓的绑匪从里头出来了,几人一直在聊天,看起来不像……”
“不像什么?!”
“……他们说,陆小姐和那伙人不像是人质和绑匪,反倒更像是……一早就相识。”
季洛川气笑了:“你的意思是,那一切都是陆时愿自导自演?她其实就想伤害阿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板。”
“我要你给我个答案!”
季洛川站在楼梯间,夜间清凉的风吹的他浑身血液冰凉。
电话那头,助理磕磕绊绊好半天,最后只低低应了一声:“据调查,是这样没……”
“你放屁!”
季洛川在家规森严的季家待了一辈子,他能骂脏话,那是真气狠了。
助理被吓得一颤,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
季洛川双目猩红,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
他的阿愿最是善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可打过去的电话一遍遍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助理还给他发了一段路人的回话。
每一条证据都逼得他不得不信。
怎么,就会这样呢?!
在阿愿眼里,阿芷只是她的弟媳,他们不该有任何矛盾啊!
阿愿该喜欢的,是他季洛川才是啊!
他崩溃的捂着脑袋,无数情绪涌入他的大脑,恨不得将他贯穿。
四周恢复寂静后,楼梯间的灯也彻底熄灭。
季洛川手指颤抖着拿起手机找到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还想再拨过去,手背却覆上一只白嫩的小手。
他心一颤,那句‘阿愿’还没脱口,就听叶芷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的裴安,有我在,我和宝宝会一直陪着你的,没关系的。”
她引着他的手放到她小腹上。
叶芷捧起他的脸,轻柔的吻下去。
“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裴安哥哥,明天过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永远不会分离的一家人。”
季洛川沉默看着眼前人。
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凉透。
在那个猜想彻底占据他心间的那一刻,他仰起头,逼回了眼底的热泪,反手抱住身前人,恨不得将她融进血肉。
那就未脱口的‘阿愿’也变成了一声声脆弱的“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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