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爷子病危时，是她毫不犹豫捐了骨髓，术后感染高烧40度，硬是没喊一声疼！”
爷爷冷笑一声，语气讥讽。
叶赫矜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他突然想起。
-每次抽血后，顾若宁都会对他笑：“没事，我不疼。”
-她被推下楼时，第一反应是护住怀里的兔子玩偶——那是他送的。
-今早太平间里，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他随口承诺的“求婚戒指”。
爷爷的声音最终落下，像审判——
“叶赫矜，你爱的从来不是韵曼。”
“你只是不敢承认——你早就把心给了那个，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顾若宁。”
叶赫矜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最后，老爷子懒得和他再多说，一锤定音。
“我能容忍你胡闹，但韵曼和谢家的婚事，没得商量。”爷爷一字一句。
“不可能！”他声音陡然拔高，引得护士站纷纷侧目。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电话挂断，忙音尖锐如警报。
叶赫矜站在原地，爷爷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荡——
不可能，他爱的是曼曼，可为什么心里一直会想起顾若宁。
他忽然想起实验室里99次抽血时，顾若宁苍白的笑；想起她被推下楼时，伸向他的那只手；一想到，她有可能再也不会睁开眼。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叶医生……”一位实习医生小心翼翼开口，“顾小姐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停止，按照流程，我们需要……”
“她没死。”叶赫矜打断，声音冷静得近乎偏执，“她只是暂时休眠，过会儿就会醒。”
护士们面面相觑。
可她的尸体，明明已经冷了。
叶赫矜站在太平间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冰冷而笃定。
“你们不了解她。”他淡淡道
护士长忍不住低声反驳：“可她的心脏已经被摘除，怎么可能……”
“我说了，她会醒。”他的语气骤然凌厉，“按我说的做。”
没人敢再说话。
毕竟，这家医院姓叶。
叶赫矜亲自将顾若宁的遗体安置在太平间最里侧的冷藏柜，甚至调低了温度。
“这样能减缓细胞衰变。”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解释，仿佛在说服自己，等她恢复活性，就能继续实验。
叶赫矜说完，继续正常的生活。
他每天都到病房里陪韵曼。
韵曼却发现他不想以前那样对她上心。比如说现在。
她叫了叶赫矜好几遍，可他拿着水果刀，一动不动。
韵曼第三次叫他：“小叔叔？”
他像是突然惊醒，刀刃在指腹划出一道血痕。
“嗯？”他抬头，眼神有一瞬的恍惚，“怎么了？”
韵曼撅起嘴：“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他低头看了看渗血的指尖，忽然想起——
以前每次他受伤，顾若宁都会第一时间冲过来，紧张地捧住他的手。
而现在，病房里只有韵曼不满的抱怨。
夜里值班，他鬼使神差走到太平间门口。
冷藏柜的指示灯幽幽亮着，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护士小心翼翼地问：“叶医生……需要帮顾小姐安排火化吗？”
“不用。”他条件反射般冷声打断，顿了顿又补充，“……再等等，她会回来的。”
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她还没复苏。
夜里值班。
护士们私下议论纷纷。
“叶医生是不是疯了？”
“听说他这些年一直拿顾小姐做实验，该不会精神出问题了吧？”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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