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童洁总会在沈欢喜吃烂水果的时候把馒头塞回给她,而去抢她手里的烂水果。她说:“姐姐不喜欢吃馒头,喜欢吃水果。”
陆之初觉察到门外的情况,立即扑了上来,将童洁死死抱在怀里,拼命呼喊,“可莘,可莘你怎么了?你别动,我现在就打120,你挺住,一定挺住……”
莫绍谦像魔怔了一样,一直盯着童洁流血的地方,像是那些血流正穿透他的心脏,令人喘不过气来。
童洁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得陆之初好几次按错了电话。
越急越错,越错越急,最后生生把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给急出了眼泪。
童洁一双血淋淋的手按在陆之初的手机上,阻止他打电话。
莫绍谦的身子像是失去了稳力一样,摇摇晃晃。他望着她,她却望着陆之初。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每说一个字,伤口就更痛一分。只听她道:“陆……陆哥哥……我……我走了,照顾好……欢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童洁说完笑着收回了目光,眼皮好像重如千金。
沈欢喜看着全身是血的童洁,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直直地跪在她的面前,哭着求她回来,求她原谅。
可她的生命犹如钢琴曲尾音,按下了键,一声响起,便注定会消逝在空中……
“不要,可莘,我不要你走,我不许你走。你说过会幸福给我看的,你说过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这个大骗子,从小到大都骗我……”
陆之初哭得声嘶力竭,把童洁死死抱在怀里,好似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烟消云散。
在陆之初的摇晃着,童洁再次睁开了眼,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莫绍谦。
他还是那样高大英俊,威武霸气。
可他,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笑了。
童洁的心底悄然滑过一滴泪水。
这些年,那些被寒冰藏冻的爱情,又痛又冷,她终究承受不住,要都还给他了。
童洁彻底闭上眼的那一刻,陆之初和沈欢喜都绝望地掉下了眼泪。
莫绍谦僵在原地,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童洁走完了她人生最后一段路。
他感到此时自己的身子,好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心脏,好像被地上那些粘稠的血液给糊住,无法呼吸。
而他一直捍卫的那棵爱情树,花叶好像一下子尽数凋零。
一股无穷的力量正逼迫莫绍谦逃离这里,逃离童洁的死亡……
第17章 到底还是不肯放过
莫绍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精神病的,只是在下山的路上,耳朵里全是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而他的逃离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好似再多停一秒,他的心脏就会炸开一样。
——
薛家别墅。
“怎样?”莫绍谦看到李特助进来,立即紧张的站起来起来,询问道。
李特助叹息的摇摇头。
童洁因身上多处被刺,抢救无效而死。
莫绍谦明白过来,身子轰然坐回沙发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童洁的照片看。
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良久,莫绍谦再次开口,问:“陆之初呢?”
特助答:“带着沈欢喜回法国了。”
那天晚上,莫绍谦遣散了家里所有仆人。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别墅里抽烟。
香烟孕育出一圈圈烟雾,烟雾里又一次次出现童洁的脸来。
他呛出了眼泪,滴答滴答,散尽在这本该属于童洁的黑夜里。
莫绍谦快分不清现实与梦幻,醉生梦死一个星期后,终于让别墅进了第一缕光。
那天,他亲自走进厨房,学着童洁的样子给自己做早点,但每一样小点心他都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这才知道,他一直享受着她的成果,从未关注过她笑颜背后的辛苦。
最后莫绍谦随便煮了两个鸡蛋搪塞了自己,今天是童洁的头七,他想去她的墓地祭拜。
就在莫绍谦准备出门的时候林晚晚来了,她手里提着祭祀需要的物件,安安静静站在院子里等他。
好像从不肯轻易打扰他的心事。
童洁的墓碑前,林晚晚将手里的白菊递到莫绍谦的手上后,静默在了一旁。
莫绍谦看着墓碑ᴶˢᴳ上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她的离开,甚至内心深处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很痛、很痛。
这种痛,不似当年林晚晚离开时那么放肆。
这种痛,更多的是隐忍。
莫绍谦感到自己每个细胞都在被啃噬,被煎熬着。
好像一棵参天大树的根柱,在他的心里迅速蔓延发芽,却找不到出口,最后只能默默承受那蚀骨噬心之痛。
莫绍谦献完花,立在童洁的墓前很久很久。
他想到了三年来他对她的折磨。一次次醉酒后的放肆,一次次在她声嘶力竭的恳求中为所欲为。
还有三年来,雷打不动的祭拜。
莫绍谦望着墓碑前的林晚晚,突然苦笑道:“你知道吗,三年来,每一年你的忌日我都拽着她到你的墓前赎罪。可是……”
明明以为会做一辈子的事,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死的人活了,活着的人却又死了。
莫绍谦直到现在还在恍惚中,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明明又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那天祭祀,后来下了很大一场雨,莫绍谦病倒了。
“楠祁,好歹小心身子,喝点吧。”林晚晚将手里的药再次喂到莫绍谦的面前。
莫绍谦轻轻推开药碗,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厌倦。
他不想喝药,不想好起来,只有在那一阵阵咳嗽声中,一次次疼痛里莫绍谦才恍惚能感到心里好受点。
或许这就犹如自己做的孽,终归得要自己受着,会好过一点吧!
如果清醒会让他回忆起童洁,记起那些烙在心口的疼痛,那他宁愿昏迷一辈子。
林晚晚看到莫绍谦这样,面上十分担忧,但心里却恨毒了童洁。
“童洁,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楠祁哥哥?为什么还要缠着他折磨他?童洁,别以为你的死,能带走我的怨恨,你欠的债我会找到人替你还的,哼。”
林晚晚离开薛家别墅后去了一个地方。
破旧的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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