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彦回道“的确,不过要再委屈姐姐在妹妹袖子一会了,现在还没有离太远,有可能还会遇到和家人,我们加快速度,赶紧到姐姐家吧!”
灵朴听后,很是同意“妹妹想得很是周全,谢谢妹妹了!我要去见一个朋友,她叫‘周妍’,她会送我回家,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见她吗?”
施云彦听到周妍的名字,突然心中有些好奇,很是想见见她,便同意道“好啊!那就请姐姐指路了!”
灵朴给施云彦指路,不一会就到了一条河流旁。
这条河流平静铺在地面,河岸树木高大茂密,丝毫没有挡住阳光。
暖黄的阳光落在河流上,泛着五彩缤纷的光,没有流动没有水声,宁静如温婉的美人在静赏森林的美景。
施云彦惊叹一声,慢慢走近河流。
灵朴大步走近河流,向着河流呼唤着“周妍!我来了”
突然河流深处缓缓翻涌着,一条灰黑草鱼从河流翻涌处漏出头来。
灰黑草鱼看了眼两人,施云彦见到那草鱼,心里感到熟悉,忍不住想凑近看看。
只见那草鱼扎头跃进水里,快速向岸边游去,两人见状也同样向着岸边大步跑去。
灵朴静静站在岸边,周身青绿法光渐渐被身上散发的黑色瘴气驱赶、包裹、替换。
灵朴渐渐变了声音,呆愣看着那草鱼,冷冷阴笑说道“来了啊!”
声音阴冷入魂,让施云彦都莫名得心颤。
施云彦见灵朴周围散发的瘴气,让施云彦再也看不见四周,只能看见灵朴的侧脸。
施云彦揉搓肩膀,企图摩擦获取热量,但身体更加寒冷,心里更加恐惧不安。
施云彦谨慎看着黑暗的四周,乞求着灵朴“姐姐,这里好像很危险,我们回去吧!”
施云彦见灵朴直直站在岸边,垂着头看着那游动的草鱼,不回答自己,刚要碰到灵朴肩膀,欲要提醒她。
施云彦还未碰到灵朴肩膀,灵朴便软了身子,倒在地上。
一抹黑气离开灵朴体内,缓缓升在半空。
那灰黑草鱼哗啦一声,跃出水面,跳进那抹黑气中。
黑气缓缓化成一抹黑色的人影,漂浮着缕缕黑气,辩不出性别是男是女。
施云彦看了一眼黑影的虚无的五官,觉得能吞噬自己一切,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黑影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施云彦的脸庞,阴冷触感渗透进施云彦体内,又缓缓游走在施云彦体内的每一处。
黑影似在打量施云彦,慢慢开口惊叹道“你,在怕我?哈哈哈哈哈”
洪亮大方的笑声,扩散在黑暗中,施云彦不由得打了好几个惊颤。
施云彦周身打颤,牙齿咯咯打着架,眸子不敢瞧黑影,磕磕巴巴反驳道“没……没有,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要害灵朴……姐姐?”
那黑影说道“我?我就是周妍啊!你一个镇守忘川的灵主居然怕我,当真有趣!”
那黑影周妍看了眼倒在地的灵朴,轻轻抚摸灵朴的头发,柔柔说道说道“我也没有害她,玉石本就是灵物,开了智又得了修炼的玉石,又是上好灵物。我在此溪流中被封印了九百多年,很是孤独害怕。我见灵朴轻透,不染尘埃,我心里喜欢。我又见那和诺心思慎重,却喜欢灵朴,我想保护灵朴,所以放出瘴气,让他恐惧放大,又助灵朴提前看清这和诺的阴暗面。可灵朴当真良善,她自己就担忧救下和诺,因此失去自由。于是我知道了这点,劝了又劝,灵朴仍不顾恐惧救下和诺。顺便吸走了缠绕我多年的全部瘴气,我心里感激她。也因为她吸走了瘴气,我本体有了一丝丝自由,但魂魄早就和瘴气融为一体,我也没了面容……”
周妍说起“没了面容”时语气很是惆怅,又很是悲痛,抬手摸了摸自己虚无的五官。
周妍又说道“我和瘴气是为一体,她吸走了瘴气,也顺便吸走了一部分的我,因此我只能跟着她。我原本就能感受到任何生灵的一切情绪,不过对于‘恐惧’这类情绪,是较为敏感罢了。我跟着她进了和府,感受着她的一切情绪,一开始她和和诺的确恩爱,我也为她感到幸福。可是日子长了,我越发能清楚感受到她对和诺慢慢有了些厌恶与怨怼。看着她渐渐被恐惧所包围,我也常在思考:‘是不是我的原因’。因此我对她感到亏欠,我想弥补她,也更想帮她摆脱恐惧。可一开始我也不知怎么帮她,于是频繁附了她的身,亲身体验她的恐惧。竟然真有了收获:我知道了她最真实的恐惧原因,也偶然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大虫哥!”
施云彦冷得直打颤,凝聚不了注意力去仔细听周妍说话,但还是抓到了一些重点,磕磕巴巴询问道“……所……所以和家有次瘴气泛滥,是……是你做的?”
周妍听后,轻笑着很是得意说道“没错是我,瘴气本来就是我的。我附身到灵朴身上,自然激发了瘴气的失控!”
周妍语气转成失望道“而第一次的瘴气失控,不仅没迫使和诺放弃灵朴,反而更促使和诺拼命查询任何办法从灵朴身上剥离瘴气。”
周妍语气又带了点嫌弃厌恶道“这团冰冷腥臭的瘴气陪伴我很多年,”,又好奇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将着团瘴气从我身上剥离,”,又无奈道,“令人失望的是,只有碧水潭一个办法。”
周妍婉惜着感叹道“和诺想得很好,等着碧水潭将瘴气清除,便和灵朴共度余生。可惜的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碧水潭潭水中有我的灵力。”
周妍摊开手,无奈感慨道“当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碧水潭潭水中有我的灵力,要知道我在这溪流中困了九百多年,tຊ早就没了所有记忆。许是这溪流的水和碧水潭来自一处?又或是什么别的原因,谁知道呢!在和家的那十年里,我一直能感受到和家漂浮着我的灵力,或许是和家封印的我?还是我之前就是和家的人?”
周妍看着施云彦冷得瑟瑟发抖,感到好奇和不解:在和诺和灵朴面前现身,释放瘴气,和诺和灵朴从不会有这种反应。
周妍有些担心伤到施云彦,慢慢离远了点施云彦,看着施云彦身上颤抖慢慢缓和。
周妍查看施云彦面色稍好,微微宽心,和施云彦保持着距离,又自顾自说道“我知道了和诺和灵朴的恐惧,自然可以准确地对症下药。我知灵朴更想独处,为了达成她的心望,我先借助灵朴的灵体,频繁现身于和诺,在他面前透露一些‘我可能会毁了和家’的假象,催促他去调查更多,借他之手了解我之前的所有事迹。可惜他不中用,根本查不出来我的事迹。”
周妍说道此处有些落寞,情绪复杂地感慨道“或许对于我也是好事,我知道他所有事情,他却不知道我,更加让和诺恐惧我,忌惮我,以至于让和诺更加不敢靠近灵朴,可灵朴又悲喜交加起来……”
那黑影周妍说着,看着施云彦,又飘绕在施云彦身边,指尖轻轻勾勒着施云彦头发,手指在施云彦发丝间绕圈,贪玩地缠绕施云彦发丝在手指上,又缓缓惊喜说道“十年的和府生活很是枯燥无聊,还好你出现在我眼前。我看到了你身上神似我的法力,我好奇又喜欢。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居然没有恐惧的情绪,我觉得你比灵朴还要合适和我作伴,所以你、愿意吗?”
这一句“你愿意吗?”有询问、有坚定、也有乞求……
施云彦还未回复,便有一符咒泛着金光飞冲向黑影周妍,那黑影周妍感知符咒,敏捷偏身躲闪过去。
随后,一男声愤怒着呵斥道“她不愿意!”
施云彦听见男声,又惊又喜又惧。
恐惧的情绪压抑施云彦无法说出口,唇唇连连颤抖,心里默念着:不要来,快回去!
施云彦落了泪,终于克服恐惧,颤抖着慢慢转身喊出了声“和言翡,快走!”
施云彦和黑影周妍闻声,看向声音的主人。周妍有些惊喜,眼眸落下一滴黑红血泪,顺着脸庞慢慢滑落。
和言翡找寻周妍魂魄时,发现瑶山森林中弥散着黑气,觉得很像自己幼时经历过灵朴放出的瘴气。
和言翡停了找寻周妍的念头,向着黑气走去想着消了黑气再去寻周妍。
和诺瞧见山下黑气弥散,顿感不妙,急忙跑去自己院里。
和诺在碧水潭内未见灵朴,仓忙翻遍了院中,也未找到。
和诺想起昨日施云彦出现在院中,也没在和言翡院里寻到。
和诺心上怀疑是施云彦带离灵朴,急忙朝着黑气去寻。
和诺和和言翡刚好迎面,看见一个黑影正缠绕在施云彦身边,而灵朴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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