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序去回消息,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豆大的泪珠砸在长寿面里,咸得发苦。
她慌忙抹去眼泪,待时淮序看向她时,已经换上了如往常一般的神色。
“……没什么,谢谢小叔又陪我一年。”
那张手机壁纸,时晚星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她已经被家人抛弃过一次了,她不想被抛弃第二次。
吃完早饭,时晚星去化妆。
她化的妆从来都是一个风格,清新淡雅的伪素颜,再用遮瑕遮去眼角的泪痣。
只因时淮序说过这样好看。
直至昨天,她在群里看到柳晚忆的照片,才发现时淮序为什么独独让她遮去泪痣。
因为柳晚忆没有。
时晚星拿起遮瑕,还是没点在那颗痣上。
连口红也涂得鲜艳了些。
时淮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晚星,准备好了吗?”
时晚星深吸一口气,推门站在时淮序面前。
少了几分低眉顺眼的卑微,多了几分这个年华该有的灿烂明媚。
时淮序眸色一怔:“今天的妆怎么和平常不一样?”
时晚星有些忐忑,深吸一口气才道。
“从前你说我的泪痣代表‘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才让我遮住,可我今天已经20了,一直过得很幸福。”
时淮序语气依旧:“晚星长大了,有主见是好事。”
好事吗?
可时淮序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情绪,分明是对她脱离掌控的不悦。
刚到商场,时淮序就被公司的事情叫了回去。
时晚星只能听从小叔的安排,在休息室乖乖等他。
门外窃窃私语传入时晚星的耳中。
“看见了吗,时总今天把养的那位金丝雀带来了。”
“不是说是时总的侄女吗?”
“又不是亲的,时总养她就是当个替身玩物,因为她长得像时总出国的白月光。”
想起柳晚忆那张和自己过分相似的脸,时晚星不自觉蜷起手指。
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声厉声打断众人。
“背后嚼舌根,工作做完了吗?”
门外瞬间安静下来。
时淮序推开门,拉着时晚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可那些人说得没错。
时晚星就是时淮序养的金丝雀。
他虽然送她上学,豪掷千金给她买了衣服首饰,可也断了她的社交圈和经济来源。
要是时淮序愿意,大可将时晚星送进公司学些真本事。
可他没有。
他让时晚星学最耗钱的美术,却从不准她办展览,空留一身花架子。
所有的金钱来源都只能靠时淮序。
宾利车上,时淮序淡淡道:“这些胡话别往心里去。”
时晚星的眸子垂得更低了,长长的眼睫遮住了情绪:“好的,小叔。”
片刻沉默后,车停在了蘅隆商场。
时淮序给她选了一条粉钻项链戴上后,店长笑着出来迎接。
“时先生,之前您在我们店订制的首饰到了。”
时晚星下意识看向时淮序,难道小叔还有惊喜要给她?
时淮序似是想起什么,眸子都染上淡淡的笑意:“打开吧,我要亲自给她戴上。”
店长应声打开,两枚对戒静静地嵌在丝绒盒子里。
时晚星呼吸急促,情不自禁伸出手。
下一瞬,却见时淮序笑着对门外招了招手。
时晚星转头望去,一位身着淡雅长裙的女人款款走来,面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淮序,这是你送我的回国礼物吗?”
时晚星的手僵在半空,血色从指尖迅速褪去。
时淮序给柳晚忆戴上戒指,牵着她的手,温声道。
“晚星,晚忆是我的未婚妻,以后就是你的小婶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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