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梁星凝就提着行李早早的去火车站等着。
直到上了车,她的心才稍稍有了丝平静。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象,梁星凝眼神渐远。
淮年,等着我!
……
苏州,火车站。
林淮年拖着浑身疲惫下了车,比起西北,这里要暖和不少。
他摘下围巾搭在手上,用力吸取着空气中桂花糖的香味。
再听着行人那熟悉的吴侬软语,林淮年眼眶有些湿润。
上辈子去西北插队后,直到自己死,都没能见父母最后一面。
身为儿子,他实在不孝。
现在他回来了,要好好弥补对父母的亏欠。
林淮年买了两个包子填了下肚子,训着记忆中回家的路,穿过城中心,走过铺满青石板路的巷子,看到了熟悉的屋檐。
那扇矮门前,两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在为栽什么花争吵。
“种什么月季,你这老头子记性就是差,淮年喜欢的菊花!”
“哎哎哎,菊花太招蚊子了,淮年夏天最喜欢在院子里乘凉,万一被蚊子咬怎么办?”7
看着这一幕,林淮年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可笑的满脸的泪。
“爸!妈!”
跨越两辈子的呼唤,他喊得格外大声。
林母林父两人都愣了一下。
下一秒,林淮年就哭着跑到他们面前,‘咚’地跪下,仰着悲喜交加的泪眸。
“爸,妈,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孝,回来迟了……”
林母脸上震惊的表情维持了几秒,而后抬起颤抖的手抚摸林淮年满是泪的脸。
当感受到真实的触感,她喜极而泣:“淮年……老头子,是我们的淮年,她终于回来了!”
林父的泪也簌簌落下,他扶起林淮年:“真的是淮年……”
林淮年扑进二老怀里,把两辈子以来的委屈、不甘和无助都哭了出来。
他压抑的太久。
上辈子,妻子的背叛和欺骗和孩子的离去要了他的命。
至死,他都孤孤单单一个人。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觉得自己还有个避风港。
当晚。
重逢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林父林母也问过关于梁星凝的事,但见林淮年避而不谈。
知道儿子肯定受了苦,他们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回家就好。”
林淮年也是累极了,睡了足足两天才恢复了些精神。
天气正好。
眼看就要过年了,林淮年从供销社买了些红纸,准备回去剪窗花。
他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感受着久违的轻松。
没有梁星凝,没有李逸钦和满怀恶意的人,他过得真的很好。
“淮年啊。”
隔壁邻居吴婶迎面走来:“我刚出门,看见侬家来了个穿军装的女人哎?你家有亲戚当兵去啦?”
听到这话,林淮年刚平静没几天的心霎时悬到了嗓子眼。
穿着军装的?
难道是梁星凝!?
林淮年顾不得回答,立刻往家赶。
腊月的天,他背脊浸出一层冷汗。
无论如何,这辈子他都不要再跟梁星凝沾一点边!
林淮年跨进家门,当看见客厅中那身穿军绿大衣的背影时,他缓缓停住脚。
“梁星凝,你真的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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