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裹上外套就要往外冲。
被季澍一把薅住脖领。
“干嘛去？”
“哄人去。”
“哄谁？”
“姐金屋藏娇了不行啊，好了好了我下次跟你解释，我真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季澍便松了手，侧头向左边刚刚告知他宋清野已经结过账的服务员冷淡礼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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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野赶回病房已经十点半多了，病房像是熄了灯。
轻轻伸手推开门，探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清冷病房里被昏暗光影笼罩的单薄人影。
“怎么还没睡，不舒服吗？”
平日这个时间顾辞应该已经睡下了的。
宋清野把大衣挂在一旁的椅子上，放软声音上前握住顾辞冰冷一片的手。
下意识皱了眉
“怎么这么凉？”
宋清野两只手包住顾辞的右手，搓搓的同时对上了顾辞的眼神，一怔。
他的眼神不比平时明亮，反而像是氤氲了一层雾气，略显黯淡，被床头昏暗斑驳的光影包裹。
看的宋清野心揪了一下。
以为是自己回来晚了让人等久了。
一瞬间宋清野都有些后悔今天约季澍吃饭，这人孤零零地在病房里这么可怜，自己还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实在不地道。
这么想着，看着面前的人更是内疚。
“吃晚饭了吗？”顾辞终于出声，声音微哑。
宋清野没察觉，以为顾辞只是累了。
顾辞等了自己这么久，还关心自己吃没吃饭，这人真是…惹人心疼。
“吃过了，你呢，总不会在医院想我想到食不下咽吧，顾总？”
顾辞听着宋清野的打趣，眼底却没有集聚半点笑意。
他看见了傅景发过来的一闪而过的照片。
很难形容自己那一瞬的心情。
眼神一瞬间像被粘在上面，怎么也挪不开，捏着手机边的指尖瞬间泛白。
他不是胡思乱想的人，宋清野对他的在意他看在眼里。
若是在从前，他自然不会把这张照片放在眼里。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一直都委屈人陪他在医院，宋清野照顾他的手法也肉眼可见地娴熟起来。
你看，她进门说了三句话，两句都不离他的破败的身体。
他之前住院时就听闻了许多病床前的不堪人事，他的身体如何他自己也清楚。
长此以往，宋清野会不会有一天终究也厌了他。
会任由另一个，像这样的，更活泼，更健康的男生来照顾她，而不是她天天忙碌着照顾自己。
他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只是或许是病中多思，他避免不了内心一时的汹涌的情绪翻腾。
顾辞脑中闪过许多思绪，面上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晚餐滴水未进，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很快由针扎般地刺痛蔓延为肆虐的绞痛。
就像是有把锋利的刀具在柔软的内脏里横冲直撞，让人无法承受。
顾辞忍受到了极限，急喘出声，却不愿像平日一样拉着宋清野帮他揉胃。
宋清野自然看出他的不对。
“是不是胃疼了？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真没吃饭啊。”
“那你怎么受得了！”
说着就要伸手帮顾辞揉胃，手却突然被隐隐颤抖的小臂挡住。
“…不…用…”
“…？”
“好了顾总，今天是我不对，我再也不回来这么晚了，下次我一定早早回医院陪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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