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锋铭胜诉,万锋铭则把霸占来的田产,以嫁妆之名输送给沈家,如此一来,忠臣之后受小人欺凌,圣上英明何在,人心何在!”
永宸帝听后重重叹了口气,“是啊,这件事虽说是家事,却也是国事。”
兔死狐悲,忠臣为国捐躯,后代却得不到妥善的安置和庇护,那些将士和朝臣,以后谁还会为朝廷鞠躬尽瘁。
他看萧凛还跪在地上,说道:“萧爱卿,起来吧。”
萧凛毕恭毕敬道:“谢主隆恩!”
永宸帝起身,背着手在御书房踱步走到萧凛身边,他拍着萧凛的肩膀道:“这两年弹劾你的折子越来越多,这都是你一心为朕办事的结果,朕心中有数。”
甜枣给完还不忘敲打,“只要你师出有名,为国为民,谁都拿你没办法。”
萧凛躬身道:“是!臣谨遵陛下教诲!”说完话还抬头偷瞄一眼永宸帝的脸色。
这一眼被永宸帝看在眼里,他打量着自己这位年轻的臣子,突然有些惊讶的问道:“萧爱卿的嘴唇是怎么了?可是这些天在外办差,天气炎热,水土不服,火气大导致?”
萧凛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这是昨天被万樱咬的,被永宸帝这么一问,俊脸立刻染上一抹薄红,低头道:“谢陛下关心,微臣无碍!”
永宸帝吩咐一旁的夏公公,“把朕的湄潭翠芽,拿两包给萧爱卿解暑降火。”
“是,陛下!”
“谢陛下赏赐!”
萧凛带着永宸帝的赏赐出宫了,朝臣对萧指挥使的弹劾又一次无疾而终。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慢慢落下,天空被染上一抹薄红。
萧凛近一个月没回家,想想也该回家陪父母吃顿饭了,他从宫中出来直奔世子府。
世子府是萧凛的太祖父忠亲王留下的,府中随山水之势,建造了一条曲径通幽的回廊,这条回廊不仅使庭院内外风景相互渗透,还有一种流动的韵律之美。
尤其是雨天,人走在回廊中听着外面“沙沙”雨声,别有一番趣味。
此时萧夫人陆檀雅,正在回廊中的一处凉亭闲坐,她的陪嫁丫鬟柳嬷嬷,站在她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萧凛很讨厌这位柳嬷嬷,她经常会无事生非,挑拨父母关系,若不是看在她是母亲陪嫁丫鬟的份上,早就把她赶出府去了。
他快步走到母亲身边,“母亲,我回来了。”
萧夫人虽然年过四十,却是位风韵犹存的大美人,因为她年轻时就姿容貌美,再加上平时相公不管自己,儿子经常不在身边,她那点精力都花自己身上了,看着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模样。
“凛儿,你回来了!”
萧夫人见儿子回来立即起身,上前一步,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她抚着儿子的脸颊,柳眉微蹙,心疼的说道:“一个多月未见,凛儿都瘦了。”
“少爷。”
柳嬷嬷在旁边见礼打招呼,萧凛看都未看。
“你这嘴唇是怎么了?”萧夫人看见儿子脸上有伤,心疼的问道。
萧凛脸色一僵,支吾道:“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接着他拿出一包茶,顾左右言他:“母亲,这是圣上御赐的湄潭翠芽,夏日解暑最好不过。”
往常这个时候,萧凛会全部拿出来给母亲,今日一想不对,立刻藏了一包留给万樱。
萧夫人喜笑颜开的接过茶,“凛儿有心了。”说罢又把茶叶递给身边的柳嬷嬷拿着。
她这个儿子,平日里虽然看着不苟言笑,其实心里最疼她,她都知道。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萧凛心里惦记找父亲说万樱的案子,借口回房换衣服走了。
萧凛换了身湖蓝色锦缎常服,去书房找父亲。
萧锦航一身深褐色云锦常服,坐在桌案上看卷宗,他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小厮来了,低声道:“沏杯茶来。”
“父亲。”
萧凛跟父亲打过招呼,又对门外的小厮吩咐上茶。
萧锦航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儿子,想起早朝会上众大臣的弹劾,他板着脸道:“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好事,抄了谁的府邸?”
萧氏父子有三、四分相像,同样是冷俊英气的面孔,萧锦航面容多了份儒雅,又穿着常服,坐在那里有一种风光霁月的气质。
萧凛浑不在意:“儿子已经去过宫中,听过圣训了。”意思是我也已经挨过训了,父亲就不要说了。
萧锦航正色道:“近几年你在朝中树敌众多,凡事还是谨慎为上,适当的时候也收敛一些。”
萧凛明白父亲这是关心自己,垂头应了声“是!”
过了半晌,萧凛见父亲仍是伏案看卷宗,问道:“父亲可是在看万锋铭的案子?”
萧锦航正巧看到最后一页,此时小厮过来上茶,萧凛接过茶盏放在桌案上。
萧锦航合上卷宗,喝了一口茶,“你想问什么?”
萧凛想问的事情太多了,想了想挑重点说道:“儿子想问何时开堂三司会审,需要我锦衣卫配合做什么父亲尽管开口。”
萧锦航放下茶盏,想到早朝会上,沈恃说他不仅抓了被告还抓了原告,又问:“你好像很关心这件事?”
萧凛沉吟了片刻,斟酌着说道:“父亲,原告万樱是林淑蓉的女儿,父亲…”
“滚出去!”
萧锦航冷声打断了儿子的话。
萧凛很想问问当年父亲和林淑蓉的事情,虽然被打断了却依旧不死心,“父亲您与林淑蓉…”
“你给我滚出去!”萧锦航抓起桌上的茶盏扔在地上,对儿子怒吼道。
萧锦航身为忠亲王嫡孙,庆国公世子,相貌英俊,惊才绝艳,二十二岁就获先帝赏识入了翰林,可谓是平步青云。
若是说他这辈子有什么碰壁的事情,就是当年追求林淑蓉无果,还让她背上了破坏他人婚约的坏名声,他对她有遗憾也有愧疚,这是他心中不能提及的禁忌,现在被儿子打破,怎能不怒。
萧凛没有躲,任父亲的茶盏扔在自己脚边,新换的长衫被茶盏溅湿一角,很快就氤氲出一大片水渍。
第64章 偷心
萧夫人从外间过来,本想叫父子二人去前厅吃饭,还没进来就听见丈夫骂儿子“滚”。
“你这是做什么?凛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要骂他!”
萧夫人非常不满的嗔了丈夫一眼,心疼的打量着儿子,
母亲来了,萧凛也不好再问了,立刻转移话题,“母亲来找儿子所为何事?”
萧夫人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叫你父子二人去前厅吃饭。”她这气当然冲着丈夫来的,她抓着儿子的袖口,拽着他走,把丈夫晾在一边。
对于夫人的冷淡,萧锦航早已习惯了,这还是近几年夫妻关系缓和的结果,换在二人刚刚成婚那几年,萧夫人连书房都很少来,更别说过来叫他吃饭了。
一家三口坐在前厅吃饭,萧夫人觉得儿子瘦了,一个劲的叫他多吃点,萧锦航没人理,自己默默的吃饭。
就在这餐饭吃的差不多时,萧锦航开口道:“这件事圣上很重视,案子三日后三司会审。”
萧锦航自然不会跟儿子记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萧凛吃饭的筷子一顿,为缓和气氛,分别为父亲和母亲夹了一只虾球,他晚间想去万樱那里“买好”,打探道:“这件案子会怎么判?”
萧锦航吃掉碗中的虾球,咽下之后回答道:“这个不清楚,要看他身上会不会牵扯出其他的事情。”他吃了口白米饭,又说道:“归还和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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