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哥……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向来高傲的头地下,眼中流露出忏悔。
“是我不对,把你错认成杀害师父的凶手。”
轻飘飘的话落在我心间重似千斤。
我再忍不住,鼻头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大师哥……”泪水染湿双颊,我猛地坐起抱住他。
“诶。”他应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物。
所有的伤痛在此刻被治愈,我只觉自己被稳稳接住,身心都妥帖。
“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
寂静空旷的房间内,只剩悲痛呜咽与灼热泪水。
“四二三人口贩卖案与袭警案圆满结束,嫌疑人黄某、袁某等人落网。江州市警队将人口贩卖上下游全线清缴……”
万通广场上的大屏播放着本日新闻,不时有人驻足,抬头观看。
“人贩子就该死,终于将他们逮到了!”
“还得是警官有本事,将他们都抓到了!”
同一片蓝天下的城郊墓园,却是另一幅场景。
黑色大理石碑上,一个女孩身着警服,杏眼圆圆,笑得灿烂。
照片下,单林舒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的墓前,放着花,奖状和一些信。
我径直略过她面前的花,走到旁边的墓碑前。
师父的脸正贴在上面,隔着照片对我笑。
“老杨,我来了。”
第23章
我慢慢坐下,将带的酒拿出。
拧开瓶盖,抬高手腕,洒在墓前。
酒液洒在地上,几滴溅上他墓前放着的花。
大朵的康乃馨,小朵的野花,不用看也知,是警局同事和那些孩子们送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就好这口酒,所以特意带来了。”
“我以前老说你傻,只知道给孩子花钱,自己买件衣服都舍不得,”我看着那些鲜嫩欲滴的花,心中一阵温暖,“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仰头喝酒。
酒精滚辣,落入喉间仿佛热火灼烧。
我眼角呛出泪水,却强撑着不咳嗽。
“老杨,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回头。
“我会听你的话,做个好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回头看他,只见他一身黑色休闲服,与送我进警校时穿的一样。
“准备好了,”我看着他,弯了弯唇,“师父的教导,我会一直铭记。”
秦默松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黄毛案对外说结案,实际师父的死依旧扑朔迷离。
我自愿请缨,做他的线人,深入敌营,孤身奋战。
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要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二是要将人贩子组织全部破获。
秦默松担心,但却拗不过我。
我将剩下的酒全部洒在师父墓前,转身便要走。
秦默松将平安符给我,说:“注意安全。”
我一愣,接过平安符,笑着说:“我会的。”
我会的,我会做个好人,带着师父的遗志,活下去。
城郊别墅21号。
红木家具低调奢华,淡金色的装饰则增添一丝贵气。
大厅中央,一副水墨画镶嵌在木质隔断上,隔断后,隐约可见一方茶桌。
“事情就是这样。”我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一口。
“如何?”
对面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沧桑。
男人双鬓微白却气势逼人,一身玄色唐装,手中转着紫檀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
什么如何?
我疑惑歪头,见他目光落在我端起的茶杯上,顿时明白,恭敬回复:
“庄爷,您知道的,我向来不懂茶。”
这位就是组织的老板,人称庄爷,就是他让我去把黄毛卖给警方。
“呵,”男人转了转手中串,神色不变,淡淡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
我尴尬赔笑,小心应对。
在月姐的记忆中,这位爷可不是喝喝茶,盘盘串的闲散人士,年轻时凭一己之力将整个江州市黑道大换血,是个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主。
每次面对他,我都提心吊胆。
只能庆幸月姐并没一直跟在他身边,所以两人并不熟稔,被他发现的几率小了很多。
若是被他察觉到不对劲,我鸡皮疙瘩滚过,心中升起惧怕。
男人话锋一转,说:“辛苦了,小月。”
我心中一颤,回道:“是我应该做的。”
庄爷手中紫檀珠再转过一轮,接着说:“黄毛的事,你不用管了。”
黄毛手中握着人口贩卖和晟业中心两条线。
庄爷借警察之手除掉他,也将这两条线折在了警察手中。
我本以为,他会让我重启这两条线,现在却突然说不用我管,这是……
我心下一紧,抬头看他,不知他是何意:“那我……”
“你去查御水湾。”
御水湾,云鼎集团旗下,江州市最负盛名的酒店。
我心间疑惑,在月姐的记忆里并没在意过这个地方,为什么突然要查呢?
庄爷将一个u盘抛给我,挥了挥手:“去吧。”
我只能咽下疑惑,将u盘收好:
第24章
御水湾。
我看着面前五米高的喷泉,周围还闪着淡金色的光,只觉眼花缭乱。
U盘中有御水湾的照片,我只是扫了一眼便过去了,却没想到这图片上平平无奇的喷泉,肉眼看到竟如此惊人。
引路侍者微笑着等我回神,将我带去预定的座位。
“您预定的栖竹阁就在前方,请跟我来。”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花园深处。
御水湾虽说是酒店,但其饮食也独具特色,不少人专程来一趟,就是为了吃一顿它的珍馐美味。
所以我一个人来定一个包厢,也显得不奇怪。
我根据U盘里的地图,选定了栖竹阁。
这个包厢位于花园深处,方便我探查。
“餐饮已上齐,请您享用。”
我拿出支架和相机,假装要拍摄,嘱咐道:“我要录视频,请你们不要来打扰。”
“好的。”侍者点头微笑,转身关门。
我立刻锁门,将外套脱下,露出与侍者相同的服务生装,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御水湾恢弘霸气,有商圈政圈权贵往来不足为奇,但在长长的客户名单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法厅沈副庭长每月逢十必来一次御水湾,每次都预定听溪阁。
我与这位沈庭长有过几面之缘,曾听说他大义灭亲,亲手举报自己的小舅子贪污,将他送入监狱。
可以沈庭长的消费水平,来御水湾消费,是件很奢侈的事,更别说每月来三次了。
我思索着,听溪阁的门出现在眼前。
“哎,那个……”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那人已走到我面前:“你是谁,之前没看见过你啊!”
对方身着白色衬衫黑色鱼尾裙,耳边带着对讲机,胸牌上写着经理。
我瞥一眼她胸牌,立刻扬起笑容:“张经理,我是新来的。”
“这里不用你”,张经理眼神扫过我胸前,顿时眉头一皱,训斥道:“你的胸牌呢?”
糟了,没准备胸牌!
我心中一紧,赶紧辩解,低头看向,道:“我胸牌丢了,正找呢!”
她一把拉住我,将我拽离门口,“别找了,去后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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