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拿起相框端详许久，脚步好似被钉在了那里。
那天是叶雾眠的18岁生日，路远航带她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相片中她笑着抱住游乐园的大熊玩偶，路远航端着两杯奶茶，站在她身旁，温柔地看着她。
这张照片曾是叶雾眠最喜欢的照片之一，直到她知道路远航那时已经和汤薇薇在一起了。
路远航对汤薇薇说：“对我而言，她只是我的妹妹。”
记忆猛地复苏，叶雾眠想起今天路远航说的话。
“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那时的自己浑浑噩噩，记忆似乎也半虚半实，她也不知路远航究竟是否说过这些话。
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范围。
如果只是她的幻觉，那她是不是还没放下路远航？
不可以，不要被过去束缚了，叶雾眠。
叶雾眠抿紧唇，放下了相框，逃也似的，急促地离开了路远航家，连衣服都没路得上换。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叶雾眠猝然对上一双墨一般的瞳。
叶雾眠整个人愣住。
沈执故的神情从错愕转变为阴沉，声音冷了下来。
“叶雾眠，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第25章
“你在说什么？”
叶雾眠颦眉，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执故。
沈执故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穿她。
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吱呀——”
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打开，路远航洗了澡出来，头发还湿漉着，手中提着那身衣服。
他扭头看到叶雾眠呆站在电梯门前，开口说：“小眠，你的衣服……”
叶雾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浴袍。
此话一出，沈执故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又黑了几分。
“不打扰了。”
他冷声说着，关上了电梯门。
叶雾眠看着一层一层往下的电梯楼层，心好像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
“什么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见叶雾眠没有什么反应，路远航走近了些，沉声开口：“小眠，你在逃避我？”
叶雾眠垂眸，摇了摇头。
“……没有，你想多了。”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要走？我说了，我会送你回去。”
路远航走上前抓住叶雾眠的手腕，他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令叶雾眠感到一丝不自在。
叶雾眠解释道：“我只是想下楼买点东西。”
路远航垂眸盯着叶雾眠脚上的拖鞋，神情稍微缓了缓，温声说：“我陪你去。”
叶雾眠无奈，只得点头应下。
“不过，下去之前，先把衣服换了吧。”
说着，路远航牵着叶雾眠回到屋里。
片刻后，两人一同下楼。
“小眠，你要买什么？”
叶雾眠正在出神，被路远航的声音拉了回来，一抬眸就见到熟悉的糖果。
她之前买的那个已经吃完了，后来好几次去那家超市买的时候都没有货。
原来很多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
“这个糖。”叶雾眠伸手拿下一袋。
出了超市，路远航问了叶雾眠的住址，就开车送她回去。
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缄默不言。
叶雾眠忽地开口打破了沉默：“远航哥，你知道汤薇薇要订婚了吗？”
路远航淡淡说：“嗯。”
“会不甘吗？你们在一起……那么久。”
叶雾眠没想到，自己有过的感受，也会出现在路远航身上。
她曾经那么喜欢路远航，他心里却另有其人，她放手后，他们却分开了。
上天好似以捉弄世人为乐，总爱开一些玩笑。
路远航沉默了一瞬。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不会。”
叶雾眠一愣，诧异地看他：“真的？”
那个时候，路远航分明那么喜欢汤薇薇，她曾经非常嫉妒那份满心满眼的温柔。
路远航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格外冷淡地“嗯”了一声。
叶雾眠识趣地闭上了嘴，心想大概是不想展露出自己失态的一面。
到了目的地，车辆停下，叶雾眠正要下车，车门却打不开。
她扭过头正要提醒路远航车门锁了，却见路远航解开安全带，伸长了手臂，探身上前将她禁锢在座位上。
那双浅棕色的瞳紧紧盯着她，声音沙哑。
“小眠，给我们一个重头开始的机会，好吗？”
第26章
叶雾眠一时间好似忘记了呼吸。
路远航……在说什么？难道那时的记忆都是真的M.L.Z.L.？不是自己的幻觉？
回过神来的那一瞬间，叶雾眠下意识地就要推开他，却被路远航攥紧了手腕，力气之大令她的手腕都在作痛。
他哑声开口：“小眠，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路远航凑近了些，想要吻她。
叶雾眠却撇开了头，路远航的唇瓣只浅浅擦过她的脸颊。
她问：“那汤薇薇呢？你喜欢她吗？”
路远航不说话了。
这份沉默令叶雾眠的心揪紧，他曾对汤薇薇越好，今日叶雾眠就越心寒。
“路远航，爱都是装出来的吗？”
叶雾眠的声音隐隐颤抖，她的眼尾微微泛红。
说什么一直喜欢，却隐瞒了自己的恋情，给了她希望，却又亲手撕破她的希望。
“还是说，你现在的话，才是装出来的？”
“路远航，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你了。”
“是我太迟钝了，你早就不是我认识的远航哥了。”
路远航忽地一僵，叶雾眠趁机用力推开了他，路远航的后背撞上了操作台。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叶雾眠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转身下了车，临走前开口说。
“今天多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礼貌又疏离。
从此刻开始，叶雾眠彻底和过去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道别。
她所爱的那个温柔真诚的路远航早已埋葬在记忆里。
叶雾眠回到家里，疲惫地倒在床上，短短的一天，像是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一般疲惫。
当晚，叶雾眠就发了烧。
脑袋烧得昏昏沉沉时，叶雾眠心中悔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喝了感冒药再走的……”
索性期末考已经结束了，不用再回学校上课。
叶雾眠拿出手机准备点个跑腿单，买点退烧药来。
艰难地撑开眼皮，却手抖点开了微信的聊天界面，叶雾眠几乎是闭着眼睛往上滑想要退出。
划了两下，实在没撑住，又合上了眼。
算了，睡醒再点吧。
这么想着，叶雾眠又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呢，忽地被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谁啊……我不是还没下单吗……”
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一点，叶雾眠也能迷迷糊糊地起身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口，口中呢喃着。
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独居女性在家里突然有陌生人敲门，得小心坏人。
叶雾眠踮起脚，从猫眼往外看，看到了——满面焦急的沈执故！
她脑袋空白了一瞬，他怎么会在这里？
疑惑之时，叶雾眠打开了门。
“你……”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沈执故就抓着她的肩转了个身，确认她还安然无恙后，隐忍着怒气看着她。
“叶雾眠，耍我很好玩吗？”
叶雾眠张大了嘴，茫然道：“……什么？”
沈执故拿出手机给她看，她才发现自己给沈执故发了一个“救命”的表情包！
沈执故急忙问了她好多个问题，都没有再得到回应。
“老子前脚都快上飞机了，又被你一个消息吓得跑回来了！”
第27章
难怪他一副快要急疯了的样子。
叶雾眠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脑子还有些迟钝，导致说话也有些慢吞吞的。
“对不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注意到发了什么出去……”
说话间，叶雾眠腿一软，差点栽倒下去。
沈执故忙接住了她，相触之处的滚烫肌肤令他倏然一愣。
冷静下来后，沈执故才注意到叶雾眠的脸色发红，嘴唇却发白。
他眉头一皱：“你发烧了？”
叶雾眠的声音很轻：“……嗯，谢谢。”
沈执故将叶雾眠扶到床上，问她：“吃药了吗？”
“还……没有。”叶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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