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给姜俏儿拿了热毛巾来:“敷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该肿成核桃了。”
姜俏儿跟着姜铭修去了对门。
她拿着那热气的毛巾,心里一阵触动。
在以为姜言琦出事之后,姜俏儿再也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和纵容。
恍惚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正想着,她却又听见姜铭修说:“我看得出来,泽川对你没感情了。”
他语气温柔,却像是钢针一样刺穿姜俏儿的心脏:“言琦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当让让妹妹,跟泽川离了,成全他俩吧。”
第7章
姜俏儿如坠冰窟。
她忽然就觉得手中不是热毛巾,而是一把刺向她自己的刀。
姜俏儿舌尖心口都在泛苦:“哥……我还以为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原来你还是为了言琦……”
姜铭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姜俏儿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上涌:“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偏心?”
“可这本来就是你欠她的!”姜铭修面沉如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你要不同意,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哥哥!”
一句话,直接打姜俏儿丢进地狱。
她脱了力,跌坐在沙发上,连姜铭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阳光带着暖意照射在身上,姜俏儿才回过神。
她僵硬起身,就看见姜铭修从屋内走出来,冷声问:“想好了吗?要是想不好,你就从我这里搬出去。”
姜俏儿心口一阵阵泛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你明知道……言琦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还是要这样逼我吗?”
姜铭修沉着脸,迟迟没说话。
无声对峙间,姜俏儿瞥到门边的杨竟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门过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满心酸涩,却还是不死心地问:“杨竟成,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我搬出这里,想和我离婚……”
杨竟成皱了皱眉:“你哥他只是想要言琦好,你别多想。”
他没否认。
姜俏儿心底一片冷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红着眼看向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声音轻如叹息:“如果当初被河水冲走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好?”
可一提起这件事。
杨竟成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说:“你才是做错事的那个,别预设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句话,彻底把姜俏儿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掐灭了。
原来爱情、亲情,都只是奢望。
她转身回房,默默收了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姜铭修的家。
杨竟成和姜铭修看着她离开,没有人出声挽留。
大半个月过去,姜俏儿都住在基地的宿舍里,不是和奔奔训练,就是陪奔奔玩耍。
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不管自己伤心还是孤独,都有奔奔陪着她。
奔奔不仅是她训的犬,更是她的好战友、好伙伴。
这日,姜俏儿刚结束对奔奔的拒食训练,正奖励它吃好吃的。
就见杨竟成和穿着一身军装的姜言琦一同出现在训犬基地。
姜俏儿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竟然那么般配。
痛到麻木的心又涌上酸意。
姜俏儿不愿再看,垂下眸轻轻抚摸着奔奔的头。
奔奔察觉到她的低落,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这时,杨竟成忽然走过来叫住她:“姜俏儿。”
语气生疏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姜俏儿按下心酸起身:“钟营长有什么事吗?”
她冷漠的态度让杨竟成心口一刺。
可他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我是来通知你,言琦从今天起就会加入军犬训练基地,正式成为一名军犬训导员。”
姜俏儿微微一怔,还没回神。
下一秒,就看见杨竟成握住了奔奔的牵引绳:“言琦手上需要一条经过成熟训练的军犬,从今天开始,她来做奔奔的训导员。”
第8章
姜俏儿瞬间红了眼:“我不同意!你明知道奔奔……”
话没说完,就被杨竟成冷冷打断:“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同意!”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姜俏儿无法喘息。
她忍不住哀求杨竟成:“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求你别把奔奔带走。”
这世上,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她了……
可杨竟成眉间的冷意更甚:“我再说一次,这是命令!服从是你的天职!”
“再胡搅蛮缠,就脱下你这身军装!”
姜俏儿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全身都疼到发颤。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竟成去拉奔奔走。
奔奔很听话,没有乱叫。
但它像是觉察到什么,任人将绳子扯拽得勒进脖子,就是不肯动。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姜俏儿,像是在问姜俏儿为什么要把它交给别人?
它忽然站起来,走到姜俏儿身边蹭了蹭她的腿,而后头一歪,依赖地靠在她身上。
她明白,奔奔这是在向她撒娇,是在无声地请求她:“别把我送走。”
“奔奔……”姜俏儿的泪水瞬间决堤。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奔奔,哀求着杨竟成:“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跟它说一说,求求你们……”
大概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疯狂,杨竟成难得通融了她:“你只有一天时间。”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姜俏儿浑身发冷,只能紧紧搂住奔奔,从它的身上汲取暖意。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奔奔训练。9
到了晚上,她在犬舍里和奔奔告别: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不好?我悄悄给你带鸡蛋……”
“你要听新训导员的话,她是我的妹妹,她本性不坏,也会对你好的……”
奔奔枕在她的腿上,听她时哭时笑地说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杨竟成陪着姜言琦等在犬舍外要带走奔奔。
姜俏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奔奔,又忍不住说了照顾奔奔的各类注意事项。
将手中的牵引绳递给杨竟成时,她甚至也看见了奔奔的泪。
可杨竟成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以后还在一个军区,你要是想来看它,可以随时来。”
姜俏儿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直到他们牵着奔奔的身影走远,再也看不见,她才忍不住缓缓蹲下抱住自己,泪如雨下。
……
煎熬地过了一周。
这天,军区的紧急报告响了,喇叭里是着急的通知:“边疆墨脱发生8级地震,所有人国旗坪集合援疆!”
姜俏儿赶忙换上作训服,对着国旗郑重宣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绝不放弃任何生命!”
“宣誓人,姜俏儿!”
信仰的力量在这一刻充盈四肢。
姜俏儿带了一只新犬,和所有参加赈灾的同志赶往灾区。
边疆、墨脱。
断壁残垣,哀嚎遍地。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死亡的压迫下,绝望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数千名官兵和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赶到,争分夺秒地投入搜救行动中。
姜俏儿全身心都扑在救援上,她全身都沾满了灰尘,视线紧紧锁定在自己的犬身上……
她能感受到,军犬和她一样,都想尽力多救一个、再多救一个……
只是她总忍不住会去关注奔奔。
看着它在废墟上努力寻找幸存者的身影,姜俏儿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辛酸。
高强度地工作了数小时后,军犬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她等到替换的同志后,带着犬退到一旁休息,给它补充食水。
这时,她看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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