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知道,这就像陆家看似平和美好的家庭外表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肮脏与污浊。
*
还没等她思索明白,陆霁明便回来了。
这次出差的时间差不多有一周,陆霁明这次谈成了一桩大生意,眉眼带笑地走进卧室。
宁栀还在坐在床上发呆,便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她侧过脸,刚好撞见陆霁明噙着笑意的俊美脸庞。
陆霁明心情好极了,看见这张令自己牵挂的面容更是欢喜,亲了下她白皙的脸颊。
然后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拖到自己怀里。
“怎么又瘦了?”
陆霁明皱眉,细细打量着她的面色,眼底的笑意淡了些,浮起些因为关切而滋生的愠怒。
他报复性地捏了捏她的面颊,不重:“不是临走前说了让你好好吃饭吗?”
宁栀早已从刚才的失神思索中缓过来了。
逢场作戏对她而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她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见不到你,不开心。”
短短一句话,便让陆霁明的怒意消散了。
他心中腾起愧疚,声音柔缓下来:“等我忙过了这阵子,便好好陪你。”
宁栀很是乖顺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清晨,陆霁明穿好了西服,正对着镜子打领结,宁栀也醒了。
她靠在床头,眼睛里还透着些刚醒的迷蒙,身上盖着丝绸羽绒被,只有肩膀露在外面。
天气已经转凉,可陆家别墅里的温度总是适宜的。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绸吊带睡裙,纤细小巧的锁骨和手臂便暴露在外面。
她肌肤白,上面疼爱过的痕迹便格外明显。
陆霁明打好领带,笑着走到床前坐下,朝着她笑,灿烂笑容里夹杂了些狭促的意味。
他凑近她耳廓,语调有些暧昧低沉:“……还疼吗?”
这是昨晚他问的。
他那时得到的回答是宁栀漾着水意的眼眸。
而此刻,他却得到了一个被她气急羞恼扔过来的枕头。
看着背对着他将自己裹成一团的宁栀,陆霁明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没再过多捉弄她,只隔着被子抱了她,然后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好了,上班去了。”
等到门被阖上、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传来,宁栀也没有动。
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一直盖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她才猛地将被子掀开。
原本白皙如瓷的面颊因为缺氧和兴奋已经变得异常红润,她眼睛出奇惊人的亮。
是的,根本不是因为羞恼,而是因为——
她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一切事情的始末原委。
她一整天,心情都很好,甚至还难得的下了楼,去了一趟花园。
等到深夜降临,卧室里安静极了,静得她能听见自己并不平静的呼吸声。
今晚,陆霁明临时有事,晚饭前便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待在公司。
宁栀有些失落但还是乖恬地答应了,陆霁明在电话那头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宁栀在床上一直默数来记录时间,她就是在等待深夜来临,等待自己去亲自验证。
一、二、三。
四、五、六……
等她数到七千多时,她慢慢睁开眼,而床头的闹钟荧光屏上,时针已经默默走到了两点。
差不多了。
宁栀朝着外面走去。
她直接走进去,然后将上次柜子底下藏着的袋子拖出来,然后打开那个上次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的箱子,开始翻找起来。
终于,她找到了!
外面的风开始大起来,树叶打在窗外玻璃上的声音有些令人心惊。
而这一切,都没有室内发生的一切令人颤栗心惊。
宁栀手里捏着的,俨然便是一张很陈旧的报纸。
是一份十多年前的报纸,上面的新闻标题是“新任议员携娇妻幼子风光出席”。
上次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将这份早已过时的报纸扔到了一旁,而直到今早,她才恍然想起一些被自己遗忘的细节……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冰冷的雨点也在此刻落下,被风吹得打在玻璃窗上。
外面的天幕本该是深黑静寂,而此刻因为异常的天气却显出几分不正常的亮度,像是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一道剧烈的闪电划破天际,亮得惊人,带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同时也照亮了新闻报道上的那面对镜头的一家三口。
年仅七八岁的陆霁明站在父母身边,身穿白色西装,像个童话里的小王子,笑容阳光清朗。
第95章 秘密(二合一)
第95章 秘密(二合一)
宁栀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走到门口,拿起自己最开始看到的有二人署名的相框。
和报纸上的男孩如出一辙,笑容清朗的少年下面,署名赫然对着——
陆霁明。
而阴沉沉盯着镜头的那张熟悉精致面庞下,才是陆明远。
果然……
她没有猜错。
真正的陆霁明,已经死了,而现在的陆霁明,只是一个私生子上位的冒牌货。
宁栀也是今早上看见陆霁明的笑颜时赫然冒出的这个惊悚想法。
兄弟俩除了气质,其实五官和身高都很类似,若是想要冒名顶替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也说得通了……
外面那些荣誉的得主,都是出色又阳光乐观的哥哥,而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
日复一日,嫉妒深入骨髓,终于让他伸出了罪恶的手,制造了意外。
外面暴雨倾盆,雨珠不住地击打在地面和窗户上,是个实打实的坏天气。。
但室内的宁栀却弯起了唇角,诡深的笑靥一点点爬升在她清雅盈丽的白皙面容上,割裂而使人心惊。
她微眯起眼,享受般地看向窗外被狂风暴雨催折的一切景物,手中的报纸因为兴奋的使力而皱成一团。
陆霁明,你完了。
*
陆霁明今晚参加了一个关于工作的饭局。
两方都谈得很顺利,而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陆霁明待客接物都有礼有节。
最后临走时,对方企业的决策董事突然笑着对他说:“你这孩子,倒没怎么变,和当年你爸带着你来赴宴时一个样子。”
“哈哈哈,还是那么优秀又面面俱到。”
“要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能有你一般这么优秀就好了!”
……
饭局结束已经很晚了,加上喝了点酒,有些晕眩困倦,他便让司机送自己回公寓,公寓离公司不远,就是为了他工作方便买的。
回去后他洗了个澡,倒是将酒意挥散了大半。
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脑子里不知为何便回想起刚才那人临走时的话。
明亮的灯光下,他面容俊美深邃,只是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
像是一具出神的躯壳。
坐了一会儿,工作了一天的困倦疲意来袭,陆霁明关了灯,也进入了睡眠。
兴许是睡前的回忆思索,在梦境里面,他的思绪突然回溯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还不叫陆霁明的时候。
……
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陆正承年轻时很是谨慎,可有一次却不慎被对手暗算,和一个陪酒小姐发生了一夜情。
陆正承清醒后愤怒又无可奈何,那时的他已有家室,儿子已经一岁,这种出轨的事情爆出,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好和这个陪酒女谈条件,给了这个处于社会底层的女人一大笔封口费,让她对今晚的事情守口如瓶。
女人也很知趣,贪财又怕势,拿了钱便离开了。
十个月后,他出生了。
可他的亲生母亲,并不知晓他的亲生父亲是过去服侍陪伴过的哪一个欢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一点点长大。
由于母亲职业的特殊性和他生下来便没有父亲的事实,他过早地便体会到了命运的嘲弄与无情。
从小便没有小孩愿意和他一起玩,不仅如此,他们还朝他扔石头,追在他身后开心地叫他“小野种”。
随时随地都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看啊,这就是那个女人生的……”
“啧,长这么大了?”
“真是造孽哦,生下来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还别说,这小子长得还真俊。”
“俊有什么用,他家那个样,一辈子就这样了……”
背着书包的他面无表情地从这些闲言碎语里走过,捏着书包带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回到家,一股酒气与糜烂混合的气味便直冲鼻而来,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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