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要怎么反驳他，飞快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就想找个角落坐下来。
谁知程霄鸣夹着烟的那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既然知道是我生日，礼物呢？”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一看就是精品店里包装的礼物盒。
这会儿程叔叔已经去世几年了，五房在程公馆的日子看着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生活费照样会发放下来，可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她极为省吃俭用，不想多用程家一分钱，只想等大学勤工俭学，就能彻底不再用程家的钱。
所以她身上的零花钱并不多。
再加上不能送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礼物，以免被人察觉出什么，所以她只在精品屋里，随便选了一个小摆件。
她以为程霄鸣会将她的礼物随手放在一边，没想到他当着自己的面拆开礼物盒，将那个摆件拿出来。
摆件是水晶底座，那年最流行的狗头表情包，狗头和水晶底座是用弹簧连接的，一晃一晃的。
“哪买的？”程霄鸣一手拿着摆件，另一只手弹了弹那个狗头。
“精品店随便买的，我看这狗头和你挺配……不是，我是说和你以前养的那只狗挺像。”她越解释脸越红。
程霄鸣没有在意她的口误，而是问：“随便买的？”
她点了点头。
他将摆件放回到盒子里，随意放在一边，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了，这会儿人陆续来了，有人喊了程霄鸣的名字，而程霄鸣说的那句话，她没听清楚。
那时候的她还不敢在程霄鸣面前表露心意。
少女的心事要藏起来，很苦涩也很小心翼翼。
即使他过生日，她也只敢送出一份非常寻常的礼物，生日宴会上也尽可能待在角落里，不想看到其他人起哄程霄鸣和黎沁。
她还记得那是第一次有人提起她和黎沁长得有点像，程霄鸣在灯火阑珊处，似笑非笑地说不像。
云霏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跟上刚才曹方离开的那个方向。
这个时间，程公馆里应该在给程霄鸣过生日，曹方和曹原肯定在他身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她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个人就是曹方。
这家私房菜馆是中等消费水平，不说程霄鸣不可能来这里吃饭，曹方也不会来这里吃饭，请他们吃饭的人更不可能将地方选在这里。
她联想到刚才前台告诉她，她和小夏的菜单已经结算过了，难道和曹方有关吗？
侧门出去不远就是马路了，在一排法国梧桐后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云霏走出去，一眼认出来，那是程霄鸣的座驾。
第323章你是不是闲得慌？
曹方从菜馆的侧门经过，回到车上后，就开始关注自己刚才走的那条路。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云霏追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云霏，拿出手机低着头看。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云霏注意到他，以云霏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他在的地方必然是程总在的地方，如果她心里还有程总的话，应该会记得今天是程总的生日。
这个时间不在程公馆，怎么会在这家私房菜馆呢。
他在赌，赌云霏会猜出来那些菜是程总做的。
身为程霄鸣的特助，又和程霄鸣有过命的交情，他实在不愿意看到程总和付小姐就这么错过了彼此。
在他看来，两个人的感情走到这一步，其实也不完全是程总一个人的错。
如果当初付小姐能够坚定一些，能够多信任程总一点，事情就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如果程总一开始就知道付小姐只喜欢他，那么不管是沈唯还是黎沁的事，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
如果付小姐坚定他们的感情，以程总的性格，就算当时还未得到罗蒙特家族的继承权，即便知道程老太爷会阻拦他们的事，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公开护着付小姐。
付小姐一点错都没有吗？
她也有，她太想当然了，觉得程总一点都不爱她。
然而程总又没错吗？
错了，程总错在不长嘴，什么都不解释，付小姐只能靠猜，毫无信任的感情，猜来猜去最后只会陷入死胡同里，不论之后再发生什么，都会先入为主。
两个人就是这样不信任彼此，再加上原本就不牢固的感情，在外界的冲击后，感情分崩离析。
他余光瞥见云霏追出来的身影，付小姐明明那么在意程总，他没理由再继续袖手旁观了。
私房菜馆的后厨，云霏轻轻推开门进去。
其实刚才去结账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这个时间是饭点，店里却没有其他客人，很不同寻常。
直到看见曹方，看见程霄鸣的座驾，再联想到她吃的菜……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同时存在这么多的巧合。
云霏扶着门把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在门即将推开的瞬间，屏住了呼吸，生怕看见什么。
厨房内很安静，只能听见潺潺的水流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水池前，正用水流冲洗着手背。
即便身处流水之中，对方仍然警惕性极高，转身之前拧紧水龙头。
曹方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今晚这家私房菜馆不接待其他客人，厨师也都放假了，没有他的允许，后厨不许人进来。
脚步声很轻，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
程霄鸣转身，眼底的肃冷在看清推门而入的女人的脸时，烟消云散，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她吃饱了吗？第二个反应才是被她发现了。
叱咤商场的程总程霄鸣，活了三十年，鲜少的感到手足无措，即便他的脸上并没有慌乱的神情，但云霏开始一眼就看出他慌了。
“谁告诉你的？”他哑声问道。
云霏没说话。
他皮肤白皙，她一眼就看到他手背上烫红了一片。
她一声不吭走过去，抓起程霄鸣的手按在水槽里，拧开水龙头开关，将水流开到中等流速，冲洗着程霄鸣手背烫红的那块肌肤。
她的手指娇嫩纤细，根本无法控制住程霄鸣。
然而这一刻程霄鸣却心甘情愿让她抓着自己。
他垂眸凝着她的侧脸，安安静静，没说一句话。
她今天化了一个格外精致的妆容，其实她五官精致，稍微描摹，五官就会格外出彩，尤其那双眼睛，不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她的心里仿佛藏了无数的故事。
程霄鸣看着看着，不由自主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别碰。”云霏没好气地说。
程霄鸣的手一顿，快速碰了一下，又收了回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菜好吃吗？”
云霏心口不一，“马马虎虎。”
“你嘴那么挑，马马虎虎就不吃了。”程霄鸣当面拆穿她。
云霏见他的手背没那么红了，将他的手丢开，“你是不是闲得慌？”
过生日当天，跑到一家私房菜馆，利用小夏将她引过来，就为了给她做顿饭，还把自己的手烫成这样。
“你不是身手敏捷吗？”
身边没纸，程霄鸣看了一眼边上只有厨房用纸，他嫌不干净，就任由手湿着，慢慢晾干。
他盯着云霏的脸，她看上去像是生气又不像，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样子，尤其她后面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听着好像是关心的成分更多。
“只是想做顿饭给你吃，不是故意骗你。”
云霏抿唇，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你没必要这样。”
“难道我像程渊时那样给你送饭，你就会吃吗？”程霄鸣这句话听不出是醋味多一点，还是委屈多一点。
三天了，程渊时连续三天给云霏送饭吃了。
在程渊时明明清楚他一定会知道的情况下，还是这么做了，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以前程霄鸣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位云淡风轻的堂哥，骨子里对云霏的占有欲并不比他少。
云霏一愣，想问他怎么知道程渊时给她送饭，算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程霄鸣抢了她的心理活动。
“你会告诉我吗？”
程霄鸣自嘲地勾了一下唇角，“你都没问我，怎么知道我告不告诉你。”
“你要是卖关子，我就不听了。”
程霄鸣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我派人监视他。”
“他喜欢你，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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