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从她进组织那刻起,我就没有信过她,现在不过是叛徒应有的代价。”
一字一句似乎要将江清寒吞噬。
他一瞬手上的青筋暴起,一拳直接呼在了徐庚思脸上。
此刻罪魁祸首就在他面前,叫他怎么冷静。
“清寒!”
喻裕城出声将他拦住,他将徐庚思一把推开,眼眸中划过一丝暴戾。
徐庚思几个踉跄跌坐在铁椅上,因撞击咳嗽几声,可眼睛中却依稀划过狠毒:“江医生,我期待你们能逮捕我的那天。”
江清寒按下手中跳动地青筋。
他心中有个声音提醒着自己,再等等,再等等……3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外传来一个声音。
证据不不充足,他们不得不将他释放。
喻裕城和江清寒神色不明地对视一眼,半晌未动。
徐庚思正似毒蛇般盯着他们,江清寒直勾地对上他的视线。
江清寒语气中充满肃杀:“下次你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徐庚思不怒反笑地看着江清寒:“这记拳头我先收下了,江医生可要好好等到我还回去的时候啊。”
江清寒望向桌上的笔录单,神色紧绷。
他们出审讯室时天色已晚。
而在离开警局时,江清寒手机上震动。
来信息的号码不明,只是微微弹出‘核验’两个字。
而后传出的照片却让江清寒脸色瞬间阴沉。
他依次滑动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隐秘,但是却依旧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周围干燥,而上面的人手臂两侧呈现红色勒痕,并且未经水而浮肿……
而一旁还印有一道红色三角星芒眼。
江清寒紧紧握住手机,眸色逐渐与低垂的夜空融合。
次日,黎明初生,葬礼上阵阵哀鸣。
江清寒站在人群之后。
而正对面的是,陈母手捧遗像,走在最前面。
陈母早就褪去原先夸张的雍容,一身素白,神情哀痛。
知宾主持着这场最高仪式的葬礼。
“陈疏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依旧坚定信仰维护公秩,不负使命……我们应当永远铭记于心。”
悼念词念诵完毕,众人纷纷上前献花。
来的人却已无几人熟悉,老的一辈大都已逝,而新一辈的人却也在他身边轮番变化。
江清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和那日他父母的葬礼一样,上面的人始终微笑着。
而这抹微笑,却让他胸口生疼,他的眼眶几乎一瞬间红了。
好似前一秒还鲜活的人,后一秒却离他远去。
他甚至有一瞬恍惚,照片中的人还活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江清寒抬手看着自己的手。
可是,那天是他亲手解剖……
喻裕城伸手搭在江清寒肩上,神色担忧,却只能堪堪地道出一句‘节哀’。
江清寒抱着胎菊的手倏地紧握,微微点头,指尖僵硬。
直到葬礼结束,众人散去。
隐约间陈母看见了他,向他走去。
她江清寒到来,一瞬叹息:“我没有想到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疏月从小到大就是个好孩子,可是我们都没相信她……”
她声音染上战栗的哭腔,望着照片那头:“去给疏月献束花吧。”
闻声,江清寒的情绪点点溃堤。
他走到碑前手指却忍不住轻抚上墓碑上的照片。
熹微的阳光照耀在上面,也给冰冷的照片染上一丝暖意。
他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陈疏月,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要来找我还。”
第14章
青兴市。
一个废弃的钢铁场内。
我浑身乏力,耳边细微传来拖动铁箱和其他人低声交语的声音。
我微微挣扎着试图睁开双眼,可却怎么也睁不开。
脑袋中不断涌现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赵以柳,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而她作为徐庚思手下的人,却没有参与过弥安港的行动。
我试图在脑海找出她参与HS的行动的痕迹,结果一无所获。
可是脑海中隐隐的记忆告诉我,她是徐庚思一手培养的——‘医生’!
只是一次实验失败,她的生命就葬送在了实验室里。
等我醒来后就意外成了赵以柳……
“去,把她泼醒。”
突然有人拎起一个铁桶,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直至站到我的跟前。
一桶冷水‘噗’地直接从我头顶泼下。
这一刻,我身上的伤痕似乎再次被割裂开。
疼痛和冷意交杂一瞬刺得我睁开了眼睛。
我面前的人身形粗壮,左边头角上有一道醒目的增生。
那人把桶扔到一边:“老大,她醒了。”
被叫做‘老大’的人,拿起手机拨通一个视频。
他把视频调转对准我。
视频里传来熟悉的阴冷声。6
“桀桀——像,果然像!”
“以柳,我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我心头骤然停滞,却强压住自己猛抬头的冲动。
徐庚思?他怎么在这?
队里还没有把密码破译出来吗?
“抬头,让我再仔细看看。”
我的身体依旧僵直,并不作响。
可下一秒,一只脚倏地踹了过来。
绑着我的椅子倒在地上,我体内体外都迸发出一股剧烈地疼痛。
我咳嗽几声,竟有一股铁锈味涌上。
那个叫‘老大’男人扶起椅子,捏住我的双颊:“叫你抬头,聋了?”
我被迫对上徐庚思的视线,他阴厉的模样丝毫未变。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一瞬似乎有千条蛇爬过,身体下意识战栗起来。
“给她弄个新身份,送江清寒身边去。”
“是!”那人掐开我的嘴巴,他们将什么东西塞进我的嘴里。
几乎一瞬间,我就辨认出这是当初他们试图控制杨老的东西。
只是这种东西徐庚思以前不曾用在他所谓的自己人身上。
我竭力将它卡在喉咙间。
可却能感觉到它慢慢融化,流入我的肺腑。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前隐隐听到。
“从现在起,你不仅是赵以柳。”
“你还是陈疏月,模仿她,成为她。”
“要是违背我的命令,后果如何你知道的……”
再度醒来,我躺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出租房的沙发上。
我抬眼看向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老旧的公园,樟树成排。
所有的景物都与我记忆一一对应。
我所在的位置,就在青兴市!
随之而来,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徐庚思究竟想干嘛?
而身后响起的一阵铃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面的声音却已经经过处理,显得有些怪异。
“以后这就是我们通信的专用机。”
“明天入职,你的身份资料已经放在桌上。”
“接下来怎么做,相信不用我教。”
而我身后,一身藏蓝色制服和一封入职信安安静静地摆在桌上。
我将徐庚思给我的身份资料打开。
证件照上的脸是那么熟悉,可是名字、身份和经历却像无形的尖刀戳中我的心头。
我强忍住眼中的酸涩,手却下意识触摸向旁边的藏蓝色制服。
一瞬的熟悉感让心脏绞痛。
我以为我和江清寒再见会是在下辈子,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我以别人的身份重活了一次。
而这一次。
江清寒,这个身份似乎又站在你的对立面。
第15章
曾经的誓言不断在我脑海中响起。
卧底身份还在,而我还是那个陈疏月。
徐庚思,你亦不知我的身份。
我不信我们还会再中你的圈套。
夜色渐渐下沉,一切似乎都在黑夜中慢慢发酵。
次日清晨,青兴市警局,法证部办公室内。
喻裕城看完手中的入职表,将它放在桌上,神情微有一丝凝重。
“新入职法证部的助理,这个赵以柳……”
江清寒再看着入职表熟悉的照片,呼吸仍不由一窒。
两人看向证件照时,心中都同样惊诧。
像!
太像陈疏月了!
同样是藏蓝制服,微笑明媚。
甚至连一瞬间从照片中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有一丝相像。
而喻裕城盯着照片越久面色越低沉。
江清寒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怀疑她?”
喻裕城停顿良久:“这个时间节点,她出现得太过巧合。”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放下疏月,但她不是,而且……”
江清寒手指微顿,声音中却满是坚定:“我不会把她们弄混。”
“疏月就是疏月,无人可以替代。”
江清寒不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他转而开口:“新收到的证据还在做比对实验,针孔录像机破译的进度怎么样了?”
喻裕城眉头微蹙,声音中不自觉染上了一丝严肃。
“这个针孔录像机比之前那个在疏月体内存放的那个还要存放得更久。”
“部分零件可能有所损坏……”
江清寒倏地把入职表阖上,手部的青筋凸起:“这段时间,我再把弥安港这一个月查出来的证物核查一遍,以防遗漏。”
所有的谜团,他都会亲手揭开。
无论是远逝的身边人,还是那些高楼之下被他们迫害得妻离子散的人……
他不能给HS任何机会。
两人一时无言,空荡的办公室霎时陷入沉寂。
紧张之感似乎又再次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轻微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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