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为大家带来的《仪元殿》,主角姜若李昱容。精彩内容节选:莫桑听此,便是起身退下。她跪了该有一会儿了,冰冷的地板冻得膝盖有些发僵,因而走的很慢,下阶梯时仍是不安地回眸望了一眼坐着的姜若才离去。
李昱容紧紧盯着地上的梅枝,俯下身将之拾起,断口还很新,只沾了少许晶莹的雪。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他的心头,皱眉,又迅速地舒展了,细微的变化几乎只有一瞬。帝王那该有的威压震得随从们两股战战,大气都不敢出。
李昱容紧紧盯着地上的梅枝,俯下身将之拾起,断口还很新,只沾了少许晶莹的雪。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他的心头,皱眉,又迅速地舒展了,细微的变化几乎只有一瞬。帝王那该有的威压震得随从们两股战战,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的连景福见此,赶紧上前,心里想着又是那个不长心的婢子折的,可害死人了,这可是李昱容最喜欢的雪梅。“皇上还是把这花给老奴吧!可别把手给冻着了。”
李昱容瞥了一眼垂着头的连景福,就径直将花丢回了原处,负手而去,空留着连景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连景福回过神来时,李昱容已经只剩一个背影给他。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便又跟了上去。
“娘娘,我把酒挖来了。”莫桑抱着个小坛子,走了上来。她的衣袖沾上了少许泥巴,有些脏,头上还顶着几片花瓣。
“嗯。”姜若轻哼一声,看着莫桑把酒放下,又拿来了精致的白玉酒樽放在她的面前。
莫桑小心移了开酒坛盖子,弯下腰来去解系着的绳子,揭了最后封住坛子的牛皮纸。顿时,酒香四溢,漫了整座阁楼。淳淳的酒香伴着梅花的馥郁芬芳,丝丝甜意入人心。莫桑将坛子里的酒倒进酒壶,而后替姜若斟了杯酒。
“酒?”姜若伸手去端那白玉杯,一双手竟是比白玉还要通透温润上几分,只是指尖被冻得微红。看着杯中酒,清的很,没有一丝杂物,亮澄澄的色泽,似琼浆玉露般,她几乎没有犹豫便是一口饮尽了。酒入口很冷,微甜,带着从雪地里的冰凉,及淡淡的花香,到了喉间却无比的辛辣,像吞了一团火,灼烧的痛感直入胃里。
“咳咳…”
“娘娘,您慢些,还是别喝了吧!伤身子。”一旁的莫桑见此赶紧开口,生怕这比玉儿还脆的人碎了。
姜若没有理会,只是斟了一杯又一杯,身子也因酒力热了起来,脑子有些发昏,那些本想忘的东西反倒愈发的清晰。
莫桑恼了,伸手就去抢姜若手里的酒壶,好不容易从这祖宗那夺了过来,才舒了口气,抬头一看,却是猛然心惊,连忙跪下,低低地出声:“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姜若一个激灵,握着酒杯的手一颤,停下了动作,僵直地转过身来。
来人一身明黄盘领窄袖袍,五爪金龙张扬的游走于衣袖之间,驾于祥云之上,腰间金玉琥珀透犀带紧紧束着,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身形。再往上看些,便是令得姜若魂牵梦绕的面容。李昱容的眸当属狭长,却无妖媚之形色,幽冷的瞳色缀着点点星芒,带着压迫感,一双好看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头乌发绾得端端正正,高挺的鼻,唇瓣如樱,肤白的很。即便是带着孤冷的神色,拒人千里,那张脸仍是赏心悦目的过分,也不知是怎的生得这般妖孽。
姜若看着他,愣了,一潭死水的心掀起惊天骇浪,搅了个天翻地覆。分明梦里无数次相见,想要问个明白的人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却是不知怎么开口?
李昱容看着微酣的姜若,一声将出口的“阿若”,到了嘴边却生生变为,“皇后真是好雅兴,竟是到这园子里赏花喝酒来了。”
姜若在心里笑了笑,酒早就醒了,或是根本就没醉着。他便那样站着看她,一如既往的睥睨的神情,带着清冷以及她愈发看不懂的复杂。李昱容大概不是她认识的记忆中独独对她笑的少年了,他如今是这天下之主,磨去了身上曾经所有的张扬的棱角,剩的只是一副皮囊。离座微福身子,便是款款地答:“罪妾在仪元殿呆的闷了,便是同桑儿出来走走,不曾想竟是扰了皇上赏花,还望皇上莫怪。”
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吐着,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却是故意咬重了“罪妾”二字,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加之那明媚的笑意,令得李昱容恍若锋芒在背,一下一下,刺得心疼。
看着李昱容面上的平静,姜若的笑意愈发的浓了。似乎年少时起,他便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毕竟想在这皇室里活得久,喜形于色可是大忌。但姜若总能一眼看破他的伪装,一如往昔,仿佛命定的能耐。可惜,她忘了,忘了物是人非,眼前人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了。李昱容的下一句话,便是让她的笑顿时凝结了。
“难怪!不是烦闷,也不至于借酒浇愁。朕倒也想尝尝这酒的滋味了,不知皇后允不允?”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语气,却轻而易举地揭开姜若的疮疤。瞬时,血溅得淋漓,姜若几乎可以透过李昱容微勾的唇角看出他有多么的得意。
叫她一声皇后又如何,后位是他立的,亦是他将她从天堂摔倒地狱。至始至终,不过虚名,喝一杯酒,还要惺惺作态同她讨,毫无意义可言,倒是讽刺,终归是她败得一踏涂地。想着如此,她便是垂下了眼眸,转身斟了杯酒,开口道:“皇上若是想喝,臣妾怎敢怠慢,浊酒一杯,还望不嫌。”
李昱容径直绕过跪伏于地的莫桑,也不曾让她起身,就坐了下来。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姜若乖巧地倒酒,隔空送了过来,仿佛方才那浑身是刺的人不是她一般。他接过酒轻抿了一口,酒很香,清冷,有些烈,咽下胃里是阵阵的暖,像极了酿它之人。眸光一瞥地上仍在跪着的的莫桑,才吩咐:“起来退下吧!”
莫桑听此,便是起身退下。她跪了该有一会儿了,冰冷的地板冻得膝盖有些发僵,因而走的很慢,下阶梯时仍是不安地回眸望了一眼坐着的姜若才离去。
莫桑走了,“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外头的雪仍在下着,这小房间里只剩了姜若与李昱容,气氛变得愈发的诡异。
“当初为何不听我的解释?我分明没有对安妃做过任何构陷之事。”姜若终于是按耐不住,开了口。
“皇后何必对这早已盖棺定论之事耿耿于怀,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便是错了,还要辩驳么?还是说…对朕心有不满呢?”李昱容颇有些玩味地指腹摩挲过白玉杯,那种冰冷的触感很讨他的喜欢。
做了?错了?姜若嗤笑,说到底他是不信她,当初之事凭他的手段只要查查便可知分晓了吧!如此急切地给她定罪,莫不是怕她碍着他广纳妻妾?
“臣妾不敢,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没有做的事情,臣妾背不起。”
姜若始终揪着当年之事不放。安妃本是羌茂送来联姻的公主,本名拓跋安,肤白貌美,善歌舞,一双深邃的眸独具异域风情。因为身份,也封了个安妃的名号。只是,姜若怎的也想不到,这粗犷的异域女子也会用起绵绵的害人法子来害她。
李昱容仰头将剩着的大半杯酒送下肚里,走到姜若身旁,俯身对上她澄澈的眸。“公道?看来皇后这两年想的不透彻啊!连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温温吞吞的酒气就这般吐在了姜若的面上,带着好闻的梅花香。
姜若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慌了。李昱容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她的面前,微着挑眉,眸里是掩不住鄙夷。何时起?她姜若在他的眼里竟成了蝼蚁一般的存在,本是质问却被生生压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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