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的意思是......”
“你根本就没有要赢的打算。”
礼州看着我的脸良久,微微一笑:“当当你太抬举我了。”
“做人处处给自己留底线,ɖʀ胆小成这样,这哪算抬举你。”我正视着他微愣的眼神。
他笑了,笑得恣意。
直至我一句话让他停止了笑意。
“礼州公子,把我赎出醉香楼吧。”
9
在徐娘不舍的眼光中,礼州让我进了他的府上。
偌大的府,只住着他一人,连个奴仆都没有。
“说吧,你做丫鬟还是厨娘?”他懒懒地坐在厅前的太师椅上,见我不做应答,他坐正了身子,正色道,“你不会想要做我的宠妾吧?我的叔叔知道的话会杀了我的。”
“我要做幕僚。”
“什么?”他惊得将嘴里的茶全数吐了出来,“当当姑娘,我从来没想过入仕,而且我没有像叔叔那样读圣贤书的本事。”
说着,他自嘲地笑笑:“原来你是指望靠着我飞黄腾达,那可就找错人了,你应该找的人是我叔叔,我可以为你引荐。”
他豁达的样子差点让我信以为真,但我却在我孩童的时刻,对他印象深刻。
“你五岁的时候熟读兵书,八岁的时候跟着统兵大都督学布阵,十二岁的时候战场一线露头角。”我顿了顿,“只是十五岁那年开始,你就以美食烈酒为伴,提前享受人生了。”
礼州听后那一双桃花眼里满是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苦涩地叹了口气:“不错,十五岁那年,我的爹娘皆死于战场。”
他抬起头,轻轻一笑:“什么美食烈酒,不过是花天酒地罢了。当当你可是把我当做意中人了,这么了解我。”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走近他,撩开他的前襟,温柔地摩挲着那道可怖的伤口,细语道:“这里有一处刀伤,当年可是从太医手里捡了一条命罢。”
礼州眼神迷离,凤眸微眯。
我当然了解他,我关心一切白家的事情。
礼州姓白,白府大户在白礼州十五岁那年死于非命,只留下他和他的叔叔。
他的叔叔比他大五岁,苏琳娜,当今的太傅。
自此,我就安心待在白礼州身边。
他若去花楼里同友饮酒作乐,我便单身前往,坐在他们的对面,一杯杯地将自己灌醉。
他若嬉戏在男欢女爱中,我便独自拿起一本诗文在他身旁细细品读。
他若拿家业去赌钱财挥霍田地资产,我便拿起借条,把自己的大名也一同签上作为赌注。
等到的结果,往往是礼州黑着脸赶走趁势兴风作浪的狐朋狗友,败兴与我回府。
这天,当我再次来到他与朋友饮酒的地方,看着他醉醺得不省人事,他的朋友打趣道:“你那专情你的美人又来抓你回去了。”
他抬起头,目光涣散地环视一圈,最后笑了:“专情?我不觉得,爱我的女人千万个,她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罢了。”
“你别逗我笑,在你身上找谁的影子,总不至于是你死去的老爹的影子吧!”
一阵推搡笑语中,我静静地看着他,他走到我身边:“走,当当,咱回去,这酒爱喝谁喝。”
他踉踉跄跄地跟在我身后,含糊不清地说着:“你说当当,那么多好看的姑娘,我怎么都没那兴趣。她们比你漂亮,比你有意思得多,可是我心里就是想着……”
我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着。
他恼羞成怒,疾步追到我跟前,一双桃花眼亮得透出水来:“那些姑娘当然没法和你比,你是醉香楼里最出名的当当姑娘。我千金买来的,的确身价要高于她们。”
我推开一身酒气的他,不予理睬。
“是我高攀了当当姑娘,不,大明朝的公主秦南铛。”
我停下了脚步,一滴泪珠从眼角落了下来。
10
白礼州告诉我,他一直记得我。
从小就与叔叔相依为命的他,一眼就看出我对苏琳娜的感情不一般。
他是一位有心的旁观者,默默地看着我对苏琳娜的爱是如何的暗藏、显现与没落。
“我有时候真希望我就是叔叔,可以回应你的感情。可惜,他的脑袋里自始至终都是秦约素。”
他目光幽幽地望来,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还有一抹淡淡的忧色。
自我离开大明朝后,约素便一病不起,苏琳娜默默承担了照顾她的责任。
“我要去见她。”我浑身都在颤抖。
礼州犹豫了片刻,说出了心中所想:“叔叔如果知道你在大明国......”
我用一直发抖的手捂着脸蹲下去,过了好半天,才把手慢慢地移开。
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话,等待我的,便是重新回到纳兰身边。
而他,已不再爱我。
爱也无用。
在利益面前,君王最是冷血无情。
不久,大明国传来一个消息。
由于三公主的联姻背叛,白戎族纳兰亲自前来向大明国讨要说法。
一时间,大明国时不时见到白戎族的兵将纵马驰骋的嚣张背影。
一向国泰民安的大明国由于一个性格叛逆、婚姻不忠的三公主,早已不是当年冒着生死远嫁外族的女中豪杰,街头巷尾随处可以听到离谱的杜撰。
那个人们口中放荡、轻贱、无耻的三公主,眼前正坐在窗外孤零零的树干上,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
礼州将我轻手轻脚抱下,仔仔细细地将我半腿的衣衫拢好,轻声道:“当当,我会护好你的。”
可他不知道,我的骄傲与自尊,没了它们,我正如没了灵魂。
不出几日,我便听闻大明国准备把约素推了出来。
想必是约素与我是嫡亲的姐妹,姐债妹还的陪礼,听说纳兰也欣然接受了。
我气愤不已,想来想去,能救约素的,断然只有太傅苏琳娜有此闲心。
便不顾一切,只身前往。
入夜,刚跃进他的府中,便听琴оазис声袅袅,悲悲戚戚。
太傅手持一筝,无限孤寂。
一身清冰的他,很少有这种感情外露的时候。
突然,一种念头闯进我的脑中,让我浑身发冷。
约素!
“弹你的死人曲子!”,一口怨气让我破口骂出了声。
不管约素的生死,空留在这里抚琴赋情。
苏琳娜显然被我的骂声惊扰,停下了乐曲。
我顾不上前去质问,我要直Ṗṁ接去找约素,把她带出来。
摸索到皇城中,约素果然被人带走至纳兰的住处。
我气急败坏地闯进纳兰休息的殿内。
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看着一脸笑意的纳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约素呢?”
他并不回答我的话,自顾说着:“我和大明国皇帝打了赌,今晚你若是不来,那我便讨走大明国最边缘的城池一座。若是超过酉时,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妹妹。”
看着我气得颤抖的模样,他嘴角一笑,眼底轻蔑和狠戾十足。
“可惜,超过时辰了。你让我失去了耐心。”
我呼吸一滞,双颊微微颤抖:“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大明皇帝说把她送给我处置,可是她却连屋子都走不对,说不定去了我那些兵将休息的地方。”
我知道他冷血,却没想到他的冷血里带着变态。
我浑身发抖,反身向外走去。
却撞在一堵人墙上。
“南铛,你到底要让大明国为你承担多少。”
皇帝哥哥带着侍卫们站在我的身前,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寒光。
我没救成约素,由于刺杀未遂的由头,被锁在大明国最里间的铁囚里。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我被拖到纳兰跟前,
看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被一辆辆马车承载着即将运往白戎族,我冷笑一声。
“不要再逃回来了,让你去联姻,不是让你回来给别人讨伐的由头。”皇帝哥哥叹了口气,轻轻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身边站着纹丝不动的太傅。
“……约素呢?”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糊涂,误跑到那些外族兵营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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