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往日恒远伯在私下没少这么说过,甚至有时当着下人的面,也不怎么给张氏面子。
张氏此刻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畏畏缩缩,唯唯诺诺。
她用手指着自己道:“我?无知妇人?”
然后又指着恒远伯,手指微颤,语中带着无尽的嘲讽:“那你呢!你是什么?没用的男人?”
第217章 吴思通的身世
张氏的话语方落,恒远伯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儿般蓦然跳起,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牢房围栏,神情暴怒至极,犹如被激怒的狮子般咆哮着:“贱人!你说什么!”
张氏不为所动地看着恒远伯,一点都没被他那要吃人的模样吓倒。
反而觉得心中畅快地不得了,“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连...”
“张氏!”恒远伯双目圆睁,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看到他这副狰狞模样,张氏反倒平静下来,她向后退了了两步,坐回牢房中,神情淡然自若。
张氏目不转睛地看着恒远伯,脸上的笑容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意味,“这就受不了了?你让我说,我自然会说个痛快!”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张氏本是个泼辣的性子,被恒远伯欺压了一辈子,此刻已到这种地步,她半分气也受不了了。
她扬起头,望向牢房之外的守卫,高声道:“大人!圣上不是说恒远伯府的人都要满门抄斩的吗?那若不是恒远伯府的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恒远伯听到这里,脸色蓦然一变,他知道张氏接下来要说什么,心中瞬间暴怒起来。
他朝着张氏张牙舞爪,双手紧握成拳,咆哮道:“贱人!你敢!”
在恒远伯暴怒的吼声中,张氏面无惧色,冷静地说道:“吴思通根本就不是我与恒远伯之子,恒远伯根本就生不了儿子!”
这个消息对于牢房中的所有人来说,无异于一个惊天霹雳。
刚刚还满脸愤怒的恒远伯,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满目悲愤。
而之前听到自己要被处斩的吴思通,在角落浑浑噩噩的,突然抬起了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牢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恒远伯粗重的喘息声和张氏冷静的话语。
连看守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氏,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
吴思通盯着张氏,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娘,你说什么?”
他的声ʝʂɠ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张氏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反而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思通,娘说得是真的,你不是我和他的儿子,是他从外面抱回来的,他根本就不能生育,又怕别人闲言碎语所以...”
吴思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看着自己的张氏,看着她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心中涌现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
“父亲,这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恒远伯:“通儿,莫要听这个疯妇胡说。”
张氏却已被惹怒,瞪视着恒远伯,提高了音量:“吴怀谦,你自己要找死也就罢了,何必还带上通儿?他才多大!”
恒远伯闻言面色数变,但最终还是骂了一句:“疯妇!”
却绝口不提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武德司赵楠听闻这件事后,很快便禀告宣治帝,宣治帝闻言也是惊愕不已,万万没想到这恒远伯居然是个绣花枕头,难怪这么多年整个恒远伯府就吴思通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想到这~宣治帝的思绪不由得飘得有些远,那只有一个儿子的谢尚书...
宣治帝摇摇头,应当不是,家有猛虎罢了。
吃完瓜的宣治帝脸上无喜无悲,只是冷冷地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让张氏拿出证据吧,若吴思通真非恒远伯之子,死罪可免!”
听到这个旨意,张氏心头一喜,她立刻尖声叫道:“罪妇有证据,罪妇有证据!”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充满恳切与急切的眼神望着赵楠。
张氏这时才将她嫁入恒远伯府后的岁月细细道来,她说那时的恒远伯府后院中虽然小妾众多,但却始终没有一人怀孕。
府中私底下已经有些不堪地传言了。
直到有一天,恒远伯亲自来寻她,说是要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假装怀孕。
这时张氏心中已然明了,有问题的果然是恒远伯。
大约七个月后的一日,恒远伯突然告诉她,过不了几日,她便可以“生”了。
张氏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便留了个心眼,让人整日跟着恒远伯,没多久就发现他从南街的一个胡同里抱来了一个孩子,正是如今的吴思通。
张氏慈爱地看向吴思通,“一开始,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可是随着这孩子一点一滴地长大,喊我娘亲,对我特别依赖,我也渐渐地真的将他当作我的亲生儿子了。”
第218章 狗咬狗
吴思通听得张氏之言,却无半分动容,只将那空洞的双目定定地望向前方。
赵楠也并不理会张氏对吴思通的一片慈爱之心,只冷冷地问:“证据在哪里?”
“我当初还担心这孩子家人日后会找上门来。于是我暗中差人去接触那户人家,不想吴怀谦此人防范极严,第二日那屋子里的人已经空无一人。”
“我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便留了个心眼,后来将那屋子买了下来。我还打听过,那屋子里之前就住了一个姓季的寡妇和照顾她的一个婆子,生产的当天晚上就搬走了。这么多年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变过,你们去找,兴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见赵楠似乎有些不信,张氏忙亮出自己的保命之牌,道:“而且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跟通儿滴血验亲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监牢中缓缓跪下,“赵大人,罪妇所言句句属实,还望赵大人查明真相,饶我通儿一命,他还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氏的神情满是恳切与急切,眼中泪水簌簌落下。
她以前那样高傲地一个人,如今只为给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儿子”谋出一条生路,居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但此刻的吴思通,依旧是那副受了天大伤害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赵楠沉声道:“夫人放心,本官自然会查明真相的。”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和吴思通在一个牢房里的恒远伯才用阴郁的眼神看向张氏。
“本伯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倒是没想到唯一一点细心都用到了本伯身上了。”他冷冷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不悦与深深的鄙夷。
已经豁出去的张氏面对这个将她拉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并未露出半分惧色。
她轻轻地擦去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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