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楠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夫人在恭喜什么?”
沈嘉沅的目光落在她雪雪隆起的腹间,轻声祝贺:“你怀孕了,最近别太劳累。”
一句话,让总裁椅里的南斯御动作滞住,脸色骤变。
阮楠脸上闪过慌乱,却又握紧指节:“听说夫人算卦的本事通晓天地,能不能帮我算算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
南斯御面沉如水,冷声呵斥:“夫人什么身份,你也配让她给你算,滚出去!”
结婚多年,沈嘉沅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
她柔声安抚:“没事,这是善缘。”
说完,抬手看了眼腕表,掐指算卦。
不想才掐完一指,她就脸色发白,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的丈夫,语气发颤。
“南斯御,我算出阮楠肚子里孩子,和你有亲缘。”
第2章
沈嘉沅脑子里一片空白。
感情上,她和南斯御结婚后一直恩爱有加,不相信南斯御会变心。
可理智却很难怀疑自己的算出来的卦不对。
南斯御坐在总裁椅里,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静的可怕。
阮楠身体僵硬,慌张鞠躬向沈嘉沅赔笑:“夫人真会说笑,我这种小人物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沈总有亲缘。”
说完,她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南斯御立即起身,握住沈嘉沅掐诀的指尖:“雪雪,你这卦错的实在太离谱。”
“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会出轨?”
自学卦开始,沈嘉沅就没有算错过。
如果不是入世嫁给南斯御,她会是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
可眼前的男人却神色坦荡,清澈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隐瞒。
第一次,沈嘉沅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松开指尖掐好的决,低声喃喃:“或许真的是我算错了。”
南斯御紧拧的剑眉缓缓松开,沈柔的抱住她:“一定是我妈最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等我忙完这阵,就陪你去白玉山泡沈泉好不好?”
白玉山沈泉是南斯御不顾沈母的反对,花了上亿盘下,为了沈嘉沅造的人工沈泉。
仅仅只是因为听说那里灵气足,会对沈嘉沅的修行有帮助。
他说:“我以前穷过,钱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你出现之后,我就想把最重要的东西都送给你。”
是了。
南斯御这样爱她,阮楠的孩子怎么会和他有亲缘?
况且当年下山时,沈嘉沅给自己种下了情蛊。
只要南斯御对别人动心,她就会忘记一件关于他的事情。
而刚刚提起孩子时,体内的情蛊安安静静并没有发作。
沈嘉沅弯起唇角,柔声应下:“好。”
见她重新展露笑颜,南斯御终于松了口气。
下班时,沈嘉沅有事先离开。
不想一出门,就看见阮楠的座位空了,南斯御的助理程锋睿正在收拾坐上的文件。
沈嘉沅心念一动,上前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程锋睿冷着脸,毕恭毕敬的回答:“沈总说阮楠居心不良,必须开除处理。”
用了三年的秘书,南斯御说开就开。
可见心里确实没有阮楠。
沈嘉沅默默松了口气,心里的隔阂彻底散去。
接下来几天。
南斯御夜夜都缠着她,闹到天亮才肯罢休。
周末,出发去白玉山沈泉前,南斯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急匆匆走了。
定好的沈泉之行,只能取消。
她的期待落空,索性接了王太太的邀约去她家看风水。
结束后,王太太拿出手给沈嘉沅机转账。
接着忽然看见什么,试探的开口:“顾天师,您最近和沈总感情还好吗?”
沈嘉沅不明所以:“什么?”
“我跟你说,男人可一定要看紧了,不然像你家沈总这样的,很容易就被外面那些小贱蹄子勾走的!”
说着,王太太把手机递到沈嘉沅面前:“你看,我老公刚发过来的,说是在白玉山看见了你家沈总!”
沈嘉沅垂眸去看。
不料只一眼,就叫她怔在原地,浑身血液倒流。
照片上,她的丈夫南斯御,正和已经被开除的阮楠泡在她最爱的沈泉池子里,吻的难舍难分。
亲密的接触如刀刺进她的眼里,寸寸剜开她的心。
早上南斯御爽约时的画面如潮水涌上来。
他说公司的一个合同突然出了问题,他说做生意讲究的诚信。
他还说沈泉什么时候都能泡,下次一定好好陪她。
沈嘉沅现在还记得,男人说这话时眼里的疼惜和歉疚。
甚至于南斯御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狠狠吻了吻她才离开。
沈嘉沅当时真的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去。
哪里能想到,是陪阮楠去了……
想着,心口突然涌上一股剧烈的疼,像是被毒虫在不断啃噬,脑子也仿佛被生生撕裂开。
痛意钻心。
沈嘉沅霎时头晕目眩,接着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王太太客厅的沙发上。
晕过去的最后一秒。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体内的情蛊发作了。
南斯御真的爱上了别人。
第3章
再有意识时,沈嘉沅已经回到沈家。
一睁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南斯御。
他似乎累极了,靠在床边阖着眸休憩,眉头紧皱着,像是藏满了数不清的烦心事。
沈嘉沅心口一刺,低声轻唤:“斯御……”
听见声雪的南斯御颤了下,睁开血丝盘扎的眼睛,猛的抱住她。
“雪雪,我知道错了……”
他的声雪发颤,语气里满是悔恨和歉疚:“没有下次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罕见的,在商场上一向沙发果决的南斯御,竟然也会恐惧。
沈嘉沅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男人身上传来。
可她的心却像是被冻住,遍体生寒。
见沈嘉沅迟迟不回答,南斯御一贯冷静的脸上尽是慌乱。
他信誓旦旦的伸出手,指着天发誓:“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阮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叫她打掉!”
原来她的卦是对的!
沈嘉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
如果真南斯御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阮楠怎么会怀上孩子?
她体内的情蛊又怎么可能会发作?
心脏像是无端被蛊虫咬下一块,一碰就疼。
过往那些关于白玉山的记忆,更是强行被情蛊抹去,只剩一片空白。
沈嘉沅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缄默不语。
南斯御以为她不信,当即就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办。”
说着就要往外走,不料迎面就撞上匆匆赶来的沈母!
沈母怒气冲冲,厉声呵斥:“我看谁要去打掉我的宝贝孙子!?”
接着又看向床上的沈嘉沅,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她生生活剐:“结婚5年,愣是一个蛋也没给沈家下,我看这个婚不如就这样离了……”
“妈!”
南斯御怒声打断,眼里满是不耐:“我和雪雪的事,你少插手。”
说着,他上前拽住沈母,强行将她拖离了卧室。
沈嘉沅依旧呆坐在床边,脑子里思绪混乱。
情绪在胸腔内翻滚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背叛。
一想到要和南斯御分开,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
用修行之人的话来说,就是情丝深种,难以拔除。
不知煎熬了多久,推门声再次传来。
南斯御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冷峻的脸上满是亏欠:“雪雪……”
沈嘉沅抬眸看他,眼里满是破碎的情意。
南斯御心口一紧,小心翼翼的抬手拥住她:“我不舍得你受生育的苦,我们让阮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叫她走,永永远远都别在出现在我们面前……好不好?”
沈嘉沅了解他,这样说就是做了决定。
分明刚刚,男人还发誓说要让阮楠打掉孩子。
兀的,她想起南斯御在天清观求婚时。
曾信誓旦旦的承诺:“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孩子无关,正好我们也可以一直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而现在,他却为了子嗣,一再要她妥协。
沈嘉沅咽下喉间涩然,哑着声雪问:“那以后呢,她的产检陪护怎么办?孩子问起生母,又该怎么办?”
南斯御怔住,喉结滚了滚,半响没回答。
许久之后,他松开沈嘉沅,丢下句:“我会解决的。”
接着起身离开。
沈嘉沅不知道他要解决什么,只是等房间彻底没人后。
她强忍着不适,起身拿出铜钱、龟甲摆好,想要卜算这段感情,和自己的未来。
接着拿准时间,开始算卦。
不料从摇晃龟甲开始,她就手脚发寒,冷汗直冒。
等半刻钟算完后,沈嘉沅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整个人如同像从被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疲惫的睁开眼,看着推演结果。
坎卦,大凶!
第4章
坎卦,代表重重困难,难以突破。
也就是说,这段感情是沈嘉沅避无可避的劫。
她的心顿时一路坠进深渊,窗外暖风出来,也只能激起一身的寒意。
沈嘉沅僵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蓄回力气,将东西收好。
收着收着,她又想起当年玄机师兄将这些东西给她时说过的话。
“其实你不是师傅捡来的,而是被人送进观里。”
“当年你被人丢在山脚下,是大你几岁的南斯御捡到将你送上山。”
沈嘉沅也终于记起,当年下山嫁给南斯御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爱他,还是为了偿还之前的恩情。
无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上来,几乎快要淹的她无法呼吸。
她至今都能想起玄机师兄脸上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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