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睡裙的肩带红艳细窄,衬着她浑圆白腻的肩头,在夜晚床头暧昧的壁灯下,魅色丛生。
贺遇琛握住她肩膀,大手沿着曲线流连而下,顾青瓷挡了几次,在小腹才双手抱住,“生理期。”
“两个生理期了。”
他鼻梁高挺硬实,顶住顾青瓷肩膀吮咬,清晰的压磨感,还有他呼吸的热度。
顾青瓷敏锐察觉他的憋闷、躁郁,有种平时忍着无处发泄,现在忍不了,濒临爆发的焦狂。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顾青瓷连他另一手臂也抱住,竭力拖延,分他的神。
贺遇琛一顿,“什么问题?”
顾青瓷也在想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足够吸引他注意力,又足够败兴,却不至于激怒他,又能让她问完安全脱身呢?
“今天,我听到你电话了。”顾青瓷睁着眼,目光直视,没有着落点,“对面是顾星渊对吗?”
贺遇琛头抬离她脖颈,“在书房门口站那么久,明知故问。”
顾青瓷下意识转头看他,“你知道?”
“来得匆匆忙忙,走时蹑手蹑脚。”贺遇琛将她翻过来,面对面,“憋了一下午怪里怪气,你能瞒得住什么?”
顾青瓷想得深了,他知道她在外面,那些话可以不说,但他说了,是不是算是给她明示。
那再比如刚才,非要她换上睡衣,是不是一次服从性测试。
第64章燎倒他一身骨头
她不穿,她反抗,就看出她态度消极,不愿顺从联姻。
而她穿了,代表她妥协,听话。
顾青瓷又惊又怕,愈发觉得贺遇琛的城府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深意十足。
“你想问什么?”
微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只两三寸,甚至还有更近。
顾青瓷一个激灵,回过神。“我听到你说孩子,是顾星渊的孩子吗?”
有刚才试衣间意气用事后,他的反应在前,顾青瓷是绝对不会再提联姻,顾家的局势也能不提。
那只剩下这一个问题了。
“是。”
顾青瓷面露不忍,张嘴想继续问,可问什么都是在八卦别人的惨痛。
一条生命的去留,兴冲冲来往人间,被人间利益抹杀,最后流连在别人口舌,一片谈资。
顾青瓷就算没有怀着她姑娘,都觉得残忍至极。
贺遇琛静静凝望她。
沈黎川口中的顾青瓷,晶莹剔透。
他眼中的顾青瓷是顾青瓷。
豪门满地的现实主义里,唯一的理想主义。
博爱,悲悯,纯粹,道德。
“是他们没有做好计划,出了意外,对顾星渊现在而言,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这般冠冕堂皇。
顾青瓷脸上的表情险些端不住,主动低头埋进他胸膛。
潮热的呼吸一下下烙印在心口,她凌乱的发茬,毛茸茸微微的痒,仿佛还有她头皮的温热,贴着他最脆弱的咽喉。
贺遇琛鬓角的青筋鼓了鼓,像一座压抑不住的火山,在欲望积蓄到巅峰时刻,轻轻靠上来一颗火星,燎倒他全身骨头。
他忽然。“我不会这样。”
顾青瓷以为听错,抬起头,男人眼睛一片浓稠。
她心如擂鼓,喉咙发干,“万一呢?你以前不是说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话,贺遇琛还真说过。
顾青瓷大二那年暑假,他忙,答应好放她一个人回梁家,但行李收拾好,机票定了,在放假的前一天,他反悔了。
连理由都没有,蛮横一句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应付揭过。
贺遇琛显然也记得,有些被气笑,“那次是逗你,孩子这么宝贵,我绝不会允许有意外这种事发生。”
顾青瓷舌根也苦涩,“确实,你一向运筹帷幄。”
……………………
第二天一早,顾青瓷乖觉换上试衣间的衣服,洗漱后去了趟厨房。
王姨正在收拾碗筷,还告诉她贺遇琛中午不在这里吃。
顾青瓷皱眉,“他要出门?”
王姨,“是啊,刚才你洗漱那会儿,他接了个电话,听起来挺急的,然后他就吩咐我中午不用准备他的饭。”
顾青瓷眉头更紧,踌踌躇躇在房子转圈,经过健身房,才发现他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贺遇琛有晨练的习惯,在北方同居时,一日不辍,日常训练量远超正常值,跑步机绑铅块负重一小时,只算开胃菜。
跑完步后,是卧推杠铃。
他身上白色短袖已经湿透,在哑铃凳躺下后,汗珠顺着浓密的乌发一颗颗滑落,砸在灰色地砖上,很快洇出一片水迹。
顾青瓷走进去,凑近,“吃早餐了。”
贺遇琛一言不发,好像在默数。双臂举起,落下,杠铃起起伏伏。手臂和胸膛的肌肉壁垒收缩扩张,一鼓一鼓,姿势非常标准,张满男性力量爆炸性的美感。
顾青瓷等着他停下,“二百五。”
贺遇琛用毛巾擦汗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她。
顾青瓷后知后觉像骂人,出声纠正,“二百五十一。”
二百五是你。
更像了。
顾青瓷脸呆住。
贺遇琛又看她一眼,略低下头擦头发时,眼尾隐约蕴出几条淡淡笑纹,“你屁股痒?”
顾青瓷屁股肯定不痒,纯粹是她出师不利,
目前在敌我形势上,她处于绝对劣势,在战术上,就要格外主动积极,绝不能跟着敌人的步调走,陷入被动。
贺遇琛一直回避她什么时候上班,她不能天天追问,以免意图太明显,引起他怀疑。
但其他的,她可以敲敲边鼓,做做准备。
比如手机,比如跟外界联系。
“你今天上班?”
男人站起身,一手拎着毛巾,一手单提杠铃放回原位,“这是你的每日一问?”
顾青瓷看着他喝水,“那你今天出门?”
男人喉头吞咽停止,水杯也放下,目光专注她。
鹅黄色的羊毛小衫,白色直筒裤,干净娇俏,脸颊还有睡足的红晕。
一副精神十足,冲出门去,却又努力掩饰,以至于吞吞吐吐的迫不及待。
贺遇琛眼底笑意扩大,“是有事。”
实在言简意赅。
不过,这也是一贯贺遇琛的画风。
顾青瓷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左摇右晃,探头观察他神色。
以图能找到机会开口。
但贺遇琛只有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
刚进主卧,男人向上一扯脱掉上衣,宽阔的背肌凸起,胳膊抻动间又凹陷,犹存的汗珠聚成一行,顺着肌肉纵深的沟壑流下。
顾青瓷止步门口,不跟了。
贺遇琛偏头看她,解了运动裤抽绳扣,脊背拱起,褪下裤子。
腰腹间仅剩的布料也全湿了,黑色不透明,却格外凸显轮廓。从大腿根部延伸出的筋脉血管,蛰伏在皮肉之下,迥劲,结实,发达。
顾青瓷头发都要炸开,她反应算不算慢,但男人脱得更快。
从进门还没到卫生间,他就毫无顾忌的赤裸,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
“过来。”
顾青瓷脊背一僵,转身溜得更快。
但门关的比她还快,身后烈风扑袭,她被人从后面一把托起,顶在门后,困在精壮勃发的灼烫胸膛之间。
铺天盖地的吻,兜头覆盖她裸露头脸的每一寸,额头,眉心,眼角,鼻头那颗小痣,男人牙齿碾磨,舌头吮舔。
“贺遇琛,别,别——”顾青瓷摇头躲,“我不行——”
“我行。”
下一秒,行字尾音堵进唇舌,顾青瓷睁大眼,舌根被绞缠的发麻感,让她有种快被吞掉的恐惧。
外人无法想象,也难以想象,衣冠楚楚的贺遇琛在脱下衣服后,浑身硬胀,充血发红时有多危险。
那种澎湃暴戾,凶猛支配的掌控感,那种回归到最原始弱肉强食的野蛮侵夺性。
没有女人能抵抗,也没有女人能承受。
顾青瓷上半身猝不及防一阵凉意。
她的小衫脱在地上,男人仅剩的遮挡,也在恣意纠缠中不知所踪。
第65章情火易燃
本该七点半的早餐,延迟到八点四十。
好在,这套房子厨房配置很齐全,保温抽屉不大不小,刚好能放下两人份餐食。
不用担心早餐冷热,王姨心情却不减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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