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
“长老!”
“竖子尔敢!”
修士怒吼出声,难以置信上官逢就这么死了。
阎巍然喃喃地道:“救……救命。”
他知道师兄很强,但不知道有这么强。
想起自己曾说五师兄“会用剑”,这评价让他自己都不敢听。
他怎么敢的?
五师兄根本不用剑,单以剑气就能杀人。
苏酌后知后觉被吓到了。
这么恐怖,这是丹修吗?
谁告诉她五师兄是丹修的?!
有这道剑气的修为在,五师兄炼丹顶多算玩玩而已。
后知后觉,暗中观察事态的围观者一片哗然。
“那长老就这么死了?”
“那六品灵兽怎么躲也不躲?”
“一个丹修实力这么强悍?”
“就算他……就算他能杀长老,他不怕引来上官家的通缉?!”
就算世家派系复杂,也不会容忍大长老当街被人杀死这样的事情发生。
蒙邺当众杀人这样的做法,说不是在挑衅上官家,都没人会信。
他为何有这样的底气?
驾驭着法宝的修士蜂拥而至。
他们的修为不如上官逢,放出灵诀围攻蒙邺之时,也只察觉到剑气经过,便身死道消。
混乱的落地声由密到疏,较为落后的修士反应过来,向前冲的动作迟疑,最终停下。
身披铁甲的城卫始终没有动手。
蒙邺一身不显血迹的玄袍,此时确实没有染血,无人能近他身。
上官家的修士目眦欲裂,不知作何反应。
他们想动手。
但是不敢。
眼见着这么多人被秒杀,他们怎么可能有信心对抗?
直到此时,才有一位幸存的修士吼道:“回族!”
修士纷纷退却。
蒙邺冷冷看着他们退却的方向:“我让你们走了?叫你们家主过来。”
苏酌:“……”
残魂不会就是这时候沾上的吧?
她紧张起来,左右看了两眼,发现三个师兄都在满脸崇拜地发呆。
她晃了几下六师兄的肩膀让他回神,问道:“那个家主什么实力?”
师兄这波够莽的,不会一直打到太上长老吧?
那是真的打不过。
闹这么大要怎么脱身?难道师兄提前联系了宗门?
第132章 倾覆之际到来
宫河道:“掌管俗务的家主,至多是融魂境。”
所有世家都这样,已经够用了。
即便顶级宗门的内门长老,也就是融魂境修士。
再高的境界,一进境一雷劫。
修得这么高修为的修士大多是痴迷修炼之人,无论境界提升的艰险还是无法逆转的大限都让他们殚精竭虑,除非必要,不可能因为一些小事离开闭关之处。
城卫当中一位骑着白马的将领策马而出,来到园林的残垣当中。
“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官公子。”
将领劝道。
异变来得太快,兴师动众的上官家在短短一会儿折损了大半。
将领早知道要慎重对待这上官冶,却是第一次倍感头痛。
这是他能接待的人?
蒙邺漠然应道:“莫将军,我不伤平民。”
趁着这个机会,此前出声的修士顾不上周旋,直接用了一张珍贵的远距传送符。
他回去传信了。
剩余的修士面面相觑。
上官逢带来众多修士,是目前本家可立即调用的所有战力。
失去他的指挥,就是群龙无首。
在场没有人愿意送命。
想要为大长老报仇,也不现实。
连大长老都打不过这人,他们怎么可能有希望?
现在他们只想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上官家的府邸当中,仆从仍在,修士却所剩无几,有些人去楼空的意思。
“弄清楚没有,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一名中年男子端坐在宽阔厅堂的主位上,面前跪着几人。
属下讷讷道:“是他,千真万确啊家主!除了他,无人敢用这个名字挑衅我族。”
上官岭勃然大怒:“你是想告诉我死人能复生?就算死人复活,你也得给我找出是谁在搞鬼!谁敢让他活?谁敢?!”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上官冶修炼禁术叛逃,这只是托辞。
上官冶早在十年前死得彻彻底底。
好在,大长老上官逢去了奉州。
带走那么多人,就算真是上官冶复生,上官家也不至于连个剑法被废的丹修都弄不死。
正在此时,一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外闯进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怒斥他不懂规矩。
那修士哭丧着脸道:“杀神!家主!那是个杀神!”
上官岭皱起眉:“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你说什么?”
修士心有余悸,半跪禀报道:“上官冶他杀了大长老!他是个剑修,强悍得像个怪物!”
“他能杀所有人!所有人啊!”
“他杀融魂境只需一道剑气,我等都不是对手……”
上官岭的眼睛越瞪越大,脸侧的咬肌绷紧,咬着牙缓慢道:“你瞎说什么?”
以大长老的实力,被一道剑气秒杀?
这装神弄鬼的到底是什么人?
转念间上官岭想明白,无论什么人,都不是他现在能应付的。
这时,那传信的修士又低声道:“家主,上官冶说他要见你……”
上官岭意识到这句话竟是以一个死人的名义说出,不由心中悚然。
他挥手一道灵力将修士扇出门外,呵斥声愤怒:“你也陪他装神弄鬼?!”
厅中的属下连头都不敢抬。
上官岭拂袖而去。
第133章 你认识这人?
他的步伐焦灼仓促,穿过重重院落。
到了一扇门前,他恭谨地敲了敲门。
而后推门,走进去。
这是一个佛堂,外形各异的佛祖金身威严慈悲,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气息。
佛堂中的高台上,一名华服老者端坐冥想,容貌枯槁,形同坐化。
上官岭疾步走上前。
“父亲。”
“有人来杀我了,是为了侄儿上官冶。”
他跪在高台前,悲痛道:“父亲,冶儿是为你而死的。”
“你要救我们,要救我们啊。”
上官岭爬上老人的座前,磕头如捣蒜。
如果他们能提前预知,弄死一个无父无母的上官冶是这样的下场。
他们……依旧无法回头。
上官冶之父上官凌云原是家主,即便荒唐到娶花魁为妻,地位仍不可动摇。
后来花魁蒙薇重伤他,短短两年,他身死道消,要说里面没有族人的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逝者已逝,唯一尝到从云端掉落滋味的只有他们的儿子上官冶。
最宠爱的儿子死后,老家主回归坐镇本家,在他的威慑下得利者消除了最要紧的威胁,却不敢再去动上官冶。
直到老家主病危,他的后辈倾尽全力为其燃灯续命,燃料则是不受宠的小辈。
上官凌云死去后,众多魑魅魍魉一起冒了出来,继承人之位岌岌可危,老家主一脉,没有一个人能扛大梁。
再这样,本家被旁系的子弟顶替也不是不可能。
上官家几位太上长老后辈无数,早已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靠着五位后辈的鲜血,老家主多活了十余年。
从人活成了一具枯骨。
念及上官冶的名字,上官岭只觉自己的冷汗遍布全身。
这时,他头顶传来一道嘶哑苍老的叹息。
“我这一生唯一做错的,就是怕死……”
上官岭猛然抬头,瞳孔震颤。
这竟是遗言。
老家主生机断绝,坐化在今日。
他庇护的一脉,倾覆之际已经到来。
……
奉州王城。
城卫训练有素地回营。
蒙邺没有再大开杀戒,上官家的人手早已溃逃。
雅间当中,苏酌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三位少年早已兴奋地讨论起了师兄的剑术。
这时,有脚步声接近,三人噤声,戒备地看去。
来人畅通无阻地走进室内。
是那位曾经替他们拍下几件拍品的柳小姐。
女子温和道:“四位小道友,请随我来。”
苏酌迟疑问道:“去哪?”
女子含笑不语。
正在此时,蒙邺的声音传来:“跟柳棠走。”
柳棠仍微笑看着他们,几位少年人面面相觑。
苏酌看向五师兄之前站立的高楼之顶。
蒙邺的身影已经消失。
单从表面上,苏酌看不出柳棠的修为。
女子的容貌很是温婉,身形纤细窈窕,似乎弱不tຊ禁风。
看出他们的疑惑,柳棠道:“我是蒙公子的下属,你们可以叫我小棠。”
苏酌问道:“小棠姐姐,师兄去哪了?”
柳棠的神情温和但不动声色,像在看小孩子,苏酌以为这次也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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