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好像第一次被沈家当做客人对待。
上辈子的沈母虽然与她相伴相依多年，却一直是多多少少对她有怨言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没给沈家生个一儿半女。
沈母致死都觉得，是她耽误了沈家的香火延续。
现在的这种待遇，乔宛歆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既然沈母坚持，乔宛歆也没强行下厨。
面端上来侯，贺祁年还体贴的给她加了一个荷包蛋。
“谢谢。”
乔宛歆的道谢客气又疏离。
贺祁年不会听不出来，但是还是压下了脾气，回了一句。
“不用。”
时间就在这么不是很和谐的交谈里过去。
吃完面，乔宛歆和沈家人一起包饺子。
跟除夕夜的饺子一样，他们还是包了一些吉利的铜钱进去。
沈母还特意挑了三种不同的馅料。
“猪肉白菜馅的，寓意百财纳福。”
“牛肉芹菜馅的，寓意勤能财。”
“猪肉莲藕馅，寓意多子多福。”
这一回，贺祁年没有在旁边说什么“封建迷信”的扫兴话了。
反而帮着包了几个不太好看的“多子多福”饺。
乔宛歆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但也没出声说什么。
过年嘛，大家都讨吉利。
她想着吃完这顿小年中饭，就可以收拾下，去到临县吴院长家里探望一下。
顺便也去孤儿院看看那些小朋友。
毛主席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
虽然在学校她有寄信和钱过去，但既然回来了，人也要亲自到的。
这样想着想着，碗里的饺子也快扒拉了个光。
贺祁年的勺子往大碗里一舀，又给她添了几个。
她看着碗里五个白白胖胖的饺子，觉得有点撑，眼神瞟向贺祁年。
“你要是吃不完，给我吃。”
乔宛歆无比确信，她要是现在点头，贺祁年一定会将她的碗拿过去吃掉。
她不想这样。
于是硬着头皮说“不用。”
然后吭哧吭哧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伯母、沈大哥，小年快乐，万事顺遂！”
乔宛歆转头，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人，穿着σσψ绿色的军装，提着礼盒走进来。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柳淑英。
第18章
“嫂子也在呢！嫂子好！”
柳淑英像是才发现乔宛歆一样，和她笑着打招呼。
乔宛歆心想，上辈子的这个小年，柳淑英是没有来的。
当然，贺祁年也没在家过小年。一直忙到直到除夕才回家。
而现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做了和上辈子不同的选择，有些东西也变了。
尽管这就是曾经的“情敌”，但乔宛歆却没摆脸色。
她朝柳淑英点了点头。
“叫我名字就好，我不是贺祁年同志已经分开了。”
这话虽然含糊不清了点，但是这样说也没错。
不过柳淑英有一瞬错愣，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贺祁年。
贺祁年脸色微变，没有接这个话茬。
“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么？”
柳淑英管理好了表情，脸上再度挂起温柔的笑脸。
“谢谢你的关心和照料，我已经好多了。”
“本来应该大年初一再来拜年送恭喜，不过今年我想回樊城给少城扫墓。”
“明天就走，回来怕是都年初三了，到时候也不知你还在不在家。”
乔宛歆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来一回，倒是没有生气，也不觉难受。
倒是沈母先开口了。
“你是专门来看祁年的？”
柳淑英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找补。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听说宛歆同志在北京念书。”
“我怕过完年沈家也和周团长家一样搬到北京了，那我们就难再见了。”
当柳淑英提起已故的丈夫李少城时，贺祁年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
柳淑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乔宛歆和沈母，说了几句吉利话就准备告辞。
贺祁年放下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妈，宛歆，我去送送她。”
乔宛歆心里嗤笑。
献了那么多殷勤，白月光一来还不是坐不住了。
幸好她意志坚定，没被他三言两语哄得找不找北。
碗里最后还剩下一个饺子，乔宛歆突然完全没有了胃口。
硬塞不进去，乔宛歆干脆都倒进了垃圾桶。
这个举动让沈母顿了顿，不过她最终还是没开口说她浪费。
反而和颜悦色的对乔宛歆说。
“祁年就是面冷心热，责任心太重。”
“柳淑英的丈夫李少城是替他挡子弹去的，且他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祁年这才对柳淑英多有照顾，你别往心里去。”
乔宛歆当然不会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理解。”
她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
这时候两人忽然听得屋外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沈母皱了眉头。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这个时候开车去哪？”
乔宛歆嘴上应着好。
心里想的却是：还能为了什么事，肯定是要送柳淑英一程。
果不其然，出门就看见贺祁年替乔宛歆拉副驾的车门。
乔宛歆见了，准备点头就走。
她下午也有自己的事忙，才没空理会他们两。
但柳淑英却没打算这样轻巧的放过乔宛歆。
“宛歆同志，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去县里一趟吧。”
“过年了，逛逛集市热闹热闹。”
第19章
乔宛歆的脾气上来了。
她是直到上辈子过完了，才恍然大悟贺祁年心里藏着这样一个白月光。
她也知道最后这位女同志算是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死于乳腺癌。
这个癌症放到几十年后，发展成晚期存活率也很低。
但如果早期就发现干预，其实是有大概率可以治愈的。
乔宛歆有限的几次与柳淑英的交汇，只道这是一个柔弱的南方女人。
人也娇小，语调也柔软。
大概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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