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的婶子恰巧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嚷嚷起来。
“沈娇娇同志,你和已婚男同志要保持点距离,别坏了我们大院的作风。”
一旁嗑瓜子的大姨也说:“是啊,顾主任的媳妇还在这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
沈娇娇脸色一白,起身避开顾勤深拉开距离。
顾勤深眼眸扫过两个大婶,面容严肃得不像样,气势冷得可怕。
两人立马噤声,装作没看见的各回各家。
再一转眼,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左今竹,还有与她并肩站着的板正青年,两人的距离让他莫名刺眼。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冷凝。
沈娇娇主动上前跟左今竹解释:“左今竹同志,你别误会,我跟顾大哥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左今竹淡淡一笑:“我知道,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她转头看着一脸神色复杂的刘建国:“谢谢你送我回家,有机会再聚。”
刘建国抿唇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顾勤深,最后只说了句“再见”,便大步离开。
沈娇娇也没有留下,提着包裹往另外一条巷子走了。
顾勤深看着她走进漆黑的小巷,有些担心的想要追上去,余光触及独自站立的左今竹时,他还是生生顿住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回家,顾勤深率先出声解释。
“沈娇娇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她做的肉肠,以后有人乱嚼舌根,你记得解释一下。”
左今竹平静地应声,没有追问。
顾勤深却提问道:“那才那个男同志是谁?”
“一起下乡的同学,今天一起聚餐庆祝考大学。”左今竹简洁说明情况。
顾勤深眉头紧皱:“他们聚他们的,你是已婚妇女,何必凑这个热闹?”
左今竹一怔,垂下眼帘。
男人但凡对她上心一点,就能知道整个院里考上大学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媳妇左今竹。可他满心都在沈娇娇身上,要是上辈子的左今竹在这,一定觉得委屈和伤心吧。
现在的她心里毫无波澜,反正男人也不在乎,她更是没必要告诉他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
“以后不会聚了。”
以后她去北京,也没机会在和他们聚了。
夜晚,寒风凛冽吹得纱窗摇晃。
左今竹侧躺在床上听着男人起身关进窗户,轻身躺在她身边,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腰上,让她下意识避开他的触碰。
再一次难得主动被拒绝,顾勤深觉察出异常出声询问。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淡?”
左今竹张口停顿了一会,才淡淡说:“你多心了,最近我有点累。”
顾勤深看着她沉静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心中有些烦闷不安的他伸手揽过女人纤细的腰。
“我抱着你睡。”
左今竹僵硬的靠在他怀里,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他。
这一晚顾勤深睡得安心,左今竹却一夜难眠,身后紧贴的呼吸和亲密的拥抱竟是上辈子五十年从未有过的经历。
临近元旦,厂里的指标堆得很多,顾勤深一连几天都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
顾母心疼儿子,左今竹却看在眼里,顾勤深每天和沈娇娇并肩工作,怕她忙碌受累才想快点完成减轻她的负担。
早已习惯的她也不会失望,因为没有期望,何谈失望。
这些天,左今竹每天照顾好顾母,尽好儿媳妇最后的本分,清除掉家里与自己有关的物品,等待一月一日那天坐上前往北京的火车。
她会在离开前,将这个院子里有关自己生活的轨迹,亲手抹除干净。
掀起日历的最后一页,硕大的红色数字31映入她的眼中。
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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