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舒习惯性抚上右耳。
那耳钉她戴了十年,亲手摘下,就像心脏被剜去了一块,她的痛不比陆彦庭少一点。
不过再痛的伤也会有结痂复原的那天,她等得起。
她缓缓开口:“婚礼仪式没有完成,我就还不是你的妻子,不该戴着那枚耳钉,我还给陆伯伯了。”
陆彦庭慌张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舒舒,你这是什么话?15岁我就把它给了你,你知道从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了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闻言,沈梦舒轻轻笑了一下:“是啊,你从那个时候就想娶我……那你今天为什么走了?”
“是不是我等了你太多年,你就觉得我不会离开?”
陆彦庭脸色倏地一白,慌乱摇头:“不是这样的!舒舒,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会和采薇见面,这样好不好?”
没等到沈梦舒回答,他就急忙起身:“我现在就去把耳钉拿回来!”
看着他的背影,沈梦舒默默擦去了从眼角滑落的眼泪。
她永远也忘不了陆彦庭逃婚时,自己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当时,神父已经在询问:“陆彦庭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沈梦舒小姐为妻,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都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陆彦庭却接到了肖采薇的电话。
听筒里的女声哽咽:“陆彦庭,你今天结婚是吗?祝你新婚快乐。”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先遇到你的人是我。”
听到那边的海浪声,陆彦庭慌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句解释,抛下沈梦舒就转身冲出了礼堂。
那一刻,沈梦舒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台上,心彻底死了。
沈梦舒拿起放在桌上的请柬,从小到大,她和陆彦庭的名字就一直并排写在一起。
舞蹈表演:沈梦舒,钢琴表演:陆彦庭。
文科第一名:沈梦舒,理科第一名:陆彦庭。
新娘:沈梦舒,新郎:陆彦庭。
他一直把她的名字写在自己前面,表明她是他的第一位。
可从那场车祸失忆后,从有了那空白的两年后,她就再也不是陆彦庭的第一位了。
沈梦舒恨过,但她不知道该恨谁。
制造车祸的凶手已经入狱,失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陆彦庭是受害者,肖采薇也是无辜的。
大概这就是命吧。
沈梦舒将请柬撕碎丢进垃圾桶,刚想上楼,陆彦庭回来了。
“舒舒,耳钉我拿回来了,让我重新为你戴上,好吗?”
外面下着雨,他浑身淋湿站在那里湿漉漉地看着沈梦舒,语气祈求。
有一次吵架,陆彦庭淋着雨在她家楼下站了一夜,也是这样,让人看了不忍再生气。
沈梦舒有一瞬的心软。
但既然已经决定分开,就不要再留恋了吧。
最终她还是别开了头:“等举行完婚礼再戴吧。”
听沈梦舒主动提起举行婚礼,陆彦庭以为她至少已经原谅了自己一半,心底松了口气。
这时他手机响起,秘书语气焦急:“陆总,因为您婚礼取消,公司股价下跌,现公司里在一片混乱,该怎么解决?”
陆彦庭毫不犹豫:“发布声明,说婚礼只是延期……”
他看向沈梦舒,有些不安地询问道:“舒舒,婚礼延期到半个月后,可以吗?”
沈梦舒起身走上楼:“你安排就好。”
反正半个月后,她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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