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先打给父亲陈义创。
“千千,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跟青山商量了没?准备什么时候办?”
陈千心中一阵苦涩,结婚?七年过去,周青山白嫖倒是上瘾,领证的事只字未提。
“爸,这事没那么简单。”
陈千无奈地说道。
“你可是他家老爷子亲定的周青山未婚妻。”
陈父提高了音量。
娃娃亲?是,周家老爷子曾被身为农户的陈家老爷子救了一命。
陈千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周青山,只一眼,就情根深种。
可现在看,人家根本没有认账的想法。
跟陈父打完电话,她刚想把不用的旧手机卡拔掉,进来一个电话。
她翻翻白眼摁了挂断,随即给何年年打电话。
“年年,明天我去工作室。”
工作室是毕业后她们出钱合开的,只不过她从前恋爱脑,围着周青山转,很少会过去。
钱权圈子里没有秘密,听到风声的何年年稀奇:
“呦,来真的?”
天色渐暗,放在客厅的电话又响了。
她按了接通,没说话。
半晌,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
“在哪儿?回家。”
语气平淡,似未在意她的搬离。
陈千正要开口。
周青山:
“我最近很忙,听话。”
言罢便挂。
陈千先是冷笑,旋即有点可怜自己。
虽然早就知道周青山不爱她,被如此忽视,她还是觉得悲哀。
第二天一早,陈千去了工作室,她一直画到下午,准备出去倒杯热水。
“陈小姐。”
陈千转身回望,只见管家伫立在大厅中央,说话的语调毫无规劝之意,反倒透着一股发号施令的威严:
“您还是回府为好。”
陈千反问:
“要是我不呢?”
管家的态度仿佛在对待冥顽不灵的孩童,满是教训:
“陈小姐,偶尔使使小性子,可算得一种情趣,但若是频繁如此,那就显得不懂事了。”
陈千:
“是吗?那我倒想听听了。”
那管家正襟危坐,数落陈千的一桩桩罪状:
“首先,您昨日不该与夫人顶嘴争吵。”
在陈千搬离之前,曾与周母有过一番激烈的争执。
“其次,周先生如今在国外忙于诸多事务,您不应拿这些琐碎之事去打扰他。”
这言外之意,不就是暗指她向周青山告状了吗?
“还有一点,您不应心存嫉妒。”
管家继续说道:
“孟倾心是夫人好友之女,亦是周先生好友的亲妹妹,她入住周家本就理所当然。”
陈千听着这些话,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要发笑。
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周家究竟算是什么身份?
她明明是周青山的未婚妻,可如今却要大度地让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
管家站起身来,神色间满是傲慢:
“期望您能仔细反思,您若是想要致歉的话,理应对夫人和倾心小姐当面赔礼道歉。”
陈千嘴角微微上扬,掏出手机拨通,咬牙切齿地喊:
“周青山,管好你的狗,别到处乱吠!”
然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随即,她冷眼凝视着管家:
“怎么?难道还需要我亲自送你出门?”
什么东西,搁我这上演十宗罪呢?
之后的几天,周家再没有人找过她。
事实上,其实陈千离家出走这件事,周青山知道得不算及时。
前些日子孟倾熙与他通电话时,像是表功般提及了一句,说陈千近来颇为不安分,在宅子里折腾得厉害。
周青山当时只说:
“随她去。”
孟倾熙继而阴阳怪气道:
“她如今可是离家出走了。”
周青山这才打电话回国内问情况。
管家将当日陈千与周母顶嘴,还有她如何骂得孟倾心卧床不起的事,添枝加叶地描述了一番。
周青山听完,只吩咐了一句:
“把她接回来。”
只是未曾料到,管家竟被骂了回来。
当晚,周青山飞达国内。
他独自在书房坐了会儿,一言不发。
七年,只要周青山办完事情回来,陈千从来都是黏着他,形影不离。
视线突然落在那一大片白墙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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