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漫是真心好奇,在此刻的博弈中,他会出什么牌。
“给你的不动产,动产,都准备好了,”叶定迁说了几处地方和一个可观的数字,云淡风轻地笑,“还有悦繁这套房,你不是喜欢吗?赠与合同就在我书房,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字。”
“只要你点点头,就都是你的。”叶定迁牵起蒋漫的手,把她拉到身前,温柔亲昵地说:“漫漫,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和季小姐什么都不会有,你就待在我身边。”
圈养人或许比圈养宠物还容易。圈养宠物,还需要花时间亲自照顾,让它认主。而圈养人,只要提供足够的物质,再给她适当的自由,她会自己找事情做,连花心思照顾都不需要,想见了就去逗弄玩玩,不想见就摆在那里。
她只要乖乖的,像一直以来那样。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她住进他亲手打造的笼子,待在他身边就可以。
叶定迁开的条件分量十足,蒋漫觉得作为给情妇的保障和礼物来说,相当有诚意了,开条件时还耐心哄着,价值和情绪,每一项都很到位。
蒋漫对自己认知清晰。是或否,给出答案不难。
如果她生活难以为继,她会立刻答应并感恩戴德。如果她能自立但想享受跨层次的物质水平,她可能会挣扎,然后用一半尊严去交换。
只可惜,她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有,并且不贪心,所以说出拒绝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不。”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叶定迁等待回应的时候视线没有从她脸上移开分毫。这个答案是脱口而出,一刹那的思考都没有。
他自认给够她诚意和承诺了。
叶定迁牵着她的手攥紧,眼底暗沉:“漫漫,你想为别人做嫁衣吗?”
蒋漫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这个男人啊,到这种时候,还是傲慢。
愿意的人很多,唯独不包括蒋漫。目前的情况偏离预计太远。她偏头,扫见茶几上的协议。
叶定迁以为她沉默是在动摇,却很快听见她开口:“我没兴趣做你的情妇。要我待在你身边,除非结婚。”
“你知道这不可能。”叶定迁眉头动了动,神色淡漠。
蒋漫知道,也理解他的立场。但她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可能?”
叶定迁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放开她的手,喉咙里闷出一声笑:“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事吗?不跟你结婚,你才有自由。”
“自由?”蒋漫重复一遍这个词,发出短促的、辨不清是笑是叹的一声,“和谁结婚都不能自己做主,谈什么自由。”
她像在说傍晚太阳会落一样,平和的陈述语气。但因为她向来只说甜言蜜语,陡然说出这种话,显得非常尖锐,如平时只会嘤嘤讨喜的小狗放声叫了两下,特别刺耳。
“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叶定迁说,“你想的太简单了。”
他平淡到近乎漠然,像嘲讽她天真,也或许是被戳到痛处。
“要我待在你身边,除非结婚。”蒋漫重申。
“不可能。”叶定迁也没有更改回答。他说:“既然谈不妥,那就只有分手了。”
两个人对视。亦是对峙。
蒋漫突然抬起一只手。叶定迁看着她摸上自己的脸,垂着眼凑过来。
唇上落下她的吻,叶定迁本能回应。
正当他以为这是表示服软的时候,她手指和唇瓣上的温度骤然远离。
“就这样吧。我喜欢和平分手,”蒋漫笑笑,“我们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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