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订婚了，结婚还远吗。提前准备好，省事。”
“爸，季小姐并不打算太快结婚。”
叶向荣怎么会不知道儿子选择和事业心强的季明月订婚是什么心思。他语重心长道：“成家立业。早点结婚，对事业也有好处。”话里话外，还是希望尽快。
叶向荣继续说：“订婚宴的日子请大师算过了，七月中旬。问过季家也没问题。你们工作都忙，那些筹备事项，你妈妈还有亲家母会安排好，到时候你和明月过个流程就行。”
叶定迁走进衣帽间，半透质地的黑色玻璃柜门倒映出他一丝不苟的西服装扮。
他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中岛柜上，漫不经心听着那边的叮嘱，一边脱下外套，解了领带丢在地毯上。
“……抽时间和人家多相处，毕竟以后要过一辈子。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又应付几句，电话终于结束。
叶定迁靠进沙发椅，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眉头舒展了一些。坐了一会儿，他俯身拾起外套领带，穿进衣架，规整地放置一旁。
推开衣帽间的门，叶定迁走出长廊。首先入眼的是走廊口的行李箱，紧接着是客厅里站着的女人。
蒋漫背对他，正低头看什么。丸子头垂在她脖颈后，棕白相间的宽松衬衫和休闲长裤，简约的帆布挎包挂在肩上。和以往见到的不一样，很随性的打扮。
“回来了。”
蒋漫被男人从身后搂住，温热的气息从耳后传来，吻落在她脸侧。隔着薄薄一层衬衫，他坚实身躯透来灼人的温度。
“这是什么。”
叶定迁垂眼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原本搁在她肩上的头抬起来。他静了一瞬，才说：“婚前协议。”
“我没瞎。”蒋漫说着一松手，东西落在茶几上，响得急促又沉闷。她拉开环抱自己的手臂，转过身看他，陈述事实：“你准备结婚了。”
“嗯。”叶定迁淡淡说，“和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季氏千金。”说这话时，他靠坐在身后的沙发扶手上，观察她的表情。
蒋漫平静地看着他：“所以，要和我分手了吗？”
叶定迁轻哂，像是不解她提出这种问题，反问：“为什么要分手？”
睫毛迅速扇动几下，蒋漫说：“你什么意思。”
叶定迁说：“结婚也不影响我们继续。”
蒋漫不可思议得笑了一下，看向他的视线移向别处，顿了两秒又移回来看他。她轻轻摇头，嘴张了闭，来回几次，不禁又是一声复杂的笑。
“你在说什么？”
“我和季小姐算联姻，已经协定好各过各的。所以，不影响我们的关系，用不着分手。”
“你让我做你的情妇？”
叶定迁不置可否。
蒋漫没说好不好。沉默过后，她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她和叶定迁认识不算久。他对女人的确很有招数，该狂野时狂野，该温柔时温柔，实在适合做风流浪子。可相处下来，她觉得他完全是那种在校园时期品学兼优，进入社会依旧严于律己的人，会有较高的道德感，就算是联姻，也会做一个本分的、顾家的丈夫。
她的话听起来像失望，叶定迁呼吸重了一下。
“漫漫，你很了解我吗？”他盯着她，几不可闻地叹声，似笑非笑，“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高尚好人。”所以才会想就算结了婚，也要把她养在外面。
“也是，”蒋漫微微点头，似乎对他的话表示认同，“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真正了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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