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走着走着,就出现了三条岔道口,皆是一望无尽的深渊,不知通往何处。
“卓凌初,你可识路?”罗睺指着岔道口问。
卓凌初摇头,叹息道:“你是否忘了,我从未来过,怎会识路。”
罗睺不屑的“嗤”了一声,又说。
“那你去试路,每一条都试试看。”
卓凌初根本没设防,猝不及防就被罗睺一脚踹进了深渊中,身影很快被旋涡之门吞没。
而罗睺全然没有羞愧之心,眼神扫了扫另外两道漩涡之门。
眼神一沉,径直埋进其中一道之中。
……
一进入门中,卓凌初的意识便浑浊起来。
他陷入一个长长的梦境。
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他深埋于心的、许多年前的记忆。
那时他还是人,罗睺还是‘孟妡’。
师父带她回来的第一天,看着那白发与红瞳,与传言中的妖物一般,卓凌初其实也有些怕。
可当她看着他时,眼睛里的纯粹与天真又令他心一软。
“凌初,以后她就是你的师妹了。”
“师父,她叫什么名字?”
“还未曾取,不如你替师父想一个?”
卓凌初低头看着手边的书本,喃喃了几个音节:“心……孟……”
他仰头,笃定道:“孟妡!”
女孩懵懵懂懂地也跟着她一起点头。
卓凌初那时就决定要保护她,做她的哥哥。
可天意弄人,后来伤她最深之人却是他自己。
卓凌初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保护师妹的心意悄然转变为了爱意。
情不知所以,却已是悖于世俗。
他试图深埋于心,却日益增长,生根发芽,发觉时已无法再掩埋。
她十八岁那年,卓凌初终于忍不住,向她表明了心意。
“师妹,我心悦与你。”
她却好奇地看着他:“心悦?是否就是人们口中的爱?”
“师兄,究竟什么是爱?”
那眼里有兴味、好奇、探知,唯独没有爱意,也并非厌恶。
卓凌初一惊,而后有些窘迫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猛然明白了,师父曾经告知他的话究竟为何意。
“凌初啊,妡儿她没有心,你得多加引导,莫要让她走上歧途。”
卓凌初以前只以为是隐喻孟妡她感情迟钝,没心没肺,如今才后知后觉竟就真是如此。
他的心情尤为复杂,百感交集。
卓凌初转头找到师父。
“师父,妡儿当真没有心吗?”
师父叹息一声:“是。”
“……人没有心还能活吗?”
师父动作一顿,没有说话,半晌才说:“……妡儿她,不是妖魔。”
“我不是此意……”卓凌初说到一半,又闭了嘴。
说到底,他问出那个问题时,的确也是存了这一层意思在。
虽他相信她,却也同样感到惊愕,全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
卓凌初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用力攥紧,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抬眸,眼神坚定道。
“若人无心亦可活……师父!把我的心给妡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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