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伸手去触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阿栀不见了!
他后知后觉冲到悬崖处,准备一跃而下,被飞驰而来的警察拉回。
警察告诉他,已经召集全体“蛙人”下水打捞,让他安心等待,千万不能在此时添乱,分散了救援力度。
陆宴州空洞的眼神在此刻有了些许焦距,他猩红着双眼,无比虔诚跪地。
“只要你们找到阿栀,我给你们警队捐5个亿,不,10亿。”
搜索队长一再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全方位搜救。
不远处苏北栀掉落的手机铃响,是一个叫袁姨的人来电。
陆宴州木讷地按下接通键,一个慈爱的声音传来,“小栀,小澈明天的药,陆夫人还没让人送过来,她们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这些天你既没回家,晚间新闻也没看见你,小澈一直在问我你到底去哪里了。”
“小栀,忙完了你记得回来一趟。”
陆宴州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小澈明天的药没有送过来?陆夫人为难?
他拼命想把这几个字串联起来,却依旧一头雾水。
小澈是谁?电话那头说的,又是什么药?
苏北栀明明是太后挑选出来掌控自己的棋子,太后怎么会为难她?
他突然想起苏北栀坠崖前说的,求你让陆夫人不要断了我哥哥的药。
他拨通了太后的号码,开门见山。
“苏北栀的哥哥,要用什么药?”
对面的陆夫人愣了一瞬,时隔三年,陆宴州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是为了苏北栀。
她皱了皱眉,马上反应过来这应该只是陆宴州的试探。
她叮嘱过的,苏北栀绝不可以向陆宴州透露半分。
“阿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宴州几乎歇斯底里地嘶吼,“苏北栀刚刚被绑匪从高架桥推下,现在生死未卜,她坠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求我让你不要停她哥哥的药!”
“所以,你还想瞒着我吗?”
陆夫人的心跳慢了一拍,那样顽强的女孩,怎么会……
“他哥哥心脏萎缩,需要肌张宁续命。”
“两年前她上陆家求药,我答应了她……”
两年前……
许北栀就是在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拦下自己的车。
陆宴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拽着,拽得呼吸都生疼。
肌张宁早在两年前就该上市,可太后迟迟不肯,甚至搁浅了这个计划。
明明肌张宁是一个必赚的项目,他一直不明白,太后这样做的目的。
可现在,他轻易就猜出,太后是要用这个药拿捏苏北栀。
药品不上市,苏北栀就买不到药,就只能任由太后拿捏。
所以他看到的那些放在云柜里的信封,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钱,而是肌张宁。
所以那天在他强迫她时,她说的那句“我没有拿过陆夫人一分钱”,是真的。
所以这两年,他用钱对她的种种猜测、羞辱,都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朝着电话大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误会了她,我一次次羞辱她,一次次将她推入绝望!”
陆夫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因为我不想她成为下一个沈思悦,也不想你成为下一个阿允。”
“阿宴,你可还记得,到今天,阿允已经离开整整三年了。”
“妈妈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所以哪怕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重蹈阿允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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