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初的世界,再也不会天晴。
翌日,新闻再次被南挽初刷屏。
梁氏集团资料被盗损失数百亿,官方已经宣布,退圈的影后南挽初于昨日自首认罪,被带去看守所关押……
一时间,网络的议论纷纷扬扬。
“梁氏出事那天,我就猜到了是南挽初做的,这种恶心的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
“史上最污女影后把自己作进牢房了,真是大快人心!”
“亏我之前还粉过南挽初,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建议下架这种败类的所有作品!”
正午。
看守所,探视室。
阴暗森冷的环境中,南挽初穿着看守所橙黄宽大的外套,眼神空茫,脸色越发白得近乎透明。
她浑身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梁易川看着对面的南挽初,眼神复杂中带着沉痛。
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到南挽初面前,按下播放。
屏幕中,是陆弦面对大众,永远带着笑意的脸。
只见,一群记者围着他追问:“陆总,关于南挽初盗窃梁氏机密的事,有人说是你指示的,您对此有什么解释?”
“南挽初自寻死路,跟我无关。”
“那南挽初即将入狱这事,您有什么评价?”
陆弦语气淡淡一笑,语调感叹:“没什么好评价的,成年人总该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
视频到此结束。
哪怕心早已经麻木,但南挽初还是被这话刺得锐疼。2
陆弦总有办法踩中她的痛点。
这时,前方的梁易川轻声说:“挽初,我相信资料不是你偷的。”
南挽初垂眸,交握的是双手,力道大得骨节都发白,却不得不干涩吐出违心的一句:“是我。”
“怎么可能会是你?”梁易川终于少见地带上怒气。
南挽初自首后,陆弦毫不拖泥带水的跟梁依依离婚,随即在梁氏如此艰难的时刻,高调从梁氏的所有合作项目中撤资,手段如雷霆,丝毫不顾及之前的情谊。
遭受接连打击的梁氏股价一跌再跌,大厦将倾。
这一连串的操作下来,梁易川若是还看不出这个局的幕后之人是陆弦,他也就不配作为梁氏继承人了。
“陆弦到底给你们惯了什么迷魂汤?”梁易川恨铁不成钢,“依依为了他要死要活,连自家公司要破产都不管不顾,你呢,为了他毁了职业生涯不够,现在还要赔上自己下半辈子吗?他到底用什么要挟你了?”
要挟?
南挽初看着激动的梁易川,抽空的魂魄慢慢回神。
她恍惚放空的眼珠定到面前的人身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光一点一点聚起。
如果,她找到了弟弟,就不用再受陆弦的威胁了。
蓦地,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梁易川,求你,帮我个忙,帮我找一个人。”
正怒气冲冲的梁易川一愣:“找人?这个时候你还想找谁?”
他苦口婆心地劝:“现在除了说出幕后主使是陆弦,谁都救不了你……”
南挽初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地道:“帮我找一个叫南晟的人,今年二十一岁。”
梁易川顿住,神色一滞:“南晟?这个人是……”
“他是我亲弟弟!额角有个月亮一样的独一无二的胎记,以前,大家都说我们眼睛长得很像……”
南挽初每多说一句话,梁易川的神色就变得难看一分。
南挽初没注意到这些,兀自哀求:“你能不能帮帮我?只要你帮我找到他,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随着南挽初最后一句话落下,梁易川眼眸闭上。
南晟这个名字太特殊,南挽初一提及,他就想起来那个生得极好的少年,笑起来眉眼弯弯。
想不到,他竟然会是南挽初的弟弟。
可是……
再睁开眼,对上那双盛满期望的眼睛,梁易川竟有些无法直视。
良久的沉默后,梁易川吐出一口浊气沉声开口。
“如果你说的跟我遇见的是同一个人,那么,你弟弟他……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死了?”南挽初瞪大了眼,有些听不明白似的,“不可能,陆弦说了会带我去见他,怎么会死呢,你肯定认错人了……”
梁易川却摇头,有些怜悯凝着她:“陆弦也知道南晟的死,他……当时就在现场。”
一瞬间,南挽初的信念崩塌。
她摇头,尖叫着抱着自己的脑袋,扯着自己的头发,梁易川想上前阻止,下一瞬,她整个人却软软倒下去,再无一丝意识。
……
浑浑噩噩间,南挽初好像又回到了父母死的那一天。
亲戚瓜分完父母留下的财产后,就将她们姐弟送入孤儿院的亲戚,而弟弟在去孤儿院的第二天就失踪了。
她恨那些亲戚,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一家。
可她最恨的其实是自己。
她用尽手段拒绝了所有的领养人,在孤儿院长到了十八岁,就是怕弟弟某一天会突然回来,却找不到她。
但想到那个成天跟在自己身后叫姐姐的小不点,或许已经不在世上……
“阿晟……”
南挽初被心口的刺痛生生痛醒,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时,没关紧的病房外,忽然传来梁易川的质问:“陆弦,你两年前开车撞死了挽初的亲弟弟,怎么还好意思让她给你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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