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将岁岁紧紧搂进怀里。
一瞬间,她忘却了所有疼痛和屈辱,只想把女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妈妈,你跟你拍的电影里一样漂亮。”岁岁紧紧搂着程安安的脖子。
“他们都说妈妈是杀人犯,岁岁不相信。岁岁不是坏孩子,妈妈一定也不是坏人。”
女儿稚嫩而坚定的话像一道暖流,刹那融化了程安安心头的严寒。
五年来,所有的苦难和委屈,有女儿这句话都值了。
“让妈妈好好看看我的宝贝。”她哽咽着轻抚岁岁的小脸,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她。
她多么希望岁岁一切安好。
可当她看到女儿身上藏在亮丽衣服下的淤青和伤疤时,心像是被撕开一道血口,疼得喘不过气来。
程安安胸口剧烈起伏,破天荒直视霍清宴。
触到男人冰冷视线的一瞬,程安安心中猛地一突,瑟缩着收回视线,紧紧抱着岁岁。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承诺她要照顾她一生,永远不分开的少年了。
他只是个恨她入骨,不断折磨她,羞辱她的恶魔。
可她和岁岁的生死命运,都只能在他手上。
霍清宴被她的动作刺痛,倏然发现,这样的报复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戾的目光扫向一旁的保姆。
保姆吓得哆哆嗦嗦:“这都是岁岁自己……不小心摔的。”
程安安一个字都不信,只揉着岁岁的小脑袋,泪水簌簌往下落。
“对不起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来晚了……”
“很快妈妈就可以把你接走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的岁岁了。”
她脸色苍白地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却将岁岁牢牢护在身后。
原本怯畏的眸子,此刻也浮上了一层坚毅的光。
“还有最后一个惩罚,满100,我就可以带着岁岁离开了。”
“我相信,堂堂星瀚集团的董事长,一定会信守承诺。”
霍清宴张了张嘴,他分明已经达到了目的,让程安安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可听她说要走时,心却像是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诡异地覆上痛麻。
“那就去姚家做一个月保姆,我会亲自盯着你。”
他漆黑的眸子不知不觉溢出几丝执拗。
一定是他对程安安的惩罚还不够解气,所以才会生出这种荒诞的情绪!
程安安紧了紧抱着岁岁的手:“一言为定。”
往姚家的车上,岁岁乖巧地窝在程安安怀里。
“妈妈,听说西藏很漂亮,真的吗?我想去看看。”
程安安心头一紧,立刻联想到出狱那天霍清宴的威胁,紧张追问。
“是不是霍清宴吓唬你,说要把你丢到那儿去?”
岁岁摇了摇头,童真的脸上满是向往:“不是的妈妈,是我自己和霍叔叔说想去的。”
“他答应我了,说等工作忙完了就带我去玩。妈妈,你也……”
“岁岁乖。”程安安抖着嗓子打断,慌忙抓住岁岁的小手:“妈妈带你去就够了。”
“好呀好呀!”岁岁开心地咧开嘴。
然而下一秒,她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小脸憋得通红,发出“嘶嘶”的喘呜声。
程安安顿时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有哮喘!
“药呢?快拿药来!”
她手足无措地拍打着岁岁的后背,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保姆却支支吾吾:“姚夫人不准岁岁用药,说这是她该替你受的惩罚,每次发作,都是岁岁自己捱过去的。”
程安安顿觉一股寒意直蹿头顶。
姚母怎能这样毒辣,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她心疼得眼眶泛红,抱着怀中呼吸困难的岁岁冲保姆怒吼:
“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姚家别墅门口。
程安安几乎是跳下车,抱着岁岁就往里冲:“医生呢?家庭医生在哪里?”
霍清宴注意到程安安怀里脸色已经青紫的岁岁,怔了瞬,马上扬手吩咐保镖:“去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带着岁岁上了楼。
程安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姚母也紧跟着上了楼。
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想追上去。
楼上突然传来岁岁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紧接着,粉色的小身影从二楼窗户直直坠落。
“扑通!”一声,砸进了楼下的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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