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听见清棠怎么说了吗?时渺,我劝你适可而止。”
时渺垂下眸:
“我确实没有错,不想道歉。”
谢行舟心中腾起一股火来,他已经很给时渺面子,为什么时渺还是这么倔?
看来是对她的惩罚还不够。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冷冷道:
“马上就要下雨了,既然你说你没错,那就继续跪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时渺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谢行舟,等一下!”
谢行舟脚步顿住,以为她终于想明白了,谁知下一秒却听见时渺说:
“帮我把画收起来吧,一会下雨,画就毁了。”
谢行舟看了看摆了一院子的画,心烦意乱,沉声道:
“是你自己要搬出来的,毁了就毁了。”
说着,他吩咐院中的佣人:
“谁也不许动这些画,我倒要看看,时渺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天已经很阴了,空气闷热,远处还打着闪电。
时渺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自己把画搬回去。
这近百副画,是她五年里的心血,到时候要给海城的文艺委员会交差的。
以前跟在谢行舟身边,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委员会的那些人也不好经常检验她的作品。
可明天她就要走了,以后没有谢行舟这层身份的庇护,她想在委员会里混下去,就必须有作品傍身。
如果这些画毁了,恐怕她会被除名。
双腿麻木酸痛,几乎站不起来。
起身的这么个小小的动作,时渺就用了近五分钟。
她步履蹒跚的搬起一幅画,准备放回地下室。
谁知没走两步,就被按住。
是谢行舟的保镖,男人面无表情,“时小姐,谢总说不让动这些画。”
时渺皱眉道:
“我不用你们帮忙。”
“马上就要下雨了,我自己搬就行,你让开!”
保镖按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时小姐,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时渺有些急了,大雨马上就要下,她一个人搬这些画尚且吃力,现在又被拦住!
她沉下脸,死命的挣扎:
“放开我!这些画要是毁了,你能付得起责任吗!”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
“我只听谢总的,他说不能动,那就谁都不能动!”
说着,他稍一用力,就从时渺的手中将画抢走。
然而时渺现在本就虚弱,被他的力气一带,立马朝前摔去。
踉跄的跌了个跟头。
手掌和膝盖被磨破了,时渺疼的“嘶”了一声。
可她没有犹豫,还是立马起身,瞪了保镖一眼,去搬别的画。
刚搬起来,又被挡住。
保镖终于有些无奈:
“时小姐,你今天是动不了这些画的,何必做无用功呢?”
“我劝你还是赶紧和谢总认个错,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时渺一把将保安推开,倔强的抬眸:
“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说话间,眼泪已经掉下。
保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见时渺还是执拗的要搬画,也不再言语。>不敢再用力推搡,怕时渺再次摔倒谢总动怒,他只好拽住时渺的胳膊。
二人僵持之间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就像是被人泼下来的,下的又快又急。
时渺看着画上的油彩逐渐褪色,终于慌了。
她哭起来,开始央求:
“放开我吧,就让我把几幅重要的画收进去,这是我五年的心血啊……”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些画,求你了……”
保镖看着时渺被大雨浇的浑身湿透,有些不忍。
他终于放开时渺,去敲响了别墅的门。
时渺抓准时机,赶紧又抱起两幅画往地下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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