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竟然……
‘吱呀!’
房门被推开,王语如只能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故作懵懂。
见她醒了,楚伯承眼中闪过抹微不可察的忐忑:“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王语如撑起身子:“刚醒。”
顿了顿,她避开男人要扶自己的手:“我想回少帅府。”
楚伯承皱起眉:“这儿不比少帅府舒服?而且这里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王语如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诗鸢的伤还没好,我担心她。”
男人沉默。
王语如看出他眼中的迟疑,话锋一转:“你在担心什么?不论这里还是少帅府不都是你的势力范围,我还能跑了不成?”
楚伯承抿抿唇,把她搂进怀里。
“语如,我没有干涉你自由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明明我们什么都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
“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和白诗鸢离婚,用比白诗鸢盛大百倍的仪式娶你过门。”
“我知道你会觉得对不起白诗鸢,但你放心,我也绝不会亏待她。”
王语如只觉有股寒意钻进心口。
女人的名声何其重要,可他丝毫不知他已经毁了两个女人。
王语如深吸口气,避而不答:“我想回去。”
面对她的执拗,楚伯承第一次服了软:“……行,我送你。”
可王语如直接拒绝:“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
说着,她起身下床,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伯承站在原地,望着那纤弱的背影,心里莫名涌起股不安。
王语如记挂着白诗鸢的伤,特意去药铺买了些药膏才回去。
只是刚踏进门,便感受到和外面人如出一辙的讽刺目光。
“我觉得九姨太说不定一直都在偷人,只不过偷到少帅头上才被发现。”
“看她妖妖娆娆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你们说白老爷会不会是因为发现她偷人,被活活气死的?”
“可怜我们少少夫人,被她害成了那副样子,真的作孽!”
你一言我一语,刺的王语如脸色发白。
但她没有理论,只是默默压下那屈辱和委屈。
因为她知道,这都是楚伯承逼迫自己的手段。
王语如深呼一口气,径自去了白诗鸢的房间。
推门而入,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去,只见白诗鸢趴在床上,头发散乱,原本明媚的小脸苍白消瘦,一直没怎么处理的伤口很多都发炎了。
王语如心疼不已,立刻端来清水,替她清理上药。
白诗鸢被痛醒,见是王语如,下意识要赶人,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只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
王语如声音沙哑:“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和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沉默片刻,白诗鸢冷不丁开口:“你说实话,你爱不爱楚伯承?”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王语如眸色一怔。
她爱不爱楚伯承?
爱过。
可惜彼时她早为人妇,在世俗中,他们绝无可能。
所以她早早掐死了自己的情愫,一昧的躲藏他的关注。
这份爱以前不能承认,现在更不能。
王语如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好药膏:“不爱。”
白诗鸢一直盯着她,见她否认,突然激动起来:“你撒谎!”
“你看楚伯承的眼神从来都不是看晚辈的模样,王语如,你就是个撒谎成性的骗子!”
“我把你当亲人,掏心掏肺对你好,可你竟然觊觎我男人,在我眼皮下暗度陈仓,你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很得意?”
她律周剧烈的动作撕裂了一些结了痂的伤口,血又渗了出来。
王语如急的不行:“你别激动,ๅๅๅ只要你肯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真的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让她们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白诗鸢喘着气,一双杏眼红的像滴出血来。
“要么你死,要么你就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和伯承面前!”
面对白诗鸢眼里浓厚到几乎将她淹没的的意和怒火,王语如眼眶渐红。
良久,她才哽咽回答。
“好,我走,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沉寂片刻。
王语如放下药膏,转身离开。
白诗鸢紧握的双手颤抖着,眼眶酸胀,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半点泪。
她清楚王语如的为人,明白她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可她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和继母苟合。
落日的余晖染红大半天空。
王语如坐在镜子前,神情恍惚。
镜子里的她面容清丽,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是人人夸赞的青春美貌。
可她只觉得自己疲惫又狼狈,华美金贵的衣装也遮不住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颓靡。
外面流言四起,府里白眼加身,这里早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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