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拉住傅柳思的手:“我肚子疼,想去卫生院。”
田翠芬赶紧接话:“对对对,赶紧送卫生院,看看我女儿是不是怀上了。”
傅柳思脸上也有喜色,连忙拉起夏锡,往外走去。
一路上,田翠芬还忍不住说:“还是马婆子的符水管用,刚喝没多久你们两就有动静了。”
“你之前还说不喝不喝,害我还得给你冲在茶水里……”
夏锡猛地想起昨晚睡觉前,田翠芬端着碗浓得发黑的茶水来找他。
他原本不想喝,是傅柳思说:“妈这是道歉呢,你就原谅她吧。”
他不想在临走前闹得难看,只得捏着鼻子喝了。
此刻,夏锡无比后悔,却疼得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大颗大颗冒着冷汗。
倒是傅柳思脸色微变:“妈,你少说几句。”
田翠芬这才闭上了嘴,但仍是一脸得意。
好在卫生院并不远,夏锡很快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等到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
他躺在卫生院的病房,手背上输着液。
傅柳思就坐在病床旁,见他醒了,温柔道:“醒了?医生说是肠胃炎,吊两天水就好了。”
“我……我也没怀孕,只是当时被你影响了而已。”
这么多年的夫妻,夏锡如何能看不出她此刻眼中强压的失望?
若是上辈子,他一定会被这失落刺痛。
不仅会怪自己身体不争气,还要反过来安抚傅柳思说自己没事。
可现在,他只是垂眸:“不好意思,吃了脏东西,把你们老傅家的金孙吃没了。”
傅柳思微微皱眉,觉得他态度有些异样,说话也带着刺。
她只当他是生了病,也没多想:“别胡说,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她话音刚落,在一边面色难看的田翠芬就开了口:“城里人就是金贵,只是个肚子疼还要来卫生院浪费钱,当年我们刚生完孩子可都要下地干活……”
梦寐以求的孙子没了,岳母又变回之前的刻薄模样。
傅柳思无奈皱眉,起身拉着她出去:“妈,你还说,要不是你喂夏锡脏水,他也不会生病,你以后别再这样……”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病房安静下来,透着几分死寂。
夏锡感觉小腹仍在隐隐作痛,太阳穴里也像有针在扎。
那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没回来。
夏锡实在想上厕所,只能下了床,自己举着药瓶走出病房。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
他虚弱地扶着墙走到一半,就听见了傅柳思的名字。
“柳思,昨天的事情多谢你帮我处理了,你也知道向梅住院,我精力不够。”
夏锡一顿,转头朝声源看去。
只见水房内,傅柳思抱着个孩子,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没事,都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
在她身旁,钱兴腾一边在打热水,一边温柔看着逗弄孩子的傅柳思。
“柳思,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跟夏锡哥生一个?”
傅柳思沉默半晌,语气遗憾:“他身体不好。”
钱兴腾一副理解的模样:“他城里来的,娇贵,自然不像我们乡下摸爬滚打长大的。”
“你说说,就向梅这个身体,我们都刚结婚没多久就有娃了……”
夏锡攥紧手不愿再听,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
他猝不及防就倒进了水房,吊瓶玻璃碎裂一地,针管也扎进肉里,鲜血瞬间流了满手。
剧痛让他眼泪一下就涌出。
不知何时出现的田翠芬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故作惊讶:“是你啊女婿,我还以为是哪个听小话的碎嘴婆娘。”
夏锡看见田翠凤那神色就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
他强撑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为没有力气加上水房地面湿滑,再次狼狈地跌倒在地。
傅柳思才反应过来似的,将孩子放下,终于冲过来将他扶起来:“老公,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明明田翠芬都已经做的这么明显,可傅柳思还是装作视而不见。
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夏锡的身体,让他浑身冰凉。
他嘴唇颤了颤,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清。
“傅柳思,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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