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名满长安的贱货,才多久的功夫,就爬上了床?”
大掌死死掐着我的脖颈,我喘不过气,挣扎间撞落了茶盏。
裂瓷声里,他掐住我后颈,按在冰凉的案上,硌得我小腹生疼。
“说说,是小爷让你爽,还是那文弱书生让你爽?!”
龙涎香混着酒气喷在耳后,裂帛声让我浑身一颤。
他强横地压着我的身体,撕碎了我的衣衫。
我拼命挣扎,却引来他更兴奋的粗喘。
“脾气见长?还真把自己当成探花夫人了?”
他轻而易举地羞辱着我,唾弃我的身体,鄙视我的身份。
却竭力地,想要将我身上的痕迹覆盖掉。
不知是不是这一阵和谢祁待久了,我竟然也生出了一些正常人的志气。
我不想再当他随意狎弄的玩物了。
我咬了咬唇,捡起身边的酒壶,狠狠砸向他的额头。
鲜红的血液蜿蜒留下,彻底激怒了宁钊。
他愤怒地将我踹倒在地。
“你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伎,别忘了,是谁把你捧到这个位置的!”
10
他从后面扯着我的头发,我像头引颈哀嚎的小兽。
望着金漆雕花的房梁,我想到的,竟然是那夜房中窜出来的灰鼠。
畜生都能逃过命运,我却怎么也逃不过了。
我仰头高呼,想要叫来他的随侍:“不好了,将军流血了!”
门外站着无动于衷的人影,根本无人救我。
宁钊拿着帕子擦过额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嗤笑一声。
然后拖着我的脚腕,将我困在地上,狠狠羞辱。
正在兴头上时,门扉被扣响。
管家说,有“贵客”上门。
钳制骤然松开。
我慌忙拢住破碎的衣襟。
狼狈穿过回廊时,正门处十六盏明灯次第亮起,排场浩大,环佩叮当。
我看见一个娇俏的粉裙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像春燕掠过新柳。
大家叫她,州宁公主。
公主的确俏皮可爱,明媚动人。
原来只有生成这样,才配得到爱吗?
我远远望着,一时失了神。
将军府的仆人在为公主撒花瓣铺路时,我的绣鞋一脚踩进小门的泥坑里。
宁钊笑如春风和煦,轻柔地握着公主的手,叮嘱她走路慢些。
不知为什么,我眼睛一酸。
她是生来就被捧在天上的彩云,而我是池底最卑贱的污泥。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撞上了沿街乞讨的老乞丐。
“贵人行行好.......”
他溃烂的膝盖在地上拖出蜿蜒血痕,露出惨不忍睹的手掌。
他乞求我的样子,和我求宁钊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把身上唯一的钱袋子给了他。
老乞丐欣喜若狂,“姑娘,你是仙女啊!你是好人,好人呐!”
他不住地给我磕头,砰砰作响。
可他不知道,就在一刻钟前,我也这么跪着,卑微地向另一个人求饶。
我看着老乞丐磕头的身影,心里一片荒芜。
我们这种人,膝盖永远都是软的。
就算跪烂了,都不会有人心疼。
11
州宁找宁钊,是因为知道心上人谢祁,突然多了个“娃娃亲”。
她很不甘心,咬唇道:“肯定为了挡我找的借口,我不管,你必须要让他给我退婚!”
宁钊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州宁,去谢府讨个说法。
很不巧,那日我正在后院绣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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