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我去磨豆浆,你把桌上这两屉包子蒸上。”
此时,母亲陶碧霞已经起床一个小时了。
在这一个小时里,陶碧霞洗干净了各种厨具,剁好了馅料,并且包好了十种不同的包子。
她把高压锅里煮熟的豆子捞出来放进了破壁机,加入了适量的白糖,破壁机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应溪蒸上包子,又去帮忙拖地,直接忙到了六点多,第一批客人匆匆来访。
也不知没头没脑的忙了多久,应溪只顾着收钱找钱,而陶碧霞则在店里收拾掉上位顾客留下的一次性碗筷,并麻利的擦好桌子。
“一个香菇青菜。”
林愈安来了。
应溪没有抬头,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说不上为什么,她有些期待他的出现。
“一块五。”应溪收着钱,递给了林愈安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上次我就想问你,”林愈安咬着包子站在一旁,和应溪搭着话。“你是怎么记住它们的价格的?还有,你是怎么能算的这么快的?”
“素的一块五,肉的两块。怎么样,你也记住了吧。”应溪没有理解,这很难吗?
“我这么问吧。”林愈安决定换个方式,“我要买 60 个素包和 7 根油条。”
“97。”应溪下意识的回答,像聊天对话框里的自动回复。以至于话说出口,她也愣了两秒。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林愈安说,“你数学不差啊!怎么上周又只考了 75。”
“因为高中不考基础加减法,傻子。”
在这个有林愈安的早晨,应溪难得的多说了许多话。她一边应答着顾客,一边把往下滑落的袖子往上提了提,几乎露出了整个小臂。林愈安看见,在靠近手肘的位置,有着一大块明显的淤青,中心处已经变成了紫色。
风呼呼的吹过来,林愈安迅速将手伸过去,虚空替她挡着一阵小小的风。初秋的风像小刀,就算吹在皮肤上也是疼的。可是应溪却丝毫没有在意,还是自顾自的忙活着。
“你…”林愈安不知该怎么开口,“疼吗?怎么弄的?”
“哦,这个啊,应明德踢的。”应溪倒是很直接就说出了口,仿佛被父亲用力踢了一脚是如同“我早上喝了碗粥”一样普通的事情。
不过在应家,这也确实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是错事,但是普通的一件错事。
这么多年,应溪也习惯了。
“应明德?”
“我生物爹。”应溪连头也没抬,却说出了一句不得了的话。林愈安从没听过任何一个人如此形容父亲,他有些怔住了。
“放心,我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应溪自嘲般的说完了这句话后,面前的男生也陷入了沉默。应溪不喜欢看别人露出这种神情,看起来,像是在可怜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厨房吗?”应溪想迅速跳过刚刚的话题。
“因为安全?”林愈安敏锐的发现,整个店里只有应溪和陶碧霞两个人。家中本应出现的男性角色应明德,却在他来的两次中,从未出面帮忙哪怕一次。
“是,也不是。”墙上的钟走向 7 点,应溪放下袖子,在水池边洗了洗手,准备去上学。“拿你今天早上吃的包子来说吧,250 克温水,500 克面粉,30 克糖,5 克酵母,3 勺馅料,就可以做出松软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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