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走进去，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见曲缙南进来，傅清菡的手从邵览身上拿开：“别闹。”
邵览一声低笑，随即起身看向曲缙南：“曲先生来了，刚才我只是在和清菡开玩笑，你别介意。”
曲缙南握紧双拳，检查单被他攥得变形。
“怀孕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
听着曲缙南的质问，邵览连忙走上前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缙南，别生气，我和清菡……”
他的话尚未说完，曲缙南径自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关系没那么熟，邵先生不要攀近乎。”
说完，他走到玄关处，示意邵览出去。
“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邵览瞬间噎住，脸上涌现出难堪的神色。
傅清菡蹙眉看向曲缙南：“你闹够了没。”
曲缙南脸色苍白：“到底是谁在闹？”
傅清菡清冷的面庞上怒火涌现。
邵览见状，立马扯了扯她的衣袖：“别为了我和缙南生气，今天是我不该来。”
说完，他准备离开。
临到曲缙南身侧，他故意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傅清菡的小腹，接着与她对视一眼后再走了出去。
客厅内只有傅清菡和曲缙南两人，气氛有些僵硬。
傅清菡抬步也准备离开，曲缙南叫住了她。
“你是不是真怀孕了？”
傅清菡身形一顿，淡淡道：“跟你没关系。”
曲缙南心下一沉，将攥成团的检查单拿了出来。
“我生病了。”
有忐忑，有不安，也有赌的成分。
赌这个女人知道他生病，是喜是怒，还是会有一点点怜悯。
但曲缙南全想错了。
傅清菡看都没看一眼，便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拿生病骗我，有意思吗。”
曲缙南噎住。
举着检查单的手顿在了半空，好似千斤重。
“我没骗你。”
“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我的还是……”
傅清菡没了耐心：“我说过，不该问的别问。”
她大步往外走，临到曲缙南身侧撞到了他的胳膊，也没有停顿。
曲缙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腹部隐隐作疼，让他没力气再去争论。
看着那个女人远去的背影，曲缙南自嘲地笑了一声。
“曲缙南，看来她是一点都不在意你啊……”
空荡而清冷的客厅，只有呜呜的风声回应他。
曲缙南迈开腿，想去把窗户关上。
目光扫向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他停住了动作。
与其说是婚纱照，还不如说是他的画作。
结婚三年，他和傅清菡没有拍过婚纱照。
甚至连一张合照也不曾有过。
曲缙南不想让自己的婚姻留有遗憾，索性手持画笔，勾勒了一副他们独有的婚纱照。
只是傅清菡有洁癖，不喜欢颜料的味道。
身为画家的曲缙南，只能将他的其余画画作品安顿在老宅，就此封笔。
但这幅婚纱照，他选择了强硬留下。
婚姻冰冷，这副画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
思及至此，曲缙南走到画像前，抬手轻轻拂过那并肩依偎的两人。
蓦地，他看到画像右下角有一行透着稚嫩的歪歪扭扭小字。
“新婚快乐，长长久久……”
看清字迹，曲缙南心头一颤，整个人失控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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