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敢伤害墨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其实,苏苒一直是害怕安晚的。
自从重生归来,安晚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辱的小绵羊了,如今的她,骄傲肆意,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
铲草除根!
可看到林墨言受伤,她却无所畏惧的冲过来。这个女人纵然可恶,她对林墨言……大概是真爱吧。
安晚愣神的这一刻,苏苒已经冲了过来,她快速往后退,苏苒的长指甲顿时从她脸上划过,一阵刺痛,安晚伸手去摸,掌心立刻染上斑斑血迹。
“贱人!我杀了你!”
鲜红的血液,从安晚脸上不断渗出,苏苒的眼神好似也跟着变成了猩红色,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咒骂着再次冲过来,一旁的林子昂伸手想要推开,却被这个女人缠住,一巴掌扇在他满是伤口的脸上。
顿时,一场已经离婚的夫妻大战,彻底拉开帷幕。
林子昂和苏苒厮打在一起,反倒衬托着安晚的冷漠,眼神始终聚集在林墨言身上,他身后的伤口不断流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而安晚,一步一步走过去,只是讥讽的笑起来。
“林墨言,看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和你哥,亲兄弟只见分崩离析,他们两夫妻分道扬镳,大打出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说完,她放肆的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声音都哑起来,“林墨言,我以前就说过,你早晚会下地狱,看到了吗?地狱正在逼近,你,终究难逃!”
说完,她又是一阵肆意大笑,可越是笑的猖狂,她心底就越是觉得苦楚,最后,干脆转过身,迈着决然的步子潇洒离开。
“安晚,我不介意你报复我,可你真的,选错了方式。”
方式?
报仇心切,还在乎什么方式?
安晚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大步离开。
而在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的同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林墨言的身子猛地跌了下去。
有些事情,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说,但是安晚……
回想从前,他其实并没给过她多少宠爱,可知道自己即将离去他才明白,原来,自始至终,让他放不下的人,只有一个她而已。
第26章 安静的爱
秋天不知不觉的过去,转眼之间,瞳市下了第一场雪。
林墨言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背后的伤口下垫着盐包,剧烈疼痛,他的表情却毫无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
“吱。”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循着声音微微侧眸,在看到徐京墨的时候,抿了抿唇,声音清冷,“坐吧。”
徐京墨拉着椅子坐下来,看着他,眉心紧皱:“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安晚最近和我哥走得很近,我怕她被利用。”
林墨言始终面无表情,只有提到“安晚”这个名字的时候,眸子里才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眼睑垂了垂,从前无所不能的男人,第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报复我上,被利用了也丝毫不自知,这样下去,她和我,早晚会两败俱伤。”
这个世界上,能让林墨言露出这样痛心表情的,大概也就只有安晚一个人了。
哪怕当初将他视为情敌,可到了此时此刻,徐京墨也不免为他感伤。深深叹了口气,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带她走。”
林墨言回答的很快,似乎是早已想过千万遍的事,此刻说出来,坚毅无比:“徐京墨,可以的话,你带她走,走得远远地,最好是,一辈子都没有再回来的可能。”
“那你呢?你已经快……”
死,这个字到了嘴边,徐京墨还是不忍心说出口,深深呼出口气,声音压得很低:“临走之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你,不觉得遗憾吗?”
“遗憾?”
林墨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最后,垂着眸子自嘲的笑了笑,“我最遗憾的,是在可以拥有的时候,并没珍惜过她。所以在死之前,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点微不足道的事了。她恨我,亦或者是想杀了我,都没有关系,原本就没几天活头了,什么时候死,死在谁手里,这都不重要了。但是,我不能看着她被恨蒙了双眼,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我哥利用。”
“你哥为什么要利用她?林墨言,我想不明白,她和你之间,现在一点联系都没有,林子昂利用她,到底为了什么?”
面对徐京墨的疑惑,林墨言倏然抬眸向他看过去,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因为,林氏的股份,现在全都在她的名下。”
“什么?”
徐京墨震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不敢置信:“你说什么?股份?林墨言,你疯了是不是?那可是林家的企业,是你半辈子的心血!”
“那又怎么样?”
林墨言不以为意,转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说:“把企业股份全都交到我哥手里,等着被他败光?在我死之前,会把公司的人都安排好,在以后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里,都会有人替我打理公司,就算我走了,她这一生也不会因为钱财作难。”
很多话,终其一生,林墨言都不会说的太明白。
例如爱,他从没对安晚说过一个爱字,甚至,他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他让安晚恨之入骨,可说到底,他这么做,就是因为爱。
他从来不说,而她也从来不懂。
第27章 让她死心
这样无私的爱,徐京墨作为旁观者,都不免动容。
想了想,他才压着情绪低声说:“好,我答应你。我会试着再去劝的。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爱她,从小到大,我一直守着她护着她,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比我更爱她。可和你比起来,我竟然觉得无地自容。”
爱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忍痛拱手他人?
没人能理解林墨言到底强忍着怎样的心痛,才能说出让徐京墨带安晚走的话。
下一秒,徐京墨起身,站在他面前,如同宣誓一般说:“你放心,就算没有你的嘱托,我也会照顾好她。林墨言,我会带她走的,你……”
现在说什么,希望你能早些康复,这好像有些太过不切实际,徐京墨最后干脆放弃了,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林墨言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然后,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徐京墨慌了,连忙按响病床上的呼救器,很快,护士慌慌张张的进来,看到林墨言嘴角殷红的血,匆忙拉开抽屉,拿出药递到他手里。
他接过来,张口吞下,紊乱的呼吸这才慢慢平复。
护士有些后怕的深吸了口气,“林先生,您也知道,您的心脏根本经不起折腾,所以,太伤心的事您最好还是不要去想。您的心脏正在快速衰竭,如果再不注意一点,别说剩下的半年,就连一个月,您可能都活不了。”
“砰!”
护士话音刚落,病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苏苒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瞧着病床上的林墨言。
“什么衰竭?墨言,你不是说,你什么事都没有吗?怎么会连一个月都活不了?你心脏衰竭快要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举行婚礼?”
苏苒情绪激动,大步走进病房,声泪俱下:“难怪你这么急着和安晚撇清关系,难怪你假装冷酷去伤害她,你就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才想着办法让她恨你!你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她的后半生活在没有你的痛苦当中,是不是!”
她大概是听到了林墨言和徐京墨的谈话,一番质问,病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林墨言没有回答,但一双眸子里冷冷清清,似乎早已在无声中说出了答案。
“你……”
苏苒无法接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再然后,冲过去拽着林墨言的衣领大声嘶喊:“那我呢?你对安晚情深意重,那我呢?林墨言,我就应该生活在你死去的阴影里吗?如果不是安晚破坏了婚礼,你是不是还准备让我以后做个寡妇?”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苏苒,当初你给我下药,故意制造和我发生关系的假象,难道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林墨言突然冷着嗓子说了一声,声音像是来自严寒,一句话,就足以让人冻结成冰。
果然,苏苒一下子呆在原地,眼神慌乱的看着他,“你……你不是……”
“你以为,我被你骗过去了,对吗?”林墨言起身,强忍着后背伤口的刺痛,靠躺在床头,看着呆若木鸡的苏苒,冷冷的嗤笑,“你真以为那点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骗得了我?苏苒,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下三滥……
这话一出,苏苒的脸色更加煞白。
当初,她偷偷在林墨言的手中下药,趁着他昏迷,故意制造和他睡在一起的假象,那个时候,林墨言没有戳穿,她还以为是自己骗过了他!
眼泪流淌,苏苒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假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呵。”
林墨言嗤笑,看向她的眼眸里一片冰霜:“不这么做,我怎么能让安晚对我死心?”
第28章 没有退路
“安晚……安晚!你心里只有安晚,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要拿掉她肚子里的ḺẔ孩子!”
苏苒像是疯了一般,整个人都疯癫起来,她这样,反倒衬托着林墨言的冷酷。
他就那么坐在病床上,一身苍白的病号服,可看上去,却有一种和病人格格不入的矜贵气息。
薄唇微启,他强掩眸底伤痛:“我的病是遗传性的。我拿掉孩子,是因为他早已胎死腹中。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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