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昼,一轮皎洁的月光,死命地挤过屋外的老树横枝,隔着紧闭的窗户偷窥着横躺在卧室中的艾汶。只见艾汶依然身着昨日晚宴的装束,身上毫无遮盖地躺在床上,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之前那熠熠生辉的面容,仿佛被寒风彻底扫荡过,变得苍白和恐怖,脸上依稀残留的泪痕,如北风吹过的黄土高原,明显地勾勒出粉底和泪痕之间的绝对差值,一道道高低起伏的沟壑清晰地暴露在月之眼帘。
昨夜,当艾汶失望甚至绝望地跑出“皓天”后,虽然即时遇到了吴果,被撑扶着回到了住处,但她并没有接受吴果的介入,到住处门口,她就将吴果拒之门外,然后跌跌撞撞地躺到床上。她想独自一人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与自己的灵魂进行一场深刻的对话。
她想不明白,自己苦苦等待、苦苦期盼的一场寻找灵魂伴侣的追求之路,怎会是如此的结局。两年多的时光,从背后默默地配合和隐忍,到奋不顾身地挺身而出、飞蛾扑火,甚至不顾一个女孩子的颜面、不顾被人口舌的尊严,最终留下的却是她一个人的斑斑驳驳,绝望叹息。
爱情本身应该是浪漫的,现实却留下一片独舞式的悲鸣;青春应该是多姿多彩的,却是一副斑驳陆离无可辨识的阑珊。尽管她并没有期望这场爱情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她也知道这或许是一场梦幻,一个朦胧的影子,或者说是一个爱情的乌托邦,但她仍然不顾一切地朝着这个虚幻勇毅前行。
她只想愉悦地享受和充实这个过程,并未去奢求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而今,连这个机会好像也无法拥有,她感觉整个生命都失去了色彩,青春的妖娆瞬间凋零。那些曾经描摹的浪漫美妙的幻象都如肥皂泡般破灭,一切都纷纷毫无重力地跌落,坠入深不见底的谷底。
长时间的大脑麻木和思维紊乱,让艾汶感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要向何处去,只感觉自己现在躺在一个悬崖的边缘,只要自己一侧身,便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奋力地抓住边上的一棵草或者一根树枝,但仍抵挡不住不断下坠的重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地向极致的深渊底部沉坠下去……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咚咚声,把她从这种虚幻的惊慌中拉回现实,她大汗淋漓地从惊愕中醒来,欠身一望,看见的还是逼仄的卧室,熟悉的衣柜、镜子和一片静寂的出租屋。她捶了又捶自己近乎炸裂的脑袋,极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确认自己到底是仍然身处悬崖的边缘,还是这一切只是一场头脑紊乱下的灵虚幻境。她极力挣扎着想撑起身来,却发现双臂不听使唤地无力垂了下来。
而这时,那急促的咚咚声,仿佛与艾汶内心的挣扎交织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急促。她深吸一口气,索性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摒弃一切杂念,凝神聚气,双手奋力一撑,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扶着衣柜、墙壁,一步步艰难地朝着门口挪去,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
打开房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吴果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大食品袋,紧张地站在门前。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惊异地望着眼前一脸惨白、近乎虚脱无力的艾汶。那瞬间的对视,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洪流,让两颗心紧紧相连。
艾汶强自支撑着身子,从之前那片混沌与虚幻中挣扎回来,勉强挤出一个无力的微笑,算是向吴果打了招呼。她微微侧身,示意吴果进屋。吴果见状,连忙侧身进入,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紧锁。
他注意到艾汶的脸色异常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助,嘴角和下嘴唇还起了一溜燎泡,显然是身体不适已久。吴果的心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担忧所占据,他轻声问道:“你没事吧?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像发烧了呢?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艾汶用手轻轻摸着头,声音微弱而颤抖:“就是头疼得厉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吴果听后,没有丝毫犹豫,连忙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动作轻柔而细心。他环顾四周,寻找着体温计:“有体温计吗?量一下体温,看看烧到多少度了。”
艾汶指了指电视柜中间的一个小抽屉,声音细若蚊蚋。吴果迅速从抽屉中找出体温计,轻轻甩了甩,确保刻度归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艾汶。艾汶略感吃力地侧了侧身,将温度计夹在咯吱窝下。
在等待体温计的这段时间里,吴果没有闲着。他轻轻地将两大袋食品一个个地掏出来,按照生熟分类归置好,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细心。他还特意将易变质的食物放进了冰箱,确保它们的新鲜与安全。做完这些后,他静静地坐在艾汶旁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等待着温度计到时间。
其实,昨晚酒宴后,吴果在与谈锋和其他同事一一敬完酒后,便悄悄离席,前往洗手间。洗手间内,他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那张因酒精而略显红润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微醺的恍惚。由于喝得确实有些多,他不停地用冷水冲洗着脸,冰冷的水珠滑过脸颊,带走了一丝丝醉意。他双手撑着洗手盆边缘,静静地站立了片刻,让思绪逐渐沉淀,直至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才缓缓走出洗手间。
回到宴会大厅,眼前的景象已是一片狼藉,酒店服务生正忙碌地收拾着残局。谈锋和其他同事早已不知去向,吴果心中微微一怔,随即想到艾汶,忙去寻找她的身影。然而,她的座位上也是空无一人,他猜想,她或许是跟着同事们一同离开了。
吴果本想就此回到自己的住所,但心中那份莫名的牵挂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夜色中,公司的轮廓在街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他刚走到公司楼下,就意外地看到了艾汶。她满脸泪痕,从公司楼里踉跄而出,仿佛承受着无尽的委屈与痛苦。吴果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怎么啦?艾汶,出什么事了吗?”艾汶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掩饰道:“没事,就是酒喝的,被风一吹,就容易掉眼泪,老毛病了。”说完,她便继续朝前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歪歪扭扭。
吴果放心不下,赶紧上前搀扶住她,一路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回了家。到门口时,艾汶摸索着掏出钥匙开了门,向吴果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回去吧”,便将他关在了门外。吴果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担忧,但他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去。
一大早,吴果心中那份对艾汶的关切始终挥之不去。他思前想后,决定再去看望她一次。然而,当他按响门铃时,却迟迟没有回应。他试着拨打她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忙音。吴果心中越发不安,只得又匆匆返回。
午饭后,吴果依然心神不宁,他不断地给艾汶发短信,希望她能回个信,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这份担忧让他无法安心工作,于是,他再次决定前往艾汶家。路上,他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些食物,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到了门口,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但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心急如焚的他开始用力地拍打起门来,终于,门缓缓地打开了,艾汶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他面前。看到她的那一刻,吴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看时间差不多了,吴果温柔地把手伸向艾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把温度计掏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温度计,目光紧锁着上面的数字:39°C,不禁紧张地说:“烧这么厉害,不能耽误了,得去医院。”
艾汶见吴果如tຊ此焦急,连忙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安慰道:“才39°C啊,真的没事的。我以前也烧过这么高,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现在全身无力,动都不想动,去医院太折腾了,还是在家吃药休息吧。”
吴果虽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但看着艾汶坚持的样子,只好暂时妥协:“那,行吧。但你家里有什么药吗?我找出来,你先吃着看。如果还是不退烧,我们立刻去医院,不能拖。”
艾汶无奈地摇了摇头:“家里应该没什么药了,我平时不太注意备药。”
吴果听后,眉头紧锁,又看了下时间:“已经三点了,不能再拖了。我先给你弄点吃的,垫垫肚子,然后再去药店买药。空腹吃药对身体不好,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艾汶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惊讶于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更感动于吴果的细心与关怀。
说话间,吴果已经行动起来,把带来的熟食热了热,端到艾汶面前。又询问了米放在哪里,亲自给她熬起了粥。忙完这些,他连口水都没喝,就匆匆跑出去买药了。
艾汶望着吴果精心准备的熟食,尽管身体的不适让她食欲不振,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动了动筷子,随意地扒拉了几口,更多的注意力则放在了即将熬好的粥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她对那碗温暖粥品的期待。不久,吴果买药归来,恰好与粥的香气撞了个满怀。他见艾汶进食不多,立刻心领神会,麻利地为她盛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粥。
艾汶接过那碗粥,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关怀。粥的温度透过碗壁传递到她的手心,温暖而舒适。她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每一口都细细咀嚼,感受着米粥的细腻与滑顺,仿佛连同那份来自吴果的温情也一并吞咽了下去。随着粥的流淌,她的喉咙得到了滋润,心灵也得到了慰藉,心中的烦躁与不安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难得的平和。她默默地吃完了大半碗粥,然后满足地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在艾汶享用粥的同时,吴果则在一旁忙碌着。他将药从塑料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仔细研读着说明书,生怕有任何的疏漏。确认无误后,他按照剂量为艾汶准备好了药,并贴心地为她倒来了一杯温度适中的热水。艾汶歇息片刻后,接过吴果递来的热水,轻轻探了探水温,确认适宜后,便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片。吴果都静静地坐在一旁,用他那充满关切与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力量与勇气。直到艾汶吃完了药,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喝了粥之后,艾汶明显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然而,身体的疲惫还是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她强打起精神,对吴果说:“还是想睡觉。这样,你随便吧,我再去睡会儿。”吴果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去吧,睡会儿可能会好一些。我会一直呆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说完,他跟着艾汶进了卧室,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床单薄的被子和紧闭的窗户,空调也静静地待在一旁,未有一丝热气透出。他不禁有些责备地说:“这么薄的被子,空调也没开,不生病才怪呢!”
艾汶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昨晚一回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关上门,拉过被子倒头就睡,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节。此刻被吴果一语点破,她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充满了感激。吴果的细心与体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关怀。
吴果又轻声问道:“还有被子吗?我给你加一床吧。”艾汶闻言,眼睛看向衣柜顶层靠门的柜子。吴果立刻从中拿出一床厚实的被子,轻轻地为艾汶盖上,并将被子两边仔细地扎紧。随后,他打开空调,调节到适宜的温度,掩上房门,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看着吴果做完这一切,艾汶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感激之情。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然能如此细致入微地照顾她,关心她的每一个细节。吴果的耐心与细心,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归属感。然而,面对如此优秀且体贴的男人,艾汶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不禁问自己:这么优秀的男人,难道就对你没有一点吸引力吗?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非要一条道走到底吗?哪怕粉身碎骨也一往直前吗?……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迷茫。
脑海中,陆皓天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时而和颜悦色地问她好些了吗?时而爱恋地把她的头拥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时而又满脸泪痕地对她说:“去找一个同龄的人吧,去找一个同龄的人吧……”这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让艾汶的心情更加复杂。或许是因为药物中含有扑尔敏的缘故,她在一遍遍的回声中,渐渐地陷入了沉睡,而心中的那份困惑与挣扎,也随着梦境的降临而暂时得到了缓解。
醒来时,艾汶感觉头部的不适明显减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不确定这份轻松是源于药物的神奇效果,还是得益于吴果为她调节的适宜室温与增加的被子所带来的舒适感。她感觉身上黏腻不适,汗津津的,便坐起身来,望向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连一丝微风带来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她摸索着拿到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已是凌晨两点。
艾汶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了换洗的内衣,打算去洗个澡清爽一下。走到客厅时,她惊讶地发现吴果躺在沙发上,仅套着自己的外套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几分疲惫。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拿了条柔软的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吴果的身上。
吴果被轻微的动静惊醒,机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见到是艾汶,他脸上立刻露出了关切的神情,急切地问道:“啊,怎么起来了?感觉好点了没有?想不想吃点什么?”艾汶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回答:“嗯,好多了。不想吃什么,就是身上黏黏的,想洗个澡。”说完,她便朝卫生间走去。
洗完澡后,艾汶一边吹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吴果早已准备好体温计,递到她的手中。艾汶笑着接过,放下吹风机,坐到茶几前的凳子上,将体温计塞进腋窝。几分钟后,她取出体温计看了一眼,果然退烧了,只有37.8°C。吴果见状,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又去倒了一杯温水,看着她再次服下药物,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艾汶感激地看着吴果,随后去找了一套干净的被褥,让他自己铺一下,到隔壁房间休息。自己则兀自回到卧室,继续安心睡去,心中充满了对吴果无尽的感激。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艾汶的脸上时,她缓缓睁开眼睛,已是七点。不同于昨日的沉重与疲惫,今日的她感觉精神异常清爽,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病痛都被温暖的阳光驱散。她伸了个懒腰,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从床上轻盈地爬起来,浑身上下洋溢着新生的活力。
走进客厅,艾汶发现吴果已经起身,正坐在沙发上,手捧一份报纸,专注地阅读着。听见她的脚步声,吴果立刻放下报纸,脸上洋溢着关切与喜悦,迎了上去:“怎么样?好多了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与关心。
“嗯,完全没得问题了。”艾汶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而愉悦。尽管脸上依然带着几分病后的憔悴,但那份逐渐恢复的血色,以及重新焕发的楚楚动人神态,让吴果不禁心跳加速,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看状态比昨天精神多了。”吴果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汶的脸,一脸关心地说道,“这会应该感觉到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与温柔,仿佛只要艾汶开口,他就愿意为她倾尽所有,只为换来她的一抹微笑。
“别说,还真有点饿了。你会做什么呀?”艾汶调皮地眨了眨眼,调侃道。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灿烂,让吴果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只要你能说出来,我都能做。”吴果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又补了一句:“实在不合胃口的话,我就去给你买,一定让你吃上。”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与迁就,仿佛艾汶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tຊ藏,需要他用心去呵护与珍惜。
“早上要不就弄碗面算了吧?”艾汶想了想,提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与期待,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到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所带来的温暖与满足。
“也好,先恢复下味觉。”吴果赞同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也是,早上想那么复杂干嘛,殷勤献得不对时机啊。转而他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吃完后我去一趟超市,买只鸡给你煲个汤补充下营养,再买条鲫鱼做个浇汁鱼,然后再弄一个麻婆豆腐、一个西芹百合加一个蔬菜,怎么样?看你还想吃什么?”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与热情,仿佛已经为艾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盛宴。
“挺丰盛的啦,搭配也挺好,鱼、豆腐、百合都是我爱吃的。”艾汶没想到吴果做菜这么在行,而且搭配得又如此合理,全是冲着她病后恢复味觉和体力来考虑的。这份细致与周到,不禁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深深地看了吴果一眼,仿佛要将这份感激永远镌刻在心间。
“好,听你的。”吴果微笑着回应道,随即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艾汶也转身去了洗漱间,准备迎接这美好的一天。
不一会儿,艾汶在洗漱间就闻到了阵阵扑鼻的香味,那是吴果为她精心准备的面条所散发出的诱人气息。她收拾好出来后,只见吴果已经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站在餐桌旁,正微笑着招呼她:“赶紧,趁热吃!”
“这么香!馋死我了。”艾汶缩着鼻子努力地吮吸着香味,脚步轻快地走向餐桌。只见两碗泛着阵阵香气的面条正冒着热气,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里面卧着一个煎得黄灿灿的荷包蛋,荷包蛋下面压着几片鲜嫩的青菜,边上还稀稀疏疏地沉着些细细的肉末。这碗面不仅色香味俱全,更蕴含着吴果对艾汶的深深关怀与爱意。
艾汶坐到桌前,挪过面碗凑近闻了又闻,一阵鸡蛋、猪肉、姜、葱和胡椒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再次让她惊叹不已:“太香了!”随后,她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不停地咂巴着嘴,念念有词:“真是美味啊!”吃完后,她用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吴果:“没想到,‘皓天’真是藏龙卧虎啊!竟然还隐藏着一位水平这么高的星级厨师啊!”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与赞叹,仿佛已经忘记了病痛所带来的困扰。
吴果一脸得意地看着她:“要不再给你来一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与迁就,仿佛只要艾汶愿意,他愿意为她做一辈子的饭。
“还有?”艾汶一脸馋相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渴望。
“这还不简单,东西都是现成的,三分钟就好。”吴果说完起身又走进厨房,开始为她准备第二碗面条。他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却仿佛是在为艾汶绘制一幅幅温馨的画面,每一笔都蕴含着他对她的深深爱意。
不一会儿,吴果就端着第二碗面条走了出来。这回除了少了一个荷包蛋外,其他与前面大致无异。但艾汶吃完后却觉得味道没有先前那么好了。不过吴果对她的这种一味迁就却让她非常感动。她心里不禁想到:如果陆皓天也能对自己这样迁就与宠爱,哪怕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算让她投身熊熊的火海她也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可是……
想到陆皓天的冷漠与疏离她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不过很快她就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感激地看了吴果一眼,由衷地对他说:“吴果,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细心地照顾我。”
吴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双眼直直地看着艾汶说道:“客气什么?咱们不仅是同事,还是校友,还是好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啦!”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与坚定,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后面他本想说“真希望能这样照顾你一辈子”的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慢慢赢得艾汶的心,让她真正地感受到他的爱与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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