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蒋总,是我,赵烨。”我抬头看去,是上次跟在夏溪溪身后的那个男人。
夏溪溪沉默两秒:“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夏溪溪换好了衣服,又恢复了那副凉薄淡然的模样。
好像昨夜情绪的失控,只是我的错觉。
夏溪溪拉开门,赵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目露关切:“蒋总,您没事吧?”
“没事。”
他对镜系着领带,淡声吩咐:“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收购苏家的方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赵烨快似乎也愣了一下,说话时,语调似乎还带着点小心。
“您说的是……北岛市以餐饮发家的苏家吗?”
夏溪溪扫他一眼:“怎么?”
赵烨开口:“如果是那个苏家,我想我们没有收购的必要。”
夏溪溪眉眼一凌,我也不解的看着赵烨。
赵烨低头在平板上搜索着什么,一分钟后。
他递到夏溪溪面前:“早在三年前,苏家就被段氏打压到破产了。”
第5章
远远的,好像响了一声闷雷。
赵烨的话,让我如坠冰窖。
三年前?那不是我死后一年?
我慌张又无措冲到夏溪溪身边,看向平板上的内容。
随着夏溪溪指尖滑动,负债、法拍等字眼不断在我眼前闪过。
最后停在那张宣告破产的声明上。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我终于明白我妈为什么会去那样破败的养老院了。
段君言明明说过跟我结婚后,会不遗余力的帮苏家。
他骗了我。
夏溪溪垂着眼,发出一声凉薄的笑。
“苏柠柠,你亲手选定的丈夫,跟你还真是绝配。”
我看着他冰冷的侧脸,我苦笑喃喃:“是啊,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让我病入膏肓,让我妈无家可归。
夏溪溪将平板随意放下,低头扣着蓝宝石袖口,淡淡道:“苏家没了,不是还有段家么?”
“跟苏柠柠有关的一切,都给我毁了。”
我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几乎找不到记忆里的那个他。
心脏更如同扎进一千根针,密密麻麻的疼。
是我将他逼成如今这幅模样吗?
如果是,夏溪溪,你确实该报复我。
走出别墅时,夏溪溪依旧是那个利落淡漠的蒋总。
他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赵烨,皱了下眉。
“有什么就说。”
赵烨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蒋总,我听说,那个破产的苏家女儿,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我眉心陡然狂跳起来。
我竭力隐瞒的事情,还是被夏溪溪知道了。
我忍不住看他,得知我的死讯,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可否认的,我仍抱着一丝微末的期待。
夏溪溪极轻的皱了下眉,问赵烨:“从哪听说的?消息靠谱吗?”
语气淡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公事。
我心尖像被针狠狠扎下,疼的我发抖。
曾经,旁人都说我是夏溪溪眼中的名贵瓷器。
我们唯一一次吵架,是因为我在他生日时偷偷做了碗寿面。
他看见我手上的水泡,脸色难看的像是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他第一次吼了我:“苏柠柠,我缺你这一碗寿面吗?”
我气极了,可夏溪溪转身就出了门,回来时,手上提着烫伤膏。
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涂药,眼睫像羽毛扇在我心上。
“柠柠,你的手是用来画画弹琴的,不是给我做家务的。”
他忍了忍,终究是仰头看我,像是在信奉神明。
“你能为我做一次,已经够我记一辈子了。”
他那一刻的爱意,是我哪怕灵魂消散也无法忘记的真诚。
可是,如今的夏溪溪绝不会看上一碗炸酱面。
更不会怜悯我。
赵烨回答他:“消息来源并不准确,具体埋葬在哪,葬礼有无举办,都无人知晓。”
他顿了顿,又说:“也不排除是为了躲避苏家债务而传出的假消息。”
夏溪溪听着这话,唇角勾了勾。
“也对,她确实是能做出那样的事。”
说完,他就上了车。
我跟在他身边,心中的痛意,甚至让我有些看不清夏溪溪的面容。
我怎么忘了,夏溪溪恨我入骨。
我是死是活,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我张了张嘴,又无力的闭上。
我背叛他另嫁他人,夏溪溪怎么会想听我的解释?
更别提,我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被人听闻的资格。
我别开潮热的眼,突然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来。
我一直留着夏溪溪的联系方式,在预感自己死亡的前几天,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想的很简单,只要再听一听他的声音就好,哪怕是憎恨,也是他给我的。
可是我等到的只有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挂了电话的第二天,我在安静的病房里立好了遗嘱。
‘我死后,所有的遗产都归夏溪溪,如果肾脏匹配成功,匿名捐献给夏溪溪母亲’
蒋母一直饱受尿毒症的折磨,如果能换上我的肾,也算是全了她曾视我为儿媳的缘分。
只是再等我再清醒时,就变成灵魂被困在了那间出租屋里。
死时的痛苦我已经记不清了,至于身后事……更是空白一片。
我轻叹一声,收回思绪时,却发现车子驶入了机场。
我有些茫然,夏溪溪来这,是接人,还是要走?
夏溪溪下车时,甚至还特意整理了下领带。
而后大步迈入了接机口。
来来往往的人穿过我的身体,没有丝毫感觉。
我跟在夏溪溪身边,他纵然克制,我仍看清了他眼底的些微期待。
几分钟后,夏溪溪眼睛微微亮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曼妙的身影就扑入了他怀里。
“阿霆,你想不想我?”
第6章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一幕,如针般扎进我眼睛里,疼的我想哭。
夏溪溪自然的环住她,带着她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赵烨等在车旁,见了那女人,脸上也带着笑意。
“顾秋小姐,蒋总已经让我定了好几家婚纱店,就等着你回来了。”
婚纱?她是……夏溪溪的未婚妻?
我飘在半空,只觉得浑身都被冻住了,寸步不能进。
我看向夏溪溪,他脸上有着我曾见过的笑意。
这样的笑,让我眼眶瞬间滚烫。
我拼命压制住心底的难受,不停告诫自己,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可泪水还是模糊了眼前。
自这天起,我竭力将自己与夏溪溪的距离控制在最远的那一点。
我看着他着手对付段氏,看着他将段君言逼得步步败退。
其实段君言不算差,可跟夏溪溪此刻的狠辣比起来,却略有不足。
在夏溪溪的步步紧逼下,段氏的商业版图越缩越小。
不过半个月时间,我就见到了段君言。
不知道他在蒋氏楼下等了多久,夏溪溪的车刚拐过角,他就扑了上来。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段君言就这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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