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戴在头上,她停在齐时身侧,垂眸看着他,“本宫可以允你会保下齐屿一命,但前提是你得坐上齐府当家人的位置,此事,本宫可以为你推波助澜一把。
你放心,你拥管齐府后,本宫不会胁迫你站党派,齐府一如往常坚定不移走保皇派。”
说完明姝便跨步朝外走,在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齐时蓦地出声询问。
“长公主为何要对付太后?您回宫之不是太后一直照顾您至今吗?”
齐时不傻,看得出明姝此番不是想要对付齐府,而是齐屿占了太后的队,她这是在砍太后羽翼,可究竟是为何对付太后他想不明白。
总归要死个明白。
楚向瑜笑的嘲讽,是啊,在外人面前太后对她和圣上都有养育之恩,若真是如此她心思深些她倒能忍,明姝双眸沉下,可偏太后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想要踩着她和哲儿的命坐上那把高座,实在是痴人说梦!
“太后野心太大,走错了路,本宫不过是想恢复原貌罢了。”
三两句话齐时便已明白她话中意思,抿紧双唇不再发问。
楚向瑜也跨步走出房间重新坐上马车回府上去了。
春去秋来,已过一月有余的时间,房外的树叶都发黄了不少。
该布的暗棋也布下,该演的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收网了。
她整理着谢观潮的衣领,双手接过平儿递来的帽子双手为他戴上,再将他帽子的绳子收到他的下颌。
“今日便要辛苦公公演出好戏了,此事之后,公公势力再涨,姝儿提前恭喜公公。”
她唇边带着笑意,举手投足都像一个一心只为丈夫的好妻子。
谢观潮比她高出大半截,他垂眸一直看着她贴身细致的服饰,面上表情不显,“是恭喜咱家,还是恭喜自己精心谋划的棋局终于收网。”
他话中语气平淡,听不出是真的好奇还是在试探。
楚向瑜最后检查着他的官服有没有瑕疵,她面上羞骸,“夫妻本是一体,哪分的这么清,我做的这些不也都是为了公公。我嫁了公公便是公公的人,是一生都是要依附公公而过的。您也知道,我过惯了奢靡的日子,太过清贫困苦,我万是忍不下去的。
这般算是为我,可以吗?”
明姝见他周身都挑不出什么错,这才抬起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她眼眸亮晶晶的透着几分小女儿的俏皮。
她拉着谢观潮的手,“好公公,您今日前去也是为自己正名了,最近坊中对您的流言愈发多了,朝上也开始人心浮动了。”
谢观潮手上一使劲力,明姝被这突然的力道拽的朝前坠去,毫不意外的跌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这些,不是你想法子流传出去的吗?”
楚向瑜面上嬉笑,“一个家里,总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样日子才过得有趣嘛。”
“我惹出的这些东西在公公眼里都是些毛毛雨,对公公构不成什么真正的威胁,只要让那位相信了就行。”
她推着谢观潮的背往外走,“公公您放心去,我在府中为您摆好宴席,等着公公凯旋。”
谢观潮被她赶着也不恼,好脾气的任由她去了。
金銮殿上,气氛与以往格外不同,众臣们低着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悲或叹或嘲讽。
谢观潮缓缓迈着步子姗姗来迟,他一出现,殿中低语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鸦雀无声,都埋着脑袋不敢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只有以太后一派的当朝宰相李埠桢手持笏板直盯着谢观潮。
第六十五章李埠桢
一旁侯着的小公公端着一把太妃椅走到殿前稳稳放下,谢观潮在众人视线下一手掀开衣袍,径直坐在椅上,双手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手撑着头一副缱绻模样。
从古至今有谁有他这般狂妄的姿态,偏旁人还不敢多说什么。
以往有一个老派官员因看不惯他这般张狂的行径,在金銮殿上对他破口大骂,结果被谢观潮抽刀血溅当场。
那是圣上年幼被吓得脸色惨白。
太后震怒却也拿他无何奈何。
只因这朝堂之中有一半都是他耄下的人,不仅如此他手中还有先皇在时赋予的兵权。
若太后早知这人是这样的硬茬,她在早先皇驾崩时便使手段将兵权要回,只是现在新皇上位不久,又年纪尚小,领国虎视眈眈,祁盛国的将军被谢观潮有意压制,如今朝堂之中,竟找不出一人可以代替他!
若非如此,太后怎会拿他动弹不得。
谢观潮半阖着眼,随着太监一声刺眼宣言:圣上驾到!
众人朝拜。
只有他端坐在原位,慢悠悠的睁开双眸,视线向上面看去。
错过哪位明黄色的衣服,他静静注视着那高位旁边的竖起的帷帘。
太后如今依旧不想放权,仍以圣上性子单纯为由在旁听政
盛明哲落坐在龙位上,看着底下椅子上坐着的人,他虽面上能稳住但到底对小时见到的血腥场景留有余悸,见着他总是没由犯怵。
这也是为何当初他如此反对盛名姝请旨下嫁之事。
谁知再回来,木已成舟,他又气又恼却又无力挽救,如今朝中大权掌握在他手中,又有数半臣子是他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他就是想收兵权,底下的人也会拼命拦着。
只是他毕竟毒害了阿姐。
盛明哲眼眸变深。
“今日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李埠桢首先上前,他跪在地面,“圣上!臣有要事启奏!臣要揭发有人在天下脚下公然犯法,售卖私盐。”
盛明哲视线落在那悠然自得的人身上片刻,伸出手在空中轻点几下,“是谁如此枉顾朝纲!”
李埠桢手中笏板猛的朝那太妃椅上的人指去,“此人就是这京城的大宦官谢观潮!”
两人打着配合战在谢观潮都没眼看,他伸手掏了掏耳朵,面上不耐,“有时间李丞相还是找个机会去找个戏班子磨练磨练演技吧,实在看得咱家眼睛疼。”
“你!”李埠桢起的双目圆瞪,话卡在喉咙半天都辩不出半句。
盛明哲见此脸上一僵。
一到有些混浊的声音忽然在殿上响起,“皇上,李丞相素来做事有章法,如今敢当朝指征容卿家,怕是找到确切证据。”
这话提醒场上两人,李埠桢暗自咬牙,被这奸人一激他竟忘了此等重要的事。
“前段时间长公主在民间开了个食坊,老臣和朝中其他几位前去祝贺,发现里面买的有一种声称被提炼过的盐能做出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味,甚至哄抬价格将旗下的盐价炒的极高。
老臣觉得有些疑惑,便去官府询问这盐出自何处。谁知这奸臣根本没过明路,是私自售卖官盐!为的就是饱中囊私啊圣上!”
上面盛明哲还未开口,太后先行一言,“此事怎会和长公主牵扯上关系?你的意思是长公主也和容卿家同流合污了?”
盛明哲神色一变,明明先前不是这么说的,他眼中慌张,“母后…”
太后再次出声,严声厉色打断盛明哲想要说的话。
“李丞相!你可知污蔑皇族是何后果?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朝堂对话变了几番,都知这是太后与九千岁对上了众人也不敢多言深怕火烧着自己。
楚向瑜如今站位也确实让人捉摸不透,可顶上二位都未曾多言,旁的他们更不可能多说。
李埠桢从太后还是皇妃时便一直拥护至今,也在太后的扶持下坐上宰相之位,他跟随太后多年,自是清楚太后如今想一石二鸟又不想圣上疑心。
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笏板,话语铿锵有力,“众人皆知长公主与容公公夫妻恩爱,长公主更是不止一次当中宣言说自己是容公公的,如今那贩卖私盐的铺子也是先皇后留给长公主的,长公主如此费心费力经营,宣扬着是和容公公夫妇一体的称号,难道太后和圣上,就真的对长公主深信不疑吗!”
他这激烈慷慨的言辞,惹得上头的盛明哲猛的站起身来。
这李丞相是个蠢货吗!非将阿姐拉入进来!
太后一声厉喝,“圣上!注意你的言行,众大臣们看着呢,别失了国威!”
盛明哲咬着牙,一脸阴沉的慢慢坐回去。
闹了这么半响,当事人跟没事儿人似的静坐,谢观潮面上笑的阴冷。
“一国长公主都能被人如此置喙,是不是胆子再大些,可直接指着圣上的鼻子骂?”
李埠桢横眉冷对,“你信口开河!莫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老夫头上!”
“你既也知道莫冠莫须有的罪名,”谢观潮缓缓从位置上起身,他理了理衣角,缓缓向李埠桢走去,“丞相既告的是咱家,便不要将无辜之人扯进来,长公主自进千岁府恪守妇刚,我们夫妻和睦也是为了让圣上安心,你反而挑嘴拿此事做文章,你此言传出去是想让圣山和长公主离心吗?
或者,是你身后的人想让身上误会什么?”
他步步靠近,李埠桢被他身上阴冷的气息逼得连连后退。
他手中笏板举在空中连点几下,“你简直胡言乱语,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而坐高位上的人,眉间若有所思,将视线朝身侧那屏风所在处看去。
“三言两句便颠倒黑白,容公公的本事还这让本宫小瞧了。”
太后出声震慑,她由身旁的嬷嬷扶着,步态从容的走出屏风后,“容公公说李丞相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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