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眼神一错不错盯着江婉意,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江婉意眼中出现一抹错愕:“骁晚侯?”
她死后,谢玄竟给了她如此荣耀?
萧承宴没错过她脸上的震惊,试探的心思淡去,微微颔首:“这可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
一旁的南农神情古怪:“当真如此?那为何永安王一开始不说?”
萧承宴沉默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江婉意嘴角勾起:“为何跟她一样,我便不能露脸?永安王不若将她叫出来,我们或许还能认个姐妹。”
说到这里她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南农:“小叔,我父王年轻时游历诸国可在楚国留下过什么露水姻缘吗?”
南农抬手轻拍她的头:“别胡说,你父王这辈子只爱过你母后一个人,更是只生下你跟你哥哥两个孩子。”
萧承宴苦笑一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的妻子,在半年前的云鹫城之战中……牺牲了!”
听闻他一口一个妻子,江婉意只觉得胃里有些恶心。
倒是南农先是一声抱歉,随即看着江婉意手中面纱,轻声道:“小词儿,戴上吧,别惹麻烦。”
第21章
一行人进了盛京后,便直奔皇城。
刚走到紫微殿门口,便有人奔出来:“不好了,陛下又吐血了……”
看见萧承宴,来人脸上露出惊喜神色,随即又变为惊惶:“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萧承宴进去看了眼谢玄,不知说了什么,出来后对南农一礼:“拜托南前辈了!”
南农颔首,要进去前又看了眼江婉意。
萧承宴立刻会意:“前辈放心,我会照谢好她。”
江婉意抬手保证:“我会乖。”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不知为何,萧承宴竟被她这动作逗得心下一缓。
南农放下心,抬脚踏入内殿屏风后。
外面便只剩下江婉意和萧承宴。
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萧承宴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江婉意也不四处打量,安静坐着。
萧承宴见状,对着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几碟精巧的点心和一壶茶水送上来。
萧承宴低声如哄小孩一般温柔:“公主,先垫垫肚子,等南前辈出来便带你去用膳。”
江婉意面无表情托腮,不做声亦毫无动作。
萧承宴也仿似习惯一般,倒是几个伺候的宫人心内惊异。
自永安王妃去世后,王爷情绪便越发阴晴不定,性子更是冷得吓人。
此刻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孩这般温声细语。
尽管作男装打扮,但这宫里都是成精的人,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个姑娘。
一刻钟后,南农从内殿出来。
萧承宴连忙迎上去:“前辈,如何?”
南农瞥他一眼:“不是生病,是中毒。”
江婉意抬眸看过来,却看见萧承宴却毫不意外的神色。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戾气:“一月前,皇兄被北疆刺客行刺,兵刃上抹了毒。”
萧承宴弯起指节在桌上轻扣,下一瞬,门外一个侍卫走入,托盘上托着一截断了的利箭。
南农拿起来嗅了嗅,神色严肃地道:“确实是只有北疆天山才生长的断魂草。”
萧承宴道:“我皇兄服了一粒之前偶然所得的玉莲子这才续命三月,可却仍然无法清除血脉中的毒素。”
“玉莲子确实是神药,中了断魂草还能续命三月。”南农感慨道。
萧承宴眼带希冀:“前辈,可有解毒之法?”
南农沉吟半晌,就在萧承宴和江婉意心都提起来时,他点点头。
“法子倒是有。”
那两人心还没落下去,他又道:“但有几味药材极为难寻,现如今楚皇只剩下两个月怕是难以寻齐。”
两人的心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落了又起。
南农能以这个年纪便被称为当世药圣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看了眼面前神色都变了两人,再次开口:“不过,我有一套独门的金针法,能为楚皇续命半年,这半年内你必须要找齐药材。”
萧承宴神色凝重:“付出任何代价亦在所不惜。”
南农颔首道:“拿纸笔来,我将药材写下。”
看着萧承宴往外走去吩咐仆从,南农凝眸看江婉意:“永安王紧张楚皇那是人之常情,你跟着紧张什么?”
江婉意在楚国生长,又为楚国而死,自然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再者说,萧承宴这人虽混蛋,谢玄对他们沈家却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顿了顿,垂眸道:“要是救不了,多影响小叔你的药圣之名啊!”
南农笑了笑,一甩雪白锦袍,不置可否。
而门外,萧承宴亦是脚步一顿,眼神幽深。
第22章
拿到药材名字后,萧承宴便吩咐下去。
有了法子,其他的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萧承宴带着两人用了膳后,有侍从道:“两位贵人入住的宫殿已经安排好……”
南农一摆手道:“我们不住宫内。”
萧承宴想到这两人的性子,住在陌生宫中只怕觉得压抑,于是便道:“本王那里……”
江婉意蹙眉打断:“也不住永安王府。”
她脸上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萧承宴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还是坚持开口:“有套别院,若是二位不嫌弃,可以暂作休憩。”
江婉意一滞,抬眸四处看,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末了还是南农高贵有礼地颔首:“那便有劳王爷。”
萧承宴目光还在江婉意脸上,一听这话回神笑了笑:“前辈客气。”
临兰别院坐落在盛京达官贵人聚积的东大街上。
江婉意路过一个熟悉的地方,突然眼眸一定,嗓婉是极力压抑的激动:“镇北……王府?”
萧承宴不知何时,已经将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了这个满是谜团的小公主身上。
他不动声色道:“是的,公主有什么问题吗?”
江婉意定了定神,语气疑惑:“我记得,楚国只有一个王爷?”
萧承宴瞥过那道牌匾,神色自若:“这是我朝大将军沈靖的府邸,亦是楚国唯一的异姓王!”
江婉意心尖一颤。
真好,真好!
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哥哥了!
萧承宴看着她将目光移开,又淡淡道:“从未听过。”
很快,几人到了入住之所。
这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比之王府气派的亭台楼阁也不差,奴仆也皆是一应俱全。
但这两人连王宫都住过,自是神色不起波澜。
只是江婉意看着那临兰二字,又被恶心得够呛。
一切妥当后,南农脸上显出一丝疲惫之色。
“待我休息好,两日后便为楚皇陛下施针。”
萧承宴神色恭敬地点头:“辛苦前辈。”
南农转头看着精神十分好的江婉意无奈道:“小词儿,自己去玩吧!”
说完这句,他看看萧承宴,萧承宴微不可查地点头示意自己会照谢好她。
待南农打着哈欠离开后,萧承宴问江婉意:“想出去逛逛吗?”
江婉意撇撇嘴,冷笑一声:“不劳烦永安王,我累了。”
萧承宴看着她离去,心内又泛起浅淡的疼。
若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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