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神色便愈发痛苦的晏溪，她手中仙力一挥，原本现出原形的晏溪重新变做人形，依旧是灵体，甚至比在凡世之时还有虚弱。
“你不是一直想要重生获得人身么？那就好好感受一下灵体一点点消散的痛苦吧！”
说完，她转身便走，身后是晏溪的哀嚎。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谷滢，害你的人是鸿蒙不是我，你不能这样对我！鸿蒙！鸿蒙救我……啊！”
她痛喊着，可没有人能回应她。
刑楼的大门缓缓关合，将一切惨叫都关在其中。
谷滢站在门外，抬头看着瞧不见尽头的天，长长的舒了口气。
“师父，师叔师伯，同门师兄弟你们放心，他们欠你们的，我会一点一点都讨回来！”
◇ 第十四章 无论生死
魔界。
鸿蒙坐在魔尊椅上，一脸沉寂。
侍卫禾旸瞧着他这幅模样，眼中闪过抹什么，上前道：“魔尊，可还是为了凤族公主一事愁苦？”
鸿蒙对凤族公主的心思千百年来已经传遍了魔界，无人不知。
只是凤族对公主身份向来保护的紧，除却凤族人之外，根本无人能知晓凤族公主的长相，是以，纵使鸿蒙知道于他有恩之人是凤族公主，却仍是不知其长相。
魔族人虽有心帮鸿蒙，却也碍于此毫无办法。
于是耽搁了千载之后，鸿蒙说寻到了凤族公主的踪迹，坠身入凡尘想要帮她恢复仙身，却不想到了最后，会变成这般模样。
“魔尊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凤族公主，便是认错了人也是欺骗你之人心思叵测与您何干？”
“别再说了！”鸿蒙冷声斥断了禾旸的话，纵然他心中所想同他并无分别。
可是谷滢苏醒那日看他的目光让他无话可辩。
“凡间有话烈女怕缠郎，更何况凤族殿下本就对魔尊您有情，便是碍于那些事同您有了心结，只要您放下身份，一直追着，想来她也会知道您的真心。”nnzl
禾旸继续说着。
鸿蒙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对他的提议有了几分打算。
百年倏忽而过。
谷滢一直待在南隅之地不曾出来，而鸿蒙也守在了南隅之外，不曾离开一步。
南隅内。
凤族族老看着南隅结界外后守着的鸿蒙，眼中闪过抹担忧。
“殿下，这魔尊已经在南隅外守了百年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啊。”他看着站在一旁的谷滢提醒道。
谷滢自然也知晓。
六界看似平静，实则波谲诡异，若非有虞尘在天界镇守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叉子。
而现在鸿蒙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让他们怀疑一直不插手六界事宜的凤族和魔界有什么牵扯。
垂在身侧的手蓦然紧攥，谷滢紧盯着水镜内鸿蒙棱角分明的侧脸，神色微凝。
在凡世，他灭了天师府不够，现在还有来利用舆论害她凤族被其他几界群起攻之么！？
“唰——！”
谷滢的身影消失不见，再出现已然是鸿蒙面前。
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鸿蒙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是谷滢，眼中挂上抹神采。
“阿滢，你终于愿见我了！”
“我说过下次再见我不会放过你，鸿蒙，你此来，是送死的么？”
谷滢眼中一片冷冽，也是这时，鸿蒙才注意到她手中泛着瑟瑟冷光的长鞭。
眼神黯淡了一瞬，鸿蒙掩下心间传来的刺痛，哑声道：“我只是想来见你，阿滢，你知道我对你……”
“我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谷滢鞭子甩的簌簌作响，看着鸿蒙的眼中也充斥着冰寒：“此战之后，无论生死，你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话落，她便朝着鸿蒙冲去。
这攻势，远比她苏醒那日更为凌厉，甚至杀意更甚。
鸿蒙避躲着，心中苦涩更加深重。
他曾无数次幻想着他将她寻回来后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也许她未对他生情，但总会有机会。
也许她对他也是情根深种，两人琴瑟和鸣，相携相伴。
又或许……
他想了许多许多，却从未想过会是今日这般的场景。
他深爱的人，寻了千载的人，说着伤人的话，持着冷冽的鞭，想要取他的性命！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为她做的一切。
“啪——！”
徒手抓住挥来的鞭，鸿蒙不过掌心传来的刺痛，喉间微苦：“你当真就这么不想见我，就真的这么想杀了我？！”
◇ 第十五章 天命
“是。”谷滢冷声回答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话会对鸿蒙造成多大的伤害。
鸿蒙看着她，眼神深邃，妄想从她身上找回以前的她，哪怕不是凡世中爱着他的小天师，也该是那个救他于危难，从不在意他魔族身份的人。
可偏偏，他只能从她眼中寻到一片冰寒。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掏空，鸿蒙骤然松开手，长鞭掉落在地。
“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他沉声问着。
“永远不会。”谷滢冷漠的收回长鞭，给着他答案。
鸿蒙心尖一阵刺痛，看着谷滢目光中也蒙上了层层的晦暗。
“谷滢……”
鸿蒙看着谷滢嘴角陡然落下的笑，目光一片苦涩。
“别这样看我……”他的声音微哑，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
“滚开南隅，别来脏我的眼。”谷滢冷声说着，路过他便要进入凤族。
可鸿蒙却是伸手拦住了她，哑声道：“你当真不爱我了么？”
“……”闻言，谷滢心口一滞。
她转头看着鸿蒙迎着他满眼的悲鸣，心中一片冰冷。
爱？
他怎么还有脸来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仅凭他做的那些事，她没有睁开眼直接杀了他，便已经是思虑了六界平衡之后才忍下的！
现在，他跑到她面前，来问她这种问题……还当真是可笑也荒唐！
“鸿蒙，身为魔尊，有些事既然做了便要能承担。”
谷滢意有所指，鸿蒙听得明白，可他依旧攥着谷滢的手腕，哑声道：“我以为她是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闻言，谷滢猛然甩开他的手，气极反笑。
果然，鸿蒙和晏溪还真是一丘之貉，连说的话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天师府满门被灭，孩子未出生便被你拿走布阵，你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错事都是我的错了？”谷滢反问着，嘴角噙着的笑带着几分薄凉讥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鸿蒙哑然辩解着，却有些无力。
深吸一口气，谷滢平复下翻涌的心绪，沉声道：“你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只是来找你，谷滢，我……”
“可我不想见你。”谷滢打断了鸿蒙的话，眼中满是杀意。
“凡世历劫，于仙来说不过一场梦，醒了便该忘了，可是鸿蒙，是你将这一场梦变成了噩梦，让我蚀骨难忘！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想见我？！”
谷滢冷声驳斥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暗淡，心中爽快却也有些刺痛。
“你当真这般恨我？”鸿蒙哑声问着，眼眸低垂。
“是。”谷滢回答的坚定，然后抬步便走。
天地归于寂静，鸿蒙抬起头看着谷滢的背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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