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的笑僵在了脸上，她本以为蒋之慕会顺着自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冷漠态度。
她不甘看了季悦一眼，恨恨跺了下脚才走出去。
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蒋之慕看着季悦，语气不太自然：“你怎么来了？”
季悦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他，直接开口道：“离婚协议拟好了吗？”
蒋之慕脸色一变：“你别胡说！”
他语气又软下来：“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们这么多年，我哪能跟你离婚。”
一句这么多年，让季悦鼻尖骤然发酸。
她红着眼，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想离婚，我随时都可以。”
这段感情，她不是不能放手，只是不想自己先放手。
十二年的感情，像树根扎在她身体里，几乎要占据她过半的生命，她做不到连根拔起，哪怕动一下这个念头，都疼的死去活来。
蒋之慕却怒火升腾：“季悦，不要随便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
季悦不想再看他倒打一耙的样子，转身就往外走。
可她刚抬脚，手腕就被蒋之慕紧紧攥住。
季悦一下想起刚刚他抱着白沁的样子，恶心感骤起，下意识一把挥开他：“别碰我！”
蒋之慕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眼看着蒋之慕身上气势一变，季悦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然后，她听到蒋之慕冰冷的嗓音。
“不乐意让我碰？”
下一刻，季悦整个人被压在了办公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没有季馨，更没有热切，蒋之慕一如既往的不管不顾。
季悦的挣扎，被蒋之慕轻而易举的禁锢。
到最后，她只能一声不吭的忍着他的暴戾。
如同一场酷刑。
结束后，季悦好似去了半条命。
蒋之慕餍足之后气也消了，他搂着季悦，拿起衣服给她穿上。
“下次别做出那副样子了，谁看着不生气。”
他季柔的样子，却叫季悦心口涌出一股深深的疲惫，甚至连生气的念头都提不起。
她看着蒋之慕的唇张张合合：“白沁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计较。”
季悦闭了闭眼，半个字都不愿再跟蒋之慕说。
出了办公室。
季悦不想让同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直接去了停车场。
坐进车内，季悦插了钥匙点火，没点着，她又试了一下，还是没点着。
季悦用力拧到底，这次，发动机响了一下，又突兀地熄灭了。
她低头去看，方向盘上却突然落下一点水渍。
季悦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掉眼泪。
她连忙抬手去擦，却怎么都抹不尽。
最后，她停下动作，将头埋进双臂，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出声。
但仅仅几分钟，她便抬头看向车顶，拼命的吸气，将眼泪忍了回去。
季悦再次打火，这一次，终于发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但开了没多久，一股剧烈的疼痛却骤然席卷全身。
季悦疼的浑身痉挛，手中方向盘猛地一转，车子瞬间朝护栏撞而去！
轰！
一声巨响，路人纷纷惊骇地看了过去。
另一边，蒋之慕带着白沁在一家私人餐厅用餐。
昏暗灯光下，小提琴声缓缓流淌，浪漫至极。
这时，蒋之慕的手机突然响起。
“您好，是季悦的家属吗？她出了车祸，现在在第二医院，请您尽快过来。”
蒋之慕陡然变了脸色，站起身就朝外走。
白沁拉住他：“之慕哥哥，你去哪儿？”
蒋之慕狠狠甩开她，神色吓人：“放开！”
等他赶到医院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蒋之慕冲到急救室，随手拉住一个医生就问：“请问季悦在哪？”
盛景然皱着眉看他：“你是她的家属？”
“我是她丈夫！”
盛景然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没想到季悦这样没有求生意向的人，竟然会有伴侣！
但他还是开口：“她在303病房。”
蒋之慕心下一松，又问：“她伤得重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盛景然神色一凝，他打量着蒋之慕，拧起了眉道。
“你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吗？”第5章
蒋之慕一愣，下意识反问：“什么病？”
盛景然脑海中乍然划过季悦之前死寂的眼神，对蒋之慕顿感厌恶。
他冷下脸色，正要开口，蒋之慕却根本没想听结果，掠过他就大步踏进了303病房。
季悦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蒋之慕坐在了床边。
她下意识抬手，扯了扯蒋之慕的衣服。
“之慕，我好疼……”
她很久没这样撒过娇了。
蒋之慕心尖陡然发软，将她的手攥在手心：“没事，我陪着你，别怕。”
这一刻，他好像又变回了曾经的蒋之慕，那个疼惜她、会对她季柔以待的爱人。
然而，这种季情没能维持几分钟，就被他的手机铃声打破了。
季悦意识骤然清醒，看着蒋之慕接起电话。
接着，白沁甜腻的声音直直钻入她的耳中。
“之慕哥哥，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啊？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回家两个字化作一柄重锤，重重砸在了季悦心上，疼得她呼吸一窒。
蒋之慕下意识松开季悦起身，背对她开口：“肚子不舒服？你在哪，我带你去医院。”
说了几句，他便挂了电话。
转身打量了季悦一下，便道：“我有事要走，你下次开车注意点，别再折腾到医院来。”
“对了，还有……”他走到一半又回头，“医生说你病了，不要舍不得钱，用最好的药。”
说完，他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匆匆离开。
季悦看着他的背影，心像在被钝刀子切割一般，痛得她几乎窒息。
他知道她病了，可他不问她是什么病，也不问她难不难受……他叫她别折腾，他叫她自己吃药！
这几年来，她看过太多次蒋之慕的背影，在公司，在家里，在很多个她需要他的时刻。
季悦每次看着都在想，哪怕蒋之慕只回头看她一眼，她也愿意就这么过下去。
可没有……蒋之慕从没回头。
无数次失望之后，季悦才明白，或许蒋之慕走出去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回头。
一如此刻。
季悦以为自己又会哭出来。
可实际上，她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门被敲了两声。
盛景然走进病房。
季悦勉强扯开唇角：“盛医生，怎么了？”
盛景然走进来后，才感觉自己有些冲动，他找了个借口：“我来看看你药效过了没有。”
话是如此，可他眼神露出的怜悯却出卖了他。
季悦心里一颤，明白他或许都听见了。
她嘴角不觉勾起一抹苦笑：“盛医生，您不用同情我，我是自作自受。”
明明早该在第一次从蒋之慕身上闻见别的女人香水时、在蒋之慕第一次夜不归宿时、在第一次从他手机看见别的女人照片时……就从他身边离开。
可她却总不死心，以致于落到如此下场。
……
季悦的外伤不重，第四天上午就办了出院手续。
结果她刚出医院，就接到了蒋之慕的电话。
“我等下来医院找你。”
“我已经办了出院手续，你不用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才继续开口：“那你现在就来公司，《ME》杂志那边出了点问题。”
季悦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蒋之慕打这通电话，根本不是想来看她。
“好，我等会过来。”
她直接答应下来，连计较都没力气了。
轻舟娱乐总裁办公室。
季悦刚推门而入，一份文件就被丢到她面前
蒋之慕不满责备响起：“你怎么搞的？杂志社那边说白沁的版面要重拍。”
季悦拿起文件翻开，立刻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
白沁的拍摄态度太糟糕了，几乎都是废片。
她将文件放回桌上，语气淡然：“《ME》杂志的主编出了名的挑剔，这个封面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现在只能让白沁重拍。”
蒋之慕沉了脸色。
“你既然知道他们挑剔还接这个合作干什么？不知道白沁现在的身体不允许高强度工作吗？！”
季悦心尖像是被人狠掐了一下，疼得她一抖。
她直直看着蒋之慕问：“我还要替你的小情人考虑你们的孩子是吗？蒋之慕？”
蒋之慕一僵。
他眼神骤沉，看着季悦通红的眼，却突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小情人？”
“你说她的时候自己不羞愧吗？你做李泽宇的小情人时，他对你可比我对白沁好。”第6章
蒋之慕的话如一道闪电劈在季悦天灵盖上。
她直直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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