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她抵在梳妆台边，按着她的腰分开，就这样带着沉沦下去……
第三十章 热烈
沉乾像是一体缺水的鱼，而明缘就是他的水。
他抱紧明缘，两人亲密无间，唯有这样没有距离，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她没有消失吗，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像雨打梨花，又像潮汐拍着海岸，无穷无尽……
他有多热烈就有多彷徨。
而这一晚，明缘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听起来很荒谬的话，他说不定是对的。
有些混子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她还是明朝六公主的时候，赴宴之际成不小心听到几位纨绔子弟背后议论沉乾。
“那些个女人怎么就喜欢沉乾那种装模作样的人，还说什么清冷谪仙，不过是会装罢了，这种伪君子表面上一本正经，到了床上还不知道玩的多花呢。”
那个时候，她很不以为然。
可现在……
梳妆台，浴池，窗户边，小榻上，甚至她偶尔批奏折的书桌，也被他抱着霍霍了一遍，最后，她竟然累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时候，她想：明日一定不允许这混蛋进寝殿！
可她以为这样累了，她应该会一觉到天明，可昏昏沉沉间她的耳边好像总有个声音在说话。
“阿缘，疼吗……”
明缘梦中皱眉，什么疼不疼的，她现在只觉得累……
“对不起……”
“……我错了。”
谁在道歉？
谁错了？
等到明缘再一次睁眼，天边已经大亮。
沉乾已经穿好衣袍，正坐在床边看着她。他背对着光，脸上的神情不明，只有那一双曜黑的眼眸，亮的惊人。
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他真的很爱她的错觉。
但下一秒，明缘就把这种可笑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演戏而已，她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
“我抱你起来？”沉乾打破寂静。
明缘撑着身体起床，身上不可说的地方还是一阵酸软，她没好气甩脸道：“你该尊称我为陛下！”
沉乾倒是好脾气道：“陛下，臣服侍你起床？”
明缘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登基之后，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可她在沉乾这里已经感受到了第二次憋屈。
明缘一把甩开他的手：“滚出去！”
沉乾沉默了一瞬，随后默默退下。
之后，宫女们鱼贯而入，明缘今天要上朝，需得穿上笨重的朝服。
朝服隆重也细致。
足足半个时辰，她才从寝殿出来。
此刻，外面的日头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轮廓。
而沉乾就站在门的正对面，明缘一抬眼就看见了他。
也是此刻，明缘才注意到，沉乾的眉间竟然有走火入魔后留下的黑色竖纹。
难怪他昨晚又发疯了。
“陛下大安。”
此刻，沉乾的表现却无可指摘，端的一派君子如玉的模样。
明缘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明缘入朝，沉乾没有跟上去，如今，他并不是楚朝国师，没有资格去参与金銮殿的朝会，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明缘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是什么。
沉乾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把他的本事用在偷听之上。
他也没有想到，他普一定神，却听到明缘冷漠的一句——
“众卿，可有攻打岭南之妙计？”
第三十一章 那一天
沉乾怔神一秒，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从明缘兵临城下的那一天起，沉乾就猜到明缘会攻打岭南。
正阳派和岭南派分庭抗礼，岭南派先行下山辅佐明皇，正阳派之后辅佐明缘登上建立楚王朝。
这一局，必然有个胜负。
败得那个，会并入另一派的版图。
她明知道他是岭南的大弟子，却愿意把他留在她的身边。
她到死是如何想的？
又如何看他？
朝会结束们已经事两个时辰之后。
明缘回寝殿换朝服，却在寝殿内见到了沉乾。
他的手中握着她那把玄冰笛，见她进来了，他反而放下的笛子。
他站起身朝她走来，几步的距离，却被他走出了隔世之感，他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问：“倘若我能游说岭南服降，你可否放弃攻打岭南？”
兵不血刃拿下岭南，于新建立的楚朝而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可明缘不愿。
她盯着沉乾，神情渐渐冷漠成寒夜的东风。
“沉乾，我的外祖父已经死了。”
沉乾心头一痛，明白了她的意思。
时光无法倒流，死去的人无法复活。
所以，她要岭南陪葬。
那个温柔浅笑的少女终究一步一步，被必成了偏执绝情的模样。
可沉乾还是不甘心询问了一句：“倘若这一切，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样，假如你所恨之人并没有做过你以为的事情，你还是决议如此吗？”
明缘冷笑一声，只觉得他着迂回的辩解可笑至极。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装无辜？还以为他的师门是这天底下的正义？
她挥袖冷道：“成王败寇，你们既然输了就要做好输了的准备。沉乾，你辅佐了明皇这些年，应当明白一个道理——”
她凝着他，一字一句道：“朕是帝王，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话落，她冲外面的人喊道：“来人，送前国师出城！”
沉乾忙抬眼看她，却听她又说：“我知你是岭南大弟子，也知你对岭南情深义重，我会放你回岭南，然后堂堂正正宣战。”
“沉乾，我们楚家儿女从来光明磊落，我给外祖父报仇也不会堕了他的威名，当然，如今我也不惧怕你们岭南那些霄小伎俩。”
“你们，好自为之。”
此番话，等同于决裂。
沉乾心中那点因为这两日的亲密而存在的奢望瞬间碎了一地。
“阿缘！”
他痛苦喊着，想冲上前，却被赶来的玄阳子拦住：“沉乾，我劝你还是回头看一看，不想万箭穿心，最后别缠着陛下。”
沉乾的背后，侍卫们纷纷手提弓箭。
可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玄阳子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沉乾一直以来都被他当做对手，可沉乾要是这样死在寝殿……
啧，怎么想都觉得不痛快。
他们这些能人异士，要死就该死在战场上。
玄阳子把沉乾的玄冰笛递到沉乾面前。
又说：“沉乾，你可别忘了，你刻从小就是岭南派培养出来的，你确实要渡生死情劫，可你只顾着自己渡劫，难道就不管你那些同门的生死了？”
“你可别忘了，如今着一堆烂摊子可都是因为你才起的头。你怎么着也要回师门报个信，让他们为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做个准备啊。”
“更重要的是，陛下既然说了赶你走，那一定不会再见你。你若是识趣离开，将来到岭南战场上相见，说不定陛下还会高看你一眼。”
沉乾终于说话：“她要亲自去岭南？”
“自然，陛下为了给她外祖父报仇，连剖心之痛都能忍得下来，手刃仇人，她怎能不亲自到场？”
第三十二章 九九杀阵
仇人，这是明缘给岭南所有人的定义。
沉乾在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试图求见明缘一面。
可明缘没有同意。
最后，沉乾被赶来的弟子带走。
明缘允他们出城。
一月后，明缘昭告天下，攻打岭南。
又一月后，明缘率领十万大军抵达岭南，同行的还有正阳派众人，玄阳子作为军师随行。出谋划策。
如今已然入冬，岭南地势险要，此处比楚朝的别处还要冷，所以，明缘只能速攻，越拖下去越吃亏。
这十万大军，是从当初随同明缘攻打皇城中那三十万大军中选出来的，也是最早跟着楚老将军的兵。
他们一心要给楚老将军抱出，明缘感念他们队外祖父的敬重，自然想尽可能保全他们。
可如今他们已经在一座山下被堵了七天，若是还找不到出路，别说是攻打岭南，林子间白雪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们十万人迟早要饿死在这里。
明缘冷道：“军师，还没有找到阵眼的位置？”
玄阳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陛下，我于阵法一道不是很精通，可那位精通阵法的师弟偏偏中毒昏迷，臣实在惭愧！
明缘冷言：“再给你一天时间，再破不了阵，军法处置！”
随后，她便一脸怒气折回营帐。
岭南派门派殿堂。
掌门，长老等众人都望着门口的方向，不一会儿，一个满身是雪的弟子奔进了大堂，一脸喜气说：“好消息，玄阳子破不了我们的阵法，女帝大怒，扬言要军法处置了玄阳子！”
掌门还没有说话，坐在下首，带着面纱的季灵芝就兴奋喊道：“太好了，等那妖女砍了玄阳子，我们就冲出去布下九九杀阵，要她们有来无回！”
九九杀阵，是玄门中最残忍的杀阵，但凡被这阵法箍住，都会以极端惨烈对的方式死去。
谷木长老叹了一声，道：“小师侄出门一趟，戾气甚重。连九九杀阵都提出来了，你可知着杀阵一处，门派要背上多少因果？”
季灵芝气得声音都尖了起来，“四师叔，那妖女都已经杀到了我们门外，命都要没了，你还怕担因果？你就这么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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