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砚辞被陆斯安挡在身后，神色有些懵。
陆斯安浑身落满了彩色亮片和花瓣，但他没急着去管，而是回身看向莫砚辞。
“没吓到吧？”
莫砚辞看着他脸上的亮片，下意识笑了下：“我没事。”
陆斯安见她没事，转身看向包厢内的三人，唇角一掀，恢复了从前的吊儿郎当。
“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未婚妻，你们要是给我吓跑了，可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三人齐齐朝陆斯安翻了个白眼，看向莫砚辞：“弟妹。”
莫砚辞神色一怔，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一旁的陆斯安突然‘啧’了声，似是不满意这个称呼。
何铭上前锤了他一拳：“你啧什么啧，难道你不是我们里面最小的？”
陆斯安朝莫砚辞摊了摊手，带着点无奈，又像是在告状。
莫砚辞见他那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上前看向几人，正式自我介绍道：“我叫莫砚辞，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砚辞。”
“好。”
莫砚辞和陆斯安刚在沙发上坐下，三人就在茶几上摆上了十几瓶啤酒。
“叫你陆老三，你还真消失了三年啊，这次要不是我爸告诉我，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说话的，是上次何总的儿子何铭：“所以，今天这顿酒你喝还是不喝？”
陆斯安叹了口气：“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喝？”
莫砚辞看着陆斯安和朋友们插科打诨，恍然想起自己回来这么久了，还没联系过沈橙。
那天在芷兰会所，她也只是远远看见了沈橙在包厢里坐着。
想及此，莫砚辞从包里拿出手机，从微信里找到了沈橙的头像，发了消息过去。
“明天周末休息，我请你吃你最爱的牛肉火锅，好不好？”
沈橙没有马上回复，莫砚辞也不着急。
……
深夜，凌晨一点。
莫砚辞扶着醉晕过去的陆斯安走到酒吧门口。
刚准备下台阶，陆斯安身子突然一歪，莫砚辞被带着身体猛的一偏。
眼看就要摔倒地上，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陆斯安扶正，自己也被拉着站稳。
莫砚辞呼了口气：“谢谢。”
“不用谢。”
听着熟悉的声音，莫砚辞眸色一怔，下意识抬头望去。
叶婳看着莫砚辞眼底的震惊，心突的跳了下。
他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送你们回去。”
第十八章
莫砚辞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凝住了片刻。
她将陆斯安的手搭在肩上，语气有些冷：“不用了，”
说完，莫砚辞就要带着陆斯安离开。
可叶婳并没有放手。
“我知道男人喝醉了什么样，你就算力气再大，也撑不了太久。”
叶婳说的无心，可二人却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一夜。
当时，叶婳也是喝醉了，而自己，没有拒绝。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都安静了。
最终，莫砚辞和陆斯安还是坐在了叶婳的后座上。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叶婳帮着把陆斯安从后座扶下车，对莫砚辞说道：“你去按电梯。”
电梯内。
叶婳架着陆斯安站到边上，另一侧就是莫砚辞。
他不经意瞥了眼电梯门上的反光镜，上面映着他和她身影。
莫砚辞正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抬头，正好撞见了反光镜里叶婳投过来的目光。
刹那间，莫砚辞忘了要移开视线，叶婳漆黑的眼底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叮——”
电梯门忽然打开，莫砚辞思绪瞬间被拉回。
她敛了情绪，抬步走出电梯：“到了。”
把陆斯安放进卧室后，叶婳开口问道：“卫生间在哪里？”
莫砚辞朝某个方向指了指：“那里。”
叶婳看着她不用思考就指出的方向，神色渐渐绷紧。
他没想到，莫砚辞对陆斯安家里这么熟悉。
进入卫生间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架子上的沐浴露，是上次超市里莫砚辞买的牌子。
叶婳眸色直接，似是要将那沐浴露盯出个洞来。。
趁叶婳去卫生间的间隙，莫砚辞帮陆斯安盖好被子后，便直接退出了卧室。
当初国外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陆斯安每次出去应酬喝的酒，不仅比今天多出一倍，而且度数更高。
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打开，叶婳从里面走了出来。
莫砚辞从沙发上站起，语气客套疏离：“今天谢谢你了，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叶婳脚步一顿：“好。”
电梯内。
叶婳看着刻意缩在角落的莫砚辞，忽然开口：“你喜欢陆斯安吗？”
莫砚辞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叶婳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见她没有回答，叶婳又问了一遍：“你喜欢陆斯安吗？”
莫砚辞被他今夜的一系列操作搅得心里有点烦，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我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订婚？”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过了半晌，莫砚辞才听到前方传来一句：“喜欢就好。”
她看不清叶婳脸上的神色，但从他刚才的语气里，莫砚辞感觉自己听出了一丝落寞。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冲，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不想再过多解释。
“叮”一声，一楼到了。
叶婳走出电梯回身看向莫砚辞，恢复了一贯的神情：“上去吧，不用送了。”
莫砚辞听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几不可见蹙了蹙眉。
但她没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说完，莫砚辞平静的按了楼层键。
叶婳看着电梯门在二人面前合上，旁边的楼层导示上的数字不断上升，最后在21楼停下。
他看着停住不动的数字，嘴角泛起一抹自嘲，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叶婳，你真是活该。”
第十九章
回到家后。
莫砚辞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走到了卧室的落地窗前。
她拉开窗帘朝下看，果然在楼底下的树旁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所以那天晚上，真的是叶婳在楼下？
莫砚辞攥着窗帘的手不自觉握紧，一时间心乱如麻。
回国以来，她可以很淡定的去面对陆斯安，面对他的审视和担心；就连面对许彤，她也可以不带任何情绪。
可这样的她，却始终无法以同样的姿态去面对叶婳。
那是少女时期长达十年的暗恋，就算心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终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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