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自从在餐厅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没再开口。
陆阔又继续道：“暮染长得漂亮，又那么优秀，有追求她的男生很正常，你也别太在意了。你们曾那么相爱过，暮染对你必然还有感情的。”最后一句话，陆阔说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沈妙颜忽然对司机陈哥说：“停车。”
陈哥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沈妙颜无情地命令陈哥还有陆阔都下车。
“你要做什么？”陈哥下车了，陆阔不下。
“下车。”
沈妙颜自己绕道驾驶座，让陆阔赶紧滚。
陆阔只得下车陪陈哥站在马路边等他自己的司机送车过来，遇到沈妙颜这种霸道的朋友，真够倒霉。
沈妙颜一路开车到了段暮染家的楼下，满脑子都是她对着视频说话时的样子，那样安心的笑，他多久没见过了？
他给她发微信：“下来，我在楼下。”
一如多年前的口吻，他想，他之前想循序渐进追回她的方法是大错特错了，他不想发生的那些冲突，此时想来都是无可避免的。
段暮染已洗完澡，正抱着电脑写材料，床边的手机响了，提示微信音进来，熟悉的头像，熟悉的名字，她随手反扣了手机，继续写材料，不打算理会。
结果微信语音通话的请求不停传来，断了又响，响了又断，对方极有耐心等她接，扰得她完全没有思绪写东西。
她有些气急败坏拿起手机接通就骂：“沈妙颜，你还有完没完？”
——结果对方沉默了数秒——
“暮染，是我。”竟然是易木旸。
听到他的声音，段暮染的心高高悬起又忽地落下，脸一阵红一阵白，还好是语音，不是视频，调整了数次呼吸才平静：“抱歉。”
内疚，却不知该怎么解释眼下的状况。她并不知易木旸与沈妙颜见过两次，一次在机场，一次在卓远科技。
“发生什么事了吗？”易木旸问。
“没什么，晚上跟以前的朋友聚餐，大家聊起来，闹了些不愉快。”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跟现在的他提起以前的婚姻。
好在易木旸很善解人意，并没有继续追问。想起打这通语音的目的，
“你庭审是哪天？我过去给你加油。”
段暮染逐告诉了他具体的时间，
“你如果忙，不用特意跑过来的。”
“当然要来，这是我们舒律师大放异彩的高光时刻，我要记录下来。”易木旸开着玩笑。
段暮染到有些担忧：“还不知道法院再审会怎么判，有点担心辜负徐母的期待。”
虽然很多事，她无法左右，但是徐母与徐巍一生的希望都压在她身上，压力十足大。
“暮染，凡事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好。”这是他近年来奉行的处事态度，亦如当年在三江源抛弃了宋宋的尸･体，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聊了一会儿就挂了通话。
微信界面里，有两通沈妙颜的通话请求以及两句话；
“我在楼下。”
“暮染，我们聊聊。”
段暮染起来站在窗户边，看到楼下沈妙颜的车灯没关，他就站在车旁往上看，许是看到她在窗边的身影，他又一个通话请求过来。
他一贯强势，段暮染没打算下去，但是这次接通了，沉默着不说话，等着他往下说。
他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手机里缠绕着，又熟悉又陌生。
许久，他终于开口：“暮染，对不起，我之前说了谎，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从未想过跟你做朋友。”
“暮染，我后悔了，我想重先追回你。”
他就站在楼下的车旁，微仰着头对她告白，寂静的深夜里，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段暮染薄弱的神经，她呼吸一滞，像是听到什么世纪玩笑，几乎控制不住脾气想破口大骂，
“你在说什么疯话？沈妙颜，我们回不去。”
“我也不想回去，我有男朋友，有新生活。”
沈妙颜的表白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防着他，对他心存戒备最大的原因不过是怕他知道孩子们的存在来跟她抢孩子而已。
她从未想过，他会想回头，当初离婚，闹得还不够吗？
“暮染，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我后悔答应你离婚了，如果当初再坚持一下，是否结局会完全不同。”
他不提还好，一提，段暮染一口气堵在胸口：“所以你是怪我了？怪我没有跟你并肩作战坚持下去，怪我先放弃？”
结果，沈妙颜沉默一秒，如实回答：“是，怪你，也怪我。”
很多伤口，他就是要彻底撕裂开，暴露出来，然后再去治疗，不再藏着掖着。
段暮染气得发抖：“沈妙颜，你去死吧！”
说完，她就挂了通话。若不是高空抛物是违法，她现在恨不得把窗台边上的花盆砸下去，把他砸死。
小新在客房听到动静，急忙开灯出来：“舒律师，发生什么事了？”
段暮染看着眼前的女孩，刚才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思绪终于回归。
“舒律师，你怎么哭了？”今日宜偏爱
第287章：你怎么哭了
“舒律师，你怎么哭了？”
小新一问，段暮染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手心竟然真的湿了，简直莫名其妙。
“没事，早点睡吧。”
小新再三确认她没事之后才重回客房睡觉。
段暮染彻底失眠了，很疲惫，脑子却是走马观灯一样闪过很多画面。
沈妙颜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在步步紧逼，微信的信息再次传来。
“暮染，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即便此刻，我也从不怀疑我们对彼此的感情。”
“我是怪你，怪你当初把朋友、把同事、把工作排在我的前面，轻易放弃我们的幸福。我更怪我自己，总是舍不得为难你而妥协了。”
“暮染，这次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放弃。”
段暮染静静看着他的信息，从始至终，沈妙颜都没提起过她现在有男朋友的事，就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觉得她不会移情别恋，即便有男朋友也不足一提。
其实不是的，沈妙颜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怕提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宁愿当做没有这个男朋友的存在。
如果真是不在意这个男朋友，他何须改变策略，加快了进攻的步骤，而且章法全乱？
段暮染平静下来之后，刚才的所有怨怒也敛起了，细想起来，沈妙颜说的没错。
他为了那段婚姻，一直在竭尽全力对抗他的父母，哪怕他母亲被气到心脏骤停，他都没想过放弃。
是她先熬不住放弃了，他成全了她。
这几年，她过得很不好，凭良心说，他有错吗？
想到这些，她情绪好了很多，也终于平心静气地回复他：“何必执著于过去呢？沈妙颜，你应该了解我，既然放弃了，就绝不会走回头路。”
她一回复，就看到对话框上，沈妙颜的名字与正在输入几个字反复切换，他似乎在斟酌语言，却迟迟没有再发过来。
过了几分钟，消息传来，只有一个意味不明的：“嗯。”
又是惜字如金，多余的话不必再讲。
后面连着几天，沈妙颜都没再出现，也没再联系，一度让段暮染以为他是认同了她之前的话，放下了，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沈妙颜暂时不找她，一是想给彼此缓和的时间，再急也不能逼太紧，他一向讲究策略的。
二是确实忙，顺鑫科技接受了视新锐觉与恒盛资本，双方已正式签了收购意向，就等着各方审核评估后最后交接。
这在业内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业内都默认了卓远科技会收购顺鑫科技，这几年，只要卓远科技出手，就没有失败过。
这次却临时反转了，让频临倒闭的视新锐觉捷足先登，而视新锐觉的老板温简与卓远科技的渊源，业内人尽皆知。
也是佩服温简的，在卓远科技如此猛烈的狙击之下，不仅能扛住，还找了恒盛资本投资。把卓远科技的脸打得啪啪的。
陆阔得知温简与顺鑫签了并购意向书之后，跑到沈妙颜的办公室诉苦；
“我这次真被你害惨了，当初不该听你的，暗地里帮温简去接触恒盛资本。我家老头失去这次进军智能行业的机会气疯了，我不管，你必须把你们卓远科技最牛的业务分给听鲸金融做。”
沈妙颜朝气急败坏的陆阔看了一眼，很傲气：“卓远科技哪个业务不是行业第一？”
一句话就把陆阔噎死。
“最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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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赚钱！”
卓远科技这几年的发展，覆盖了行行业业，几乎就是垄断，别的同行也不过是做一些卓远看不上的业务存活。
本是树大招风，但卓远科技是例外，一是研发实力摆在那里；
二是沈妙颜本人低调，属于闷声发财的类型，从不在外张扬；
三是卓家的身份摆在那里，确实无人敢动。
天时地利人和，别人羡慕不来。
但这个行业市场太大了，还是很多资本捧着大把的钱，前赴后继想参与进来。
陆阔虽不主管听鲸金融投资的具体业务，但是他叔叔给他下了死命令，要想继续过自由的日子，那就老老实实利用与沈妙颜的关系，取得卓远科技的合作，否则马上滚回公司好好上班。
看他最近多配合沈妙颜啊，结果被利用了个彻底，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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