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季羡之，眼里情绪复杂：“羡之，你很想要这个孩子吗？”
第三十章
季羡之用指腹抹去白瑜眼角的湿润：“阿瑜，你是在害怕吗？”
白瑜哑然。
害怕当然是有的，害怕不够健康，害怕这个孩子承担太多期待，最后甚至可能无法诞生。
将白瑜揽入怀里，季羡之俯在她耳畔轻声道：“没关系的阿瑜，就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不论怎么样，我以你为重。”
白瑜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羡之，有时候我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两人结婚时连酒席都没有办，只是在白瑜的强制要求下才拍了一张婚纱照。
而如今，结婚半年不到，白瑜就好像碰触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光。
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她内心却空落落的，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季羡之一颤，莫名的凉意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多想，还在低声哄着怀里的妻子。
这晚过后，白瑜没再提及孩子的事。
陈小姐订单的截止时间将近，白瑜加班加点地绘制图画，连饭都是季羡之送到书房吃的。
又是一张画完后，白瑜感到一阵眩晕。
她摸出药瓶吃了两片，仰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手机铃声响起，是宋辞：“白小姐，今天是复查的日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呢？”
白瑜这才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抱歉，我这就来。”
收拾好后，白瑜打车到了医院。
今天市中心出了连环车祸，电梯都优先给病患用。
白瑜看着宋辞催促的电话和短信，叹了口气，决定走楼梯去找他。
走到三楼时，白瑜又开始犯恶心。
明明还没有显怀，她的不适症状却格外强烈，让人分不清是因为怀孕还是生病。
她扶着扶手向上走，呼吸越来越急促，速度却越来越慢。
晃晃悠悠的像是断了网的电视，眼前一片灰白。
最后，白瑜趴在楼梯上，用最后的力气拨通宋辞的电话：“我在三楼楼梯口……”
交代完后，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躺在病床上，宋辞坐在一旁翻看病历。
白瑜稍稍一动，就感觉下半身酸痛难耐。
她看向宋辞，面色惨白：“我这是怎么了？”
宋辞摘下眼镜，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去的太晚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白瑜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宋医生，你在开玩笑吧？我只是爬了几层楼梯，怎么可能流产呢？”
将病历递上前，宋辞又给白瑜倒了杯水：“你原本的身体就很容易滑胎。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白瑜接过病历却没有翻开看，只苦笑着抚摸腹部：“这可能就是命吧。我总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不属于我，现在也只是将它还给天上了。”
犹豫片刻，宋辞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对于你来说，流产不是什么坏事……”
他想劝一下白瑜，却被门口的声音暴躁打断：“流产都不是坏事，还有什么算坏事？”
宋辞抬眼望去，却见季羡之靠近，朝他脸上挥出一拳。
第三十一章
宋辞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我说的是事实。”
季羡之抓住他的衣领，眼神冷硬：“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什么万用砖吗？怎么哪个科室都有你？”
宋辞重新戴上眼镜，虽是被抓着，气势上却一点没输：“如果需要的话，我确实哪个科室都能去。”
“那你也必要缠着别人妻子不放吧？不要随便破坏别人的感情。”
“这没有破坏，只是你们的感情看着就岌岌可危。”
两人你来我往地，吵着白瑜头疼。
白瑜拿起病历在床头柜上敲了敲：“不要吵了。”
她语气虚浮，眉宇间满是疲倦：“羡之，是宋医生救了我，你不该对他动手的。”
闻言，季羡之火气上涌：“你也觉得他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两人对上视线，白瑜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闭上眼。
季羡之被白瑜的反应烫了下，连道三声“好”，松开宋辞摔门离去。
宋辞处变不惊，自己整理好着装：“他应该没有家暴倾向吧？”
白瑜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笑又笑不出。
宋辞也不追问，只接着说他的：“就像我上次说的，既然不用二选一了，不如养几天伤开始做手术吧。哪怕是为了你的事业。”
白瑜摇头：“现在还不行，我还有事要做。”
“我要给陈小姐一个完美的订婚仪式。”
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想要看看别人幸福的样子。
白瑜不愿意，宋辞也不能把她绑上手术台，只好说出大堆注意事项后，起身离去。
病房陷入寂静，白瑜很快睡了过去。
睡着后，她梦见了另一个自己。
她像个旁观者，目睹那个白瑜拼尽一切都没有得到季羡之的爱，三年婚姻最终换来一地狼藉。
最后，她看向自己，眼里满是哀怨：“我不想再爱季羡之了。”
白瑜猛地惊醒，此时已经是白天，床头摆着护工端来的营养汤。
她打开手机，季羡之下午时还有数句关心的话，晚上走后就再也没了讯息。
白瑜原本是该伤心的，但此时的她却没了解释的欲望。
她和陈小姐交流过后，定了张飞往京川的机票。
得知白瑜要出院，宋辞自告奋勇将她送回家：“如果你在路上又出了事，医院是要负责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白瑜也没再拒绝。
陌溪别苑。
白瑜下车，朝宋辞挥挥手：“谢谢你宋医生，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宋辞叹气：“你能早些做手术，我就谢天谢地了。”
白瑜笑着点头：“等我回来，一定去治。”
看着宋辞开车离去，白瑜也回到房间收拾起东西。
所幸这个时候季羡之不在家，不然白瑜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很快，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别苑。
出发前，白瑜给季艾发去一条信息：“我去京川出差，归期不定。”
季艾立马回复：“怎么这么急？身体好些了吗？”
白瑜勾唇，和季艾聊了几句。
她也不想去猜季羡之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登上了前往京川的航班。
第三十二章
季羡之离开后又后悔了，他没再进去，而是待在病房外守了一晚上。
直至黎明破晓，他才找来护工替班。
一晚没睡，季羡之上班时明显不在状态。
他捏了捏眉间，脑海里闪过白瑜宋辞相处的画面。
季羡之能看出来，白瑜对宋辞很有分寸距离；但他同样能看出来，宋辞对白瑜怀有爱慕之意。
因为宋辞看白瑜，和白瑜看自己的眼神太像了。
办公室门敲了两下，季艾大咧咧地端了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季艾认祖归宗后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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