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警服难遮他身上分明的肌肉线条,男人身型颀长宽阔,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哪怕是侧着身体,也挡住了门框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
他向来都是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此刻也是。
哪怕她的嘴吓得咧成正方形,他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她打电话笑得太投入,竟然不知道萧鹤川什么时候出现的!
“萧警官,你怎么能偷听别人打电话?”
季繁月迅速平静下来,质问道。
萧鹤川面色平静的睨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是你太吵,电话声在走廊里都能听见。”
其他人都去准备物资了,季繁月得空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
谁知道萧鹤川也在这。
季繁月耐着脾气,“可这也不是你偷听别人打电话的理由吧,你可以提醒我声音太大,也可以换个别的地方,为什么非要跟我抢这块地儿?”
萧鹤川屈起的指骨敲了敲门框,声音不轻不重。
“我有提醒你,是你耳朵有问题。”
“哈?”可把季繁月给整笑了。
得,惹不起,咱躲得起。
季繁月,“行,我耳朵有问题,那劳烦萧警官给我让个空,我走,我走行了吧,这块风水宝地留给您。”
萧鹤川不置可否的侧开身体,足够她通过。
季繁月刚从他身边经过,萧鹤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在电话里提到,顾言卿救过林疏棠?是什么时候。”
在他对顾言卿的调查里,没有这件事。
季繁月偏头看他,怒道,“你还真偷听了!靠,你到底偷听了多少?非礼勿听懂不懂?”
萧鹤川抬抬下巴,“我说了,是你自己声音太大。”
“……”
季繁月咬了咬后槽牙,“那也不关你的事吧。”
林疏棠的秘密就是她的秘密,季繁月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次是她太大意了。
转身就走,脚步很快。
萧鹤川推测的声音继续,“你说林疏棠是因为顾言卿救过她,所以跟他恋爱,那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八年前了,因为八年前林疏棠和顾言卿开始正式交往,而八年前,林疏棠也刚巧遭遇过一场绑架案,所以她以为是顾言卿救了她?”
季繁月的脚步陡然顿住。
萧鹤川目光下落,留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了拳。
按照季繁月的性格,倘若猜错了,大概率会留下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潇洒走人。
可她现在没走,甚至后背有些僵硬,看来是说对了。
他继续,“林家对外说林疏棠已经忘了当年发生的事,不知起因,不知经过,更不知结果。
既然忘了,那又怎么会知道是顾言卿救了她,还是说当年的事,林疏棠根本就没有忘,是林家在撒谎。”
季繁月蓦地转身,四周没什么人经过。
她快步走到萧鹤川面前,压低声音,“萧警官,请你不要把你的猜测随便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被有心人听见的话,会给林疏棠带来什么麻烦?!”
萧鹤川低眉看她,“如果不是真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季繁月的唇角抿得发白。
他淡淡的道,“看样子是我猜对了,当年的事林疏棠没有忘。”
似乎又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
难怪当年分明不在一个班又没什么交集的林疏棠和顾言卿忽然开始交往。
原本以为是一见钟情,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萧鹤川觉得这个发现,很有必要马上告诉另外一个当事人。
谁能想到风光霁月芝兰玉树的顾言卿,还能做出冒名顶替这种下三滥的事。
要是沈肆知道的话,怕是要弄死他了。
季繁月心口登时一紧,“你想干什么?!
萧警官,难道你想把这件事告诉媒体?”
她张开双臂,拦住男人。
“我不允许!萧鹤川,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除非先弄死我!”
萧鹤川瞧了一眼面前瘦弱的小身板,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真有点不自量力。
“就算我针对林疏棠做点什么,你又能怎么样。”
季繁月咬牙,“我说了,要是动她,就先弄死我再说!”
她的眼神里像是攒着一团火,萧鹤川看她这义无反顾的样子,嗤笑一声。
“好冠冕堂皇的友谊,话说得这么漂亮,难道你还能真为林疏棠去死?”
他可是亲眼见过季繁月收贿赂时谄媚的表情的。
也亲眼见过她怎么打着记者的名号混迹欢乐场,对富人曲意逢迎。
更亲眼见过她在梦回大唐里和男人们如何打成一片。
哦,婚前稍微查了一下她的底细,发现林疏棠每年都往她账户里打过不少钱呵。
这样见钱眼开的女人,能为了三千万能出卖自己的婚姻,又怎么不会为了钱出卖朋友?
萧鹤川冷眼看她的表演,抬步朝她逼近,阴影笼罩时,季繁月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又生生强迫自己止住。
“季繁月,在没人的时候适当露出懦弱和虚伪也是一种明智之举,林疏棠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哦,不对,如果她真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过是少了一个提款机而已,大不了再找一个就好了,你又不是没资源。”
萧鹤川说的每个字,都让季繁月瞳孔在渐渐撑大。
提款机?
林疏棠是提款机?!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彻!
萧鹤川的脸被狠狠打偏,因为难以置信季繁月竟然敢动手,而这样僵住。
季繁月在半空中的手颤抖,声音也在颤,“她不是!”
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狠狠砸在地上。
季繁月的眼眶发红,布满血丝。
怒声重复着,“她不是!”近乎嘶吼,“我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她!”
“她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提款机!她也不会出任何意外!她也不会被任何人替代!”
别人不行,萧鹤川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林疏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值得最好的啊!
季繁月不停的流泪,一瞬间恍惚回到了过去。
第99章 那就弄死我好了
她的母亲是陪酒女。
而她则是陪酒女给季家一位贪图美色的公子哥下药,用来费尽心思上位的产物。
只可惜陪酒女的算盘算空了,没熬到去季家过好日子,就难产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她在五岁那年从孤儿院被带回季家,从此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她那位生理学父亲只知道吃喝玩女人,父亲的正房把她当狗一样使唤撒气。
不,那些残羹剩饭,宁愿喂狗,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有好几个冬天,衣不蔽体的季繁月都紧紧的抱住自己,以为要在冷得像冰窖一样的地下室里死掉了。
是林阿姨带着林疏棠来季家的那一天,从地下室里伸进一双漂亮的手。
季繁月至今忘不掉当时她的眼神,是那么明亮。
让她一度以为神仙听到了自己的祈祷,才会派这样的她来拉住自己布满污垢的手。
林疏棠说要跟她当朋友,她脱下昂贵的羽绒服,面无表情的包在了她身上。
那种温暖不是火焰的热,也不是棉服的暖,却是滚烫的,是能灌进心脏的温度。
季家在那天破天荒的让她重见天日。
而季家和林家合作的那几年,tຊ是她过得最舒坦的那几年。
后来好景不长,刚上高中的那年,她得罪了钱家那位公子哥。
因为不肯听他的话乖乖脱光衣服,任他玩乐,被脱掉一半衣服的季繁月忍不住反抗了。
那一天她被无数双手扇巴掌,无数只脚踩在地上。
满眼的血色里,是钱家公子哥轻蔑的笑容。
他伸手拍她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
“季繁月,我玩你,是你的荣幸啊,现在你这副丑样子,就算跪在地上求我玩,我都不想玩了。”
看吧,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看吧,她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的念头是如此的可笑。
季繁月陡然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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