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还能查到她的资料吗?”
祁父沉吟片刻:“我让李秘书发给你。”
秘书动作极快,电话挂断后祁晚棠就收到一份电子资料。
她点开资料,只看一眼便有些恍惚。
女孩名叫林青言,照片上的她言笑晏晏,眉眼竟和刚见过的青语极为相像。
冰凉的雨滴在祁晚棠肩上,她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三楼。那是徐清晏所在的地方。
她要去找他,她要一个答案。
祁晚棠走到病房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林青语的声音止住了她的动作。
“徐爷,你就跟我回帝都吧。”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徐清晏声音低沉。
“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祁晚棠吗?”
徐清晏默然不语。
林青语声音微微拔高:“徐爷,你已经留在祁晚棠身边保护她五年了,青言已经死了,你这样耗下去也没意义,还是跟我回去吧,帝都才是你的地盘。”
徐清晏低声冷呵:“够了!别在我面前提青言。”
门外的祁晚棠闻言指甲嵌入掌心,直接推门走进房内。
她直直落在徐清晏俊美的脸上,直直盯着他:“所以,你待在我身边的这五年都是因为林青言?”
徐清晏深邃的眼底错愕一闪而过:“你怎么回来了?”
“你别岔开话题,你说不喜欢我,其实根本不是我们不合适,而是因为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对不对?”
祁晚棠尾音都打着颤,但还是逼近两步,企图得到一个回答。
两人相望,气氛一时凝固。
徐清晏面色冷然地移开视线:“大小姐,别闹了。”
他一字一句似利刃,将祁晚棠划得遍体鳞伤。
爱更多的总是卑微的那一个,她甚至不确定,如果没有这颗心脏,徐清晏还会在她身边留多久。
自车祸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猛地断了。
“砰砰——”
祁晚棠双目含泪,心跳加快,心脏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
“徐清晏,我恨你!”
不等病房里的人反应,她红着眼转身摔门离去。
徐清晏本能的扶着床头柜想下床,林青语却先一步扯住他的手臂。
“徐爷,别追了。你护不了她一辈子,她也有她该走的路。”
徐清晏高大的背影僵了僵。
心像被无形的回形针扣住。
片刻后,他拿过手机翻出沈幸川的电话。
“大小姐在市第一医院,你来接她吧。”
电话那头传来沈幸川反问道:“你不是阿棠的贴身保镖吗?怎么不照顾好她?”
徐清晏嗓音沉沉:“她更需要你,你才是她的未婚夫。”
……
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祁晚棠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中。
已经干涸的血液被冲刷,血色一路蜿蜒。
祁晚棠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更不知道要去哪,她只想离徐清晏再远点。
不知跑了多远,祁晚棠猝不及防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件沾着檀香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祁晚棠抬头一看,是沈幸川。
他呼吸急促,满眼都是对她的担心。
“阿棠,你还好吗?”
两行清泪落下,祁晚棠缩进他怀中,声音沙哑:“沈幸川,我们结婚吧……”
第八章
沈幸川怔在原地,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你认真的吗?那徐清晏你打算怎么办?”
祁晚棠垂眸,声音很轻:“不要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人生要过。”
这句话,她不知道是说给沈幸川听,还是警告自己。
沈幸川没再多问,只将她揽进怀里,收紧臂弯:“阿棠,我不会辜负你的。”
祁晚棠抿了抿干涩的唇,终是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沈幸川将她上一旁的迈巴赫。
雨幕中,跑车飞驰,消失在浓浓夜色。
翌日,海湾别墅。
祁沈两家正式会面,商谈结婚。
十几辆名车驶进,带着无数珠宝首饰,光是见面礼沈家送来的东西就堆满了半个车库。
婚期很快就定在了半月之后。
沈家跟首富祁家的联姻很快在临城豪门传开,惊起一阵热潮。
相比外界的纷扰,祁晚棠住在沈幸川名下的公寓里过得格外安逸。
她盘腿坐在茶几旁,低头认真地手写婚礼邀请函。
她一字一斟酌,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有错字后,长吁了一口气。
合上邀请函,封面上写着的受邀人赫然是“徐清晏”。
五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失联。
徐清晏没有联系她,她也克制着自己不去打听。
登时,沈幸川端了杯水走过来。
看到祁晚棠望着邀请函出神,她率先出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祁晚棠闻声捏紧了邀请函,但片刻后轻轻点头:“好。”
外出的车上,祁晚棠看着窗外的熟悉景色面露不解。
“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他已经出院回海湾别墅了。”沈幸川的解释很自然。
祁晚棠却奇怪地皱起眉:“你怎么知道的?”
沈幸川单手握着方向盘,拿出手机把这几天自己股份徐清晏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大小姐每天早中晚要吃三次药,凌晨两点左右可能会失眠。”
“大小姐不挑食,喜欢吃辣但不能吃太多。”
“大小姐对海鲜过敏,绝对不能让她吃海鲜。”
……
对方发来的话洋洋洒洒占了好几页。
祁晚棠看着徐清晏发来的每条信息,眼眶忽觉胀地发酸。
口中说不爱的是他,可牢记她所有喜好的也是他。
徐清晏,演戏演到这个地步,你真的还能全身而退吗?
半小时后,两人一起回到海湾别墅。
迎面祁晚棠就看到徐清晏走了过来。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的笔直:“大小姐,欢迎回家。”
祁晚棠指尖掐紧手心,表情冷淡看不出喜怒:“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在这里。”
徐清晏眉眼深邃,嗓音低沉:“我答应你爸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祁晚棠失笑一声:“什么任务?看着我结婚吗?”
徐清晏微怔,静默一瞬,缓缓点头。
原来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自己拖累了他。
祁晚棠一颗心冰凉,朝他轻轻勾唇:“你放心,很快了。”
徐清晏面色不解:“什么?”
祁晚棠把那封亲自手写的婚礼邀请函递到徐清晏面前,一字一顿:“下周天,幸川想邀请你做我们婚礼上的证婚人。”
第九章
徐清晏深邃的眸底闪过片刻措愕。
“邀请我当证婚人?”
祁晚棠勾了勾唇:“对啊,只有你在我身边呆得最久,证婚人你再合适不过。”
她昂首,眼睛一眨不眨,描绘着徐清晏俊朗的五官。
可惜,五年了,她从未在这张脸读懂过他的情绪。
祁晚棠压着心底翻涌的酸涩,笑着问道:“你会祝福我们吗?”
徐清晏深眸暗潮汹涌,面上毫无波澜:“当然,能亲眼目睹大小姐出嫁,是我的荣幸。”
祁晚棠只觉一团无名火自胸膛处燃起,要将整她个人烧毁。
她没再说话,牵着沈幸川越过徐清晏上了楼。
一回到房间,祁晚棠就松开了手,自顾自坐在窗边望着天花板发空。
她忽觉自己像个挑梁小丑。
用五年演完了一场独角戏。
被她冷落,沈幸川也没生气,只坐在她身旁轻声问道:“你还是放不下徐清晏吧。”
回答是祁晚棠的沉默。
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她很卑劣,既忘不掉,也放不下。
良久,祁晚棠回过神看向身旁的沈幸川:“幸川,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沈幸川嗓音温润:“你想去哪?”
祁晚棠眼里闪过一抹黯意,轻声低喃:“故归墓地。”
那是埋葬林青言的地方。
她想看看,能被徐清晏爱过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好,我陪你去。”
故归墓地。
路上细雨飘荡,祁晚棠在花店买了一束白绣球。
刚进墓地,祁晚棠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徐清晏。
他不知来了多久,头上身上全是雨珠。
祁晚棠拉着沈幸川躲到一边树丛。
距离不远,她甚至能清晰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小言,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你要保重。”
徐清晏在那站了许久,最后放下一束花转身离开。
等到徐清晏消失在拐角,祁晚棠才出来缓缓走到林青言的墓碑前。
碑上的林青言穿着白裙,笑容明媚。
碑前放着的是白百合,白百合不仅代表着纯洁,庄重,还有一个更美好的花语。
——意为永恒的爱。
祁晚棠对着照片上的林青言苦笑喃喃:“你真好看,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
良久,她弯身将两束花摆在一起:“谢谢你救了我,祝你来生幸福。”
而我,也该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回去后,祁晚棠仍在筹备婚礼。
婚礼前夕,沈家送来定制婚服。
祁晚棠坐在房间里,在三个化妆师的忙活下化妆试纱。
忙碌两小时,试纱才结束。
祁晚棠穿着繁重华美的婚纱,胸前还别着一朵玫瑰胸针,美的不可方物。
望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她拿起手机给徐清晏发去信息。
“来找我。”
片刻,徐清晏推门而入:“怎么了大小姐?”
明明他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idea/4073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