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你讲不明白。夫人听旁人讲了一通，也是稀里糊涂。”
云笙道好。
督军府是便饭，督军和裴昊都不在，就云笙和张南姝陪同着夫人吃饭。
夫人很开心。
她一直盼望有个女儿的，可惜生不了，义女又远在国外。云笙和张南姝陪着她，她吃饭都香了不少。
云笙就把万锦饭店发生的事，说给督军夫人听。
夫人静静听着。
半晌，她才感叹：“心儿，多亏你机灵。要不然，宜城恐怕又要起冲突了。”
若周琮令的刺客成功了，周龙头一死，云笙被泼脏水，她就是指使刺杀周龙头的嫌疑人之一。
她背靠的姜公馆，和青帮没什么冲突；她娘家更是小角色。
唯独“督军府义女”这个身份，可以大做文章。
青帮的人，一定会借机生事。借口替龙头报仇，和军政府扛上，浑水摸鱼。
好在云笙聪慧！
她能察觉到不对，把自己摘清，还识破了主谋的诡计，救了周龙头。
也避免了军政府和青帮的冲突。
“你真是个好孩子，心儿！”夫人欣慰说。
云笙：“姆妈，当初求您认我做义女的时候，我向您保证过，我绝不会给军政府和您抹黑。”
“你这孩子！”夫人笑起来，“你真是个聪明人，等柔贞回来，你们俩肯定合得来。”
一旁喝汤的张南姝就问：“柔贞是谁？”
“她是我的义女。”夫人笑道，“我上午收到电报，她已经出发回国，估计年关能到家。”
云笙一愣。
不对！
时间上不对。
盛柔贞跟云笙说过的，她原本计划在伦敦再学一门功课，回来后用军政府的关系，办个大学，她自己担任校长。
这是她出国念书的目的。
她想做个新时代的女性，想办女子大学。
可她接到她大哥结婚的消息，急匆匆赶回来。
盛柔贞是在裴昊和颜菀菀大婚前夕回到宜城的。
云笙记得颜菀菀大婚的日子，是明年年底，不是今年。
盛柔贞也明确说过自己回国的具体日子，的确是明年年底。
“……她的书读完了吗？”云笙问督军夫人。
“读完了。”夫人笑道，“她提前拿到了文凭。原本她打算再念一个专业的，可我很想她。
我与她通电报，告诉她阿钊要订婚了，明年年底才办婚礼，让她抽空安排一下，回来喝喜酒。
没想到，她直接回来了。许是想家，说另一个专业的老师回家奔丧，请假半年，她的计划只得搁浅。”
云笙：“……”
还是和裴昊的婚礼有关。
她安静听着。想起舅舅说盛柔贞的话，云笙忍不住问：“姆妈，柔贞她原本是要嫁给大哥吗？”
她没想过委婉。
有些话，还不如直接问，免得夫人怀疑她拐弯抹角的用意。
八卦了、好奇了，就直截了当问了。
夫人果然不以为忤，笑道：“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张南姝抬起头，很是诧异：“您的义女，其实是童养媳？”
夫人笑，觉得盛柔贞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童养媳。
“童养媳”的遭遇，往往很惨，是受尽压迫的。
夫人对盛柔贞，当亲生骨肉一样疼爱，当未来景家女主人栽培，她的处境很好。
盛柔贞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可……
从最终目的上讲，盛柔贞的确等同于“童养媳”。
“一开始养她，并不是为了让她做媳妇。只是她出落得越发漂亮，又爱慕阿钊，我才动了这个心思。”夫人说。
张南姝似不知道裴昊和云笙的关系，没露出半分异样，也没去看云笙她一眼。
她只是对盛柔贞的事，很感兴趣：“她爱慕大少帅？她喜欢那种铁疙瘩？”
夫人失笑：“阿钊很是英俊，不少女郎倾慕他。”
“他是督军府长子，女郎们倾慕的，未必是他。”张南姝说，“夫人，那您的养女呢？她倾慕的，是人还是身份？”
夫人很笃定：“她是慕人。柔贞很纯善，没什么功利心。”
张南姝：“我对她都有点好奇了。那大少帅要订婚了，柔贞回来怎么办？”
夫人笑容微敛。
她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没办法了。”
“她想做二房的话，您同意吗？”
夫人微微沉脸：“柔贞不会这样想，她知道我不喜欢。”
张南姝不再问了。
云笙很想打听的话，张南姝全部替她探询了。
而从头到尾，张南姝都没和云笙有眼神接触，好像她纯粹只是自己好奇。
云笙重新认识了张南姝。
张南姝真是个有勇有谋、粗中有细的女孩子。
第139章 青帮的赏赐
这天晚上，云笙没回去。
她住在张南姝的小楼。
两人洗了澡躺下，云笙穿张南姝的丝绸睡衣，躺进她温暖的被窝，张南姝就开始骂裴昊。
“……他个王八蛋，一屁股债没理清，就敢招惹你！”张南姝说。
她骂人颇为豪迈。
不单单因为她是北方人，也因为她父兄都是军人，她就不可能做个淑媛。
“这些男的，一个个想三妻四妾！就那个铁疙瘩，未婚妻有了、青梅竹马有了，看到你漂亮，就不肯撒手。”张南姝道。
云笙有点沉默。
舅舅说盛柔贞的时候，云笙还心存一份侥幸；夫人也这么说，她便知自己完全不了解盛柔贞了。
她管中窥豹，不知全貌，对盛柔贞可以说“一无所知”。
前世，祖父去世，云笙心情低落，她得了情志病。从那之后，她就没缓过来。
往后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糟心，她活着已然是拼尽了全力。
她像只骡子，拉着自己沉重的生活，埋头苦干，从来没抬头看过天空。
云笙并不恨前世的自己。
她除了有点倔强，并没有做错什么。换个人落到她那样的处境，未必比她做得更好。
遇人不善，也不是她的错。云笙从未主动去巴结盛柔贞，是盛柔贞一再主动与她交往的。
“……你要是我爹爹的女儿，他们绝不敢！”张南姝继续絮絮叨叨，“男的，最是会欺软怕硬。”
云笙回神，笑了笑：“你说得对。”
“稚子抱金过市，人人垂涎。猪猪，你没有错。”张南姝又道。
云笙：“我知道。”
张南姝拍了拍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知道就好。你放心，我会帮你。”
“你今天已经帮了，替我问了很多事。”云笙道。
张南姝：“我自己也好奇。”
又说，“听说夫人的义女盛柔贞很漂亮，不知真假。”
云笙没回答。
盛柔贞是鹅蛋脸、水杏眼，很标准的美人儿，比张南姝更美丽几分。人到中年，身段保持得很好，做旗袍还是少时尺寸。
她的确好看。
张南姝没听到她的回答，自说自话了几句，睡熟了。
云笙没睡，一直都在盘点自己和盛柔贞相遇的种种。
历历在目。
哪件事不对？
是说颜菀菀时候隐忍的怒意，还是她端详云笙时候过度的眼神？
盛柔贞时常会非常用力看云笙，似乎想要看透她。
云笙不太懂她那眼神。每次问她，她都只是感叹说：“你真美，可惜命不好。”
这句话，云笙理解成盛柔贞对她的同情。
她的命的确不好。
祖父太早去世，她尚未立起来，就被打倒。
盛柔贞看云笙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云笙在督军府住了两天，陪着张南姝吃喝玩乐，也陪督军夫人说说话、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idea/413072.html
